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孩子是无辜的
看到顾晓舒手里的病历,邵天凌对顾晓舒的好印象是彻底的消失了。此刻的顾晓舒在他眼里再也不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单身母亲,而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骗子。
“这份病历一定是伪造的!”邵天凌冷冷的看着顾晓舒,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有语气里带着的咬牙切齿能听出来他此刻已经耐性全无。
“我没有伪造病历,大家不信可以拿去看!”顾晓舒笃定在场的人看不出她伪造的这份病历和真的有什么区别,还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病历。
原以为邵天凌会束手无策,没想到他竟然看也没看顾晓舒,甚至都没解释一句什么,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说:“你联系一下市中心医院,让张院长做一次公开的检查……对,嗯,大概半小时以后。”
邵天凌挂断电话之后也没和任何人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顾晓舒,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顾晓舒怎么也没想到邵天凌竟然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一个人,那天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觉得他并不像这么冷漠的人,难道是她用错了方法?
可就算方法用错了,现在已经
是骑虎难下,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往上凑了。
见顾晓舒沉默不语,很快就有看热闹的人问:“这位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
靠!墙头草!顾晓舒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却只能在脸上依旧做出苦大仇深的模样。
邵天凌来这么一招,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去医院进行公开检查的话,那她污蔑邵天凌的事情就一定坐实了。到时候要赔钱不说,她顾晓舒在南城的名誉也是一落千丈,以后侦探社别想再有生意了。
原先还站在顾晓舒这边的阿姨也狐疑地看着顾晓舒,“闺女,你是不是真骗人的?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有……”顾晓舒只能有气无力的反驳,却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来。
怎么办?
顾晓舒手里拿着病历,微微垂头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凄惨,心里却急得要死。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扯谎了,难道就此承认自己撒了谎?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顾晓舒咬了咬牙齿鼓了好几次勇气也没敢开口。
邵天凌也不催促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脸上
的表情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顾晓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打算就此破罐子破摔,开口:“我……”
这才开口,就看到此前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发生的顾博文突然冲进了人群。他直奔邵天凌而去,跑到他面前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就喊:“爸爸,你真的不要文文了吗?”
邵天凌很清楚顾晓舒肯定不敢跟他去医院进行检查,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个奶娃娃在这个时候冲出来。
这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这个奶娃娃居然叫他爸爸!
他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可是对上他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以及泛着泪花的双眼,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竟然像是被人碰了一下,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
而同时,顾博文也像是怕别人不相信他是邵天凌的儿子一样,依旧抱着他的大腿哭,一边哭一边说:“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和妈妈,我一定会听话!我再也不和你要玩具了!只要你让我和妈妈留在你身边,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文文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淘气惹你生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向自诩定力良好的邵天凌也没忍住
抽了抽嘴角。
原本大家都有些相信邵天凌是个受害者了,顾博文在这时候冲出来却改变了所有人的想法,毕竟大人会骗人,小孩子说的话却是值得相信的。
而且顾博文长得那么可爱,哭的又那么惨。
大家都看亲眼看到他冲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教他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事儿都是真的。
“好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被自己的爸爸抛弃了。”有些情绪容易波动的老年人已经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之前一直相信邵天凌是受害人的那些人此刻也全都站到了顾晓舒这边,因为之前相信他的缘故,这会儿也变得越发的愤怒,一人一句,把他说的不堪到了极点。
顾晓舒用眼角悄悄地瞥了一眼满脸铁青的邵天凌,虽然有些心疼顾博文竟然在冲出来帮她,但也因为局势得到扭转而感到窃喜。
“年轻人,你们大人怎么闹都没关系,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不说别的,你总该为孩子考虑考虑吧?”有人立刻站出来做和事佬。
也有人说:“没想到堂堂邵市企业的总裁竟然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都说人不可貌相!越是有钱的人心
越坏!”
顾晓舒低头擦着眼泪朝邵天凌走过去,那模样看着委屈极了,却没有人知道她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走到了邵天凌的身边,顾晓舒用只有他们俩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邵总,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大的话,那就承认你会对我们母子负责,要不然我就继续闹下去!毕竟邵总的名誉关乎着邵家的信誉,我要是不肯善罢甘休,那邵总你也会不得安生。就算以后真的查出来我是骗人的,那我就说是误诊,或者干脆说我认错了人,你能拿我怎么办?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像邵总,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
虽然顾晓舒的这番话完全触及了邵天凌的底线,但邵天凌牙明白顾晓舒说的不假,越是高高在上的人,一旦犯错,就越是难以被原谅。
更何况此时不仅其他企业对邵家虎视眈眈,还有邵家内部的争斗无止无休。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已经够让邵天凌头疼的了,他不想和顾晓舒再这么闹下去,毕竟仔细想一想,顾晓舒的相机会没了,的确和他脱不掉关系。
咬了咬牙,他头一次向人妥协,吐出两个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