第七章 变故
“敏敏啊，这些事儿，朕心中自有分寸，李太医虽是做法有些不当之处，也毕竟是老臣了，且若不是你说应该提拔新鲜血液，那太医院之首朕本是中意李太医的，这事儿就这样过去吧！”
“皇上，若是这样的话，怕是那李太医以后会恃宠而骄，那张德轩在太医院之中怕是不能服众啊！”
“朕会敲打敲打他的，且李太医为人朕也是知道的，他素来不喜巴结奉承，这也正是朕中意他的原因。”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那臣妾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皇上，臣妾吩咐人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桂花糕和酸梅汤，累了要适当的休息，臣妾就先告退了！”
“娘娘，怎么样？”温妃刚刚出来，一直侯在外面的张德轩赶忙问道。
“能怎么样，皇帝要保那个老不死的，我还能不依不成？”
“那老东西若是将良太医说与皇上，怕是我们费尽心机才完成的事儿就毁于一旦啊！”
“本宫能有什么办法，你说？该说的本宫都说与皇上了，皇上也只是说他来敲打敲打，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办。”
“明面上不成，那老不死的一把年龄了，难不成还不能出个意外？”张德轩脸上浮上一缕阴狠。
“本宫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要办，就办的干干净净，若是被人发现了，掉脑袋的是你，本宫也保不了你。”
“娘娘放心，微臣办事从来都不让娘娘失望。”
“好了，本宫先回去，你也先回太医院吧，等你的好消息。”
李府之中，司马若愚有些忐忑的看着李太医，问道“李老，师傅的事儿？”
“这几日我已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明日给皇帝把脉之时，便会奏明皇上，还你师傅清白。”
“那便多谢李老了！”
“我也是尽我应尽的职责，我可不希望太医院变为他们争权夺利的武器。只是，良太医已是不知去向，多半已是被温妃灭口，这次也只能还你师傅个清白，要想扳倒他们，还需从长计议啊。”
司马若愚刚刚离开李府，街边便传来了噪杂的呼喊之声。
“来人啊，不好了，走水啦！”
“不好，那里是，李府！”回头看看失火的方向，正是他前不久出来的李府！
司马若愚疯了般的跑到李府之前，前不久还是好好的地方，此事却是化为了一片火海。
“皇上，您节哀，李老他……”翌日，养心殿之中，程公公看着眼前面色阴翳的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踌躇许久，缓缓出声到，“殁了！”
“程英顺，你可知那李太医跟随朕已有快二十年的时光，昨日还来给朕请脉，今日便没了，吩咐下去，按照辅国公的礼仪发丧！”
“嗻，奴才这就去办！”
“此番走水，定不是普通的天灾，多半是温妃他们对李老的行动有所怀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真的敢对李老动手！”
太医院之中，司马若愚却是心思急转，“这样一来，整个太医院之中，就只有我与他们不是一阵营，李老没了，下一个便是我了。”
“且我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答应身边的太医，没了，想必皇上也不会过问太多，不说替师傅伸冤，为李老报仇，就是为了我自己，也应找一位得势的小主。”
“只是，如今张胖子并不让我接触别的妃嫔，如今唯一可行的，便是帮助芷答应得宠，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我这便去试探一番。”
“我与那苑贵人是同日选秀，同日入宫，只是除了在选秀时见过皇上一面，就再未与皇上见过面……”隐月阁之中，芷答应正与司马若愚说着她过去之事。
这也难怪，平日中芷答应能见到的年纪相仿之人，除了春娇与那小太监，便只有司马若愚一人，且司马若愚对她也算尽心，朝夕相处之间，两人的关系也是熟络了许多，平日请了脉，便会聊上一会儿。
“旁人都说我生的一副好命，能被皇上看中，照我看来，我才是命苦之人。”
“小主，此话可不能乱讲，说与我倒也罢了，若是旁人听去了，怕是要出大事儿了。”
“我一个不得宠之人，会怕么？唯有得到，才会害怕失去，若是你从未得到，又怕什么？我入宫至今已有两年多，从未见过家人一面，这深宫中的寂寞，连天都是只能看见一角，我又能说与谁听呢？”
芷答应看了看天空，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主，恕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既然已是入宫，一切都已是定局，这世道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唯一能做的便是要适应，在后宫之中，唯有得到恩宠才能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小主几年都不曾见父母一回，据我所知，每隔一月，温妃的母亲便是能入宫住上两天，这，便是有恩宠的好处。”
司马若愚却是不曾发现，当他说到“这世道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唯一能做的便是要适应”之时，芷答应的眼中突然浮上一丝异彩。
“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帝王之家更是如此，我想，凭小主的容貌气质，若非小主不想，这位分早已不是答应了吧？”
“是啊，侯门似海，此生，我怕是无法走出去了，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那微臣便是先告退了，明日再来给小主请脉。”
司马若愚刚刚离去，芷答应的眼睛便是缓缓闭上，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你可知，我在想你，若没有了你，即便我得到了万千恩宠，与我何用？”
瑶华宫中，轻烟缭绕，张德轩跪于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太医的事儿办的还算不错，那司马若愚这几日可有异常？”
“回娘娘的话，那小子怕真是个软骨头，这几日天天除了看书，就是去芷答应那里，对太医院的事儿一点都不关心，怕是早已忘记他还有个师傅。”
“斩草要除根，留着他，本宫的心中总是有些担心，叫人盯着点他，若是有任何的异常，怎么做，不需要本宫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