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秘密
琳琅吗?
据他所知,这个女人没这么大的本事。
徐天行?
他身边那么多老老少少的女人等着讨他的欢心,哪里有心思花功夫在他年老色衰,又与他闹的最决绝的女人身上。
他的心里最终分析确定了人选,而雅苑的电话也已然通了,可是电话从打通到挂断,无数次的重复都没有接通。
徐振奕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整颗心都仿佛被放在了炉火上煎烤,立即拨通了胡阳泽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歌舞升平,“胡阳泽,你现在马上去雅苑!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务必在十分钟之内赶过去,告诉我雅苑发生了什么!我妈和照顾她的佣人都在不在,在干什么!”
另一边他也抓起车钥匙,准备去琳琅的周年庆,看看徐天行和琳琅到底在搞什么。
“你……”正在他忙乱着要出门的时候,初九月的声音软软如如的,在他的背后响起来,“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你妈妈还在呢?”
她听见了。
听了个大概,便已经能猜出全况。
初九月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总说,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呢,是她吗?你的妈妈?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你爸爸为什么满世界的找她啊?”
怪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
。
徐振奕按住她的肩膀,“乖,等我回来再给你讲故事,我现在要去琳琅那里看看,雅苑没有接通电话,我怕是徐逸轩做了手脚,为了给我难堪把我妈带去了,我妈她……”
他闪烁如星辰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我妈的精神很脆弱,这么大的次激,她承受不住的。”
那么多闪光灯,那么多陌生人。
她一定会疯,会叫,甚至会伤害自己。
一想到这里,徐振奕就心里发慌,来不及解释更多,轻轻的在初九月脸色印下离别吻,匆匆的夺门而出。
自从上次郊区飙车出事之后,他很少动速度型的车子了,但是今天情况特殊,他又拿出了赛车般不要命的架势。
启动,手刹,就在他马上要踩上油门的时候,副驾驶上却钻进来一个小小的人儿。
她手脚麻利的把自己的安全带扣好,抓着窗边的把手冲他挤眼睛。
“九月,快下去,这不是去玩。”
“我知道啊!”她既然已经上来了,就没准备下去,反而坐的更稳了,“不管你是去干吗的,我都要跟你一起!”
她说的异常坚定,见徐振奕的油门迟迟踩不下去,九月比他还急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呀,现在更多的记者都在路上,我们要跟他们抢时间。”
正如九
月猜测的一样,琳琅那里的人越来越多,就在她不知所以的准备解释的时候,徐逸轩安排的酒店服务生,带着五花大绑的赵初鸢来到了众人眼前。
女人正睁着惊惧的眸子,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她的嘴巴被一块白布封住,但是仍旧能听见呜呜咽咽的声响。
“这个人一直在琳琅小姐的房间,徐董事长要找的是这个人么?”
“这个人是谁啊?是小少爷的母亲吗?”
“她是疯了……还是病了?这么绑着自己的母亲,当真好吗?”
“琳琅和小少爷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帮他照顾疯了的母亲啊。”
“是琳琅绑的人,还是徐小少爷送来的时候就这么绑着的?那可是他妈妈啊。”
端着酒杯的,叉着腰看热闹的,还有职业来挖八卦的,一时之间,人群窸窣,他们都对这个疯女人燃起了无尽的兴趣。
啧啧,这么多年,今晚是第一次挖到了徐振奕的负面新闻了,他这是要推诿赡养母亲的义务吗?
要是他因为母亲是个疯子,一直这么捆着她,甚至还有可能是故意折磨罪!
徐天行在人群喧嚣中,向前两步,骇的赵初鸢死命的向后挣扎。
是她,和十年前一样,她在怕他。
她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还被徐振
奕保护的很好。
这么多年没见了,他还一如既往的,头脑睿智,四肢健壮,可是赵初鸢呢?被病魔折磨了这么多年,安全感被摧毁殆尽,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都是惊弓之鸟般的瑟缩。
“初鸢,你还活着。”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徐天行饱经风霜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歉意,他看着赵初鸢熟悉的眼,心中难免愧疚。
“唔唔唔!”
女人含混不清的回应着他,眼神里更多了一丝祈求。
她半是清醒半是疯魔的,祈求他不要一出现就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但愧疚归愧疚,这么多年来,他有一点从来没变过。
那就是,无论有多么复杂的情感,在利益面前,也必须要让位,他挥挥手,一左一右迅速出来两个人,架着赵初鸢准备从后门离开。
“徐天行,你要带我妈去哪儿啊?”
刷……
大家的目光循着声音,关注到了徐振奕身上,他极力克制着匈腔剧烈的起伏和呼吸,一步一步,冷静的走到徐天行面前。
而跟在他身后的初九月,则紧紧跟随在丈夫身后,一往无前。
“你这个杀人犯,二十年前,你就要杀了她,二十年后,你还想再让她死一次?”
什么?
这下人群彻底炸了,
鼎鼎大名的徐氏集团的董事长,曾经还是个杀人犯吗?
正准备和他私下谈谈的徐天行,一听他儿子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一下就怒了,踉跄着朝徐振奕这边走过来两步,指着他道,“徐振奕,你别忘了我是你爸,这是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更不允许你在这大胆。”
老爷子的暴喝反倒让在这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琳琅也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和众人一起闭好嘴巴,以免引火上身。
“爸爸?”他的衣袖上有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扯了扯他,徐振奕回握住,找到了更坚定的力量,他牵着初九月的手,向赵初鸢的方向走去,却对徐天行说道,“想找到当爸爸的威风,就去找你那两个窝囊儿子去,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把你当爸爸的。”
扶起已经半是癫痫状态的赵初鸢,他心里的恨意更重了,狠狠的加了一句,“尤其是一个杀人犯爸爸,我又不指望继承你的公司,也不想拿你的钱,住你住过的房子,为什么不敢这么跟你说话?”
在她不了解的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徐家?
这是一个初九月从未见过的徐振奕。
他此时仿佛不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而是一个,和她一样,身负重任,砥砺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