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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楼)纱窗春与天俱暮之元春故事
作者:月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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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寒天腊月,正月初一,工部员外郎贾政府内比起往日,却似乎生出几分冷清和紧张的气氛。
“哇,哇哇!……”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从紧闭的门内传出。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随着门“吱呀”一响,产婆一手抹着汗,一手扶着门,却是一脸轻松地看着齐刷刷立在门外等信脸冻得通红的丫头们。“夫人生了一千金!母女平安。”
于是小厮一路飞奔而去。这边贾政正劝母亲先去休息,熬了两个半夜,间或打个小盹,天气又寒,怕支撑不住。
“老爷大喜!夫人生了一千金!母女均平安!”
啊!听到小厮来报,贾政和贾母对视一眼,均长出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快赏!”贾母一扫疲倦之态,大声吩咐着屋内众丫头小厮们,今日又正好是大年初一,众人都议论纷纷,都猜着才出生的小丫头必然是大富大贵,不可预测之人。正好赶在大节下,众人自是忙乱一番。这会儿才真正是喜气洋洋的开始。
因生在这正月初一,贾政便同母亲商议,为正室王夫人头一个女孩儿取名元春,一家人皆对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疼爱有加,尤其是贾母,把她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喜爱异常。又兼这元春秉性聪慧,举止贤雅,合府上下,无不称赞。
直到王夫人又生了个衔玉而生的宝玉,贾母才将这疼惜元春的心思,尽数转到宝玉身上。元春懂事,又比宝玉大好些个年岁,因此对他疼惜爱顾,又兼教他读书识字,自是与别个不同。这是后话。
☆、初遇
母亲,我真舍不得姑姑走啊!元春两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被雨打散的满地桃花,幽幽叹息着说道。
小小年纪,竟做出大人似的叹息样子!王夫人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出阁的,难不成一辈子陪着你?姑姑是找了一个好人家!你未来的姑父是新登科的探花,一表人才,很快就要上任呢!
可是毕竟我再也见不到了啊!元春撒娇似地拉住母亲的手,我舍不得姑姑走么!后日便是贾政之妹贾敏出嫁的日子,合府上上下下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这自然是一桩喜事,可贾母和元春却都隐有伤感。贾母是极疼贾敏的,而这个知书识礼,温柔可亲,常常教授小元春诗词歌赋的姑姑一旦出阁,元春更是不舍。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谁也逃不过的!王夫人笑着把元春拉进怀里。往后还有妈妈和祖母陪着你啊!又宽慰道,你还是可以去看姑姑的!
贾敏出闺成礼之日,元春也闹着要去,贾母先撑不过,便叫贾珍带上她,还紧嘱咐着要照看好不要冷落了丢了。贾珍正乐得找个闲差,便一口答应下来,还撺掇着元春说如何热闹该出去瞧瞧云云。
元春跟着大轿一起去了林家,鼓乐齐鸣,傧相赞礼一应俱全,贾珍早扔了元春自己找乐子去了,鞭炮爆裂声夹杂着烟雾和□□味迎面扑来。小丫头抱琴只顾东张西望地瞧新鲜,哪能想到这巨大的鞭炮声让元春x跳突突。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对元春道,姑娘别是被吓着了吧?还是绕道走园子里面比较好!元春x内不由一阵感激,转头匆匆看了那人一眼,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人自是林府里的,一双眸子极其有神,哪里跑来来这样人物?要是姑爷也有这般神采,那姑姑可真是有福气了!不待她胡乱思量,便在众人的纷繁簇拥中一起来到大堂。
看到姑姑拜过天地,一阵不舍涌上心头,想起姑姑临行前对自己说“侯门一入深如海”。后面那句却硬生生噎了回去,心中不由一动,也无心坐席,转头对抱琴说话,让她自己吃玩,好好痛快半天,不必操心,自已去林府里逛逛就来。
贾敏出闺这日却是盛春,园内一条小溪蜿蜒,满园春se盛显。她下意识地深呼吸一下,眼眶却不争气的发热,心道,姑姑的大好日子,哪轮得到自己偷偷流眼泪呢?转而欣赏起园中的月季来。
“请问,姑娘也是在这里躲避热闹的么?”一个柔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元春惊了一跳,忙转身,哪知正是刚才那引起自己注意的男子,他肤色较黑却印堂发亮,瞧起来属于刚毅果敢的类型,哪知说话如此温柔;一双俊眼,浑身散发着一种她在贾府从来也没有感受到的清新和活力。
是啊!元春答道,今天是我姑姑出阁,也跟着来瞧热闹,哪知人这么多,又想着今后难见到姑姑,心里有些难过。
那倒是!那人答道,可是女孩子总要出嫁的,人人不都有这一天么?他目光闪闪,笑意隐然。后面的话没说也能让人猜到□□分。
元春不由红了脸,心内却对这人有种没来由的好感,便答道,妈妈也是这么说的。说完脸色一红,自知失言,便转头去看那各色牡丹,假装随意道,你是林家的人么?
是的!今天是我兄长的好日子,我自然要来
啊!元春吃惊的叫起来,你是林如海家的?
是啊!那人微笑道,他是我兄长,我叫林如岳。请问姑娘芳名?
我自然与姑姑姓贾,小字元春,声音几乎都低到听不见。
啊!林如岳显然也吃了一惊,姑娘就是那个生在大正月里的贾家大小姐?人都说生在大正月里是大富大贵之人啊!口中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的颜色。但他很快就把吃惊变作了微笑,也小声道,好在我耳力比较好哦!
那是说着玩的!元春脱口而出,不知为何这会儿如此恼恨这些人们对自己的传言,那都是瞎传而已,公子怎么也相信这些?
也是。林如岳笑笑,不过姑娘定是有福之人!他打量着元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兴趣,半点也不掩饰。
两个人便闲聊了起来,一路赏花一路走,不知觉就聊了半晌。
祖母最疼姑姑了,元春道,姑姑走了,其实我心里有些难过。再也没人教我弹琴,陪我读书了。说到这里,不禁怅然。
那也用不着这么难过,林如岳笑道,你怎么知道以后必不能见面啊?人生这么久,谁也不能预测今后。
哦,元春却怔怔地道,不是说,侯门一入深似海么?说完自知不妥,一时却无法改口,只得把眼睛望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