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锄草童子
其实灰衣老者要比杨一刀反应快那么半分。不过他刚想夺剑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说也是位前辈。小辈只不过是想换一把锋利的兵器。自己若是连这个都去阻止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水缸里那人保不准又会讽刺自己。于是伸出的手忙又缩了回來。抱胸道：“就让你换把宝剑。且看你还能抵挡几招。”
此时杨一刀以把龙吟剑握在手中。抽剑出鞘。立时感觉一股剑气逼來。
虽然杨一刀主要练的是刀法。不过拿到这样宝剑还是非常惊讶。在手中掂量几下。低声道：“前辈小心了。”说着化剑为刀。一剑砍了过去。
灰衣老者早等他发招。一招照葫芦画瓢砍了过去。而且力道更甚他几分。只不过两剑相交之时。灰衣老者手中剑竟“咔”的一声折断。他本猜到对方宝剑的厉害。只是沒想到会这么厉害。这一怔神。杨一刀的剑却不剑势。相反加速往他砍去。
灰衣老者仓惶滚在地上避过。手中半截剑握着。咬牙道：“沒想到今日竟让一个后生晚辈逼得滚在地上。小子你有种。”说着他陡然一动。又施展起了刚刚那套武功。只不过此时他手中更多了半截剑。蒋义几人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原地來回旋转。杨一刀几下便被他逼得手忙脚乱。万般无奈之时。忽然觉得手背一痛。五指一松。龙吟剑已掉下。直直插在了地上。
出于本能反应。杨一刀自然忙去捡剑。不过还沒等他弯腰。灰衣老者的半截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了。
看见四人都失败。欧阳风低声叹了口气。以为自己此行肯定沒戏了。谁知此时却听灰衣老者把剑随手一扔。叹道：“今日竟被长孙胜的徒弟逼得在地上打滚。我陶林辉还有何面目挡着你们。也罢也罢。你们去吧。若能闯得了接下來几关就能够见到雪美了……”说完他头也不转。身形一变。已消失在夜色中……
他走了好久几人才反应过來。等了半晌见他果然不再回來。于是蒋义忙又想抬起欧阳风继续前行；只是这一动。他才发觉刚刚灰衣老者陶林辉把他穴道封住。自己一身蛮力暂时竟还使不出來。只得先坐在地上调息。
几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其中又以蒋义为最。这样一直到了三更时分才调息过來。不过此时已经太晚。几人就随便又休息了一会。准备等到天明养精蓄锐后再继续前行。因为陶林辉走前也已经说了：要想见到朱老太君。肯定还要有一番波折。
第二日一早。阳光穿过树枝稀稀洒洒飘在草丛间。几人行功完毕。吃了点东西便又继续行路。
欧阳风舒展了下懒腰。竟发觉自己两只手腕奇迹般地可以微微动了一些。心中大喜不由失声叫了出來。
四人忙问究竟。听说后都很为欧阳风高兴。冯远征更是说痊愈也肯定指日可待。
不过杨一刀随即却泼了一盆冷水。道：“师傅说了。只有闭月山庄的虎骨才可以接好断掉的肢体。否则任他如何天生异秉也断不能恢复。”几人都知道杨一刀平时很少说话。但每开口必定说的实话。于是也不与他争辩。
欧阳风这才知道自己來闭月山庄是要向她们讨一种叫做“虎骨”的东西。心下好奇。于是问道：“冯师叔。那虎骨是什么东西。莫不是老虎的骨头。”
冯远征道：“其实虎骨乃是一种奇异的药材。它的主要成分乃是一种特殊的三七草。长成后加以麝香、虎骨、鹿茸、当归、岐黄等数十种草药配制才成。端的有断骨续命的功效。”
蒋义对于这虎骨也不是太懂。问道：“既然这样。那师傅他老人家为何不自己配些虎骨來。”
冯远征笑道：“这虎骨说來容易。若真要配制。理论上最少却需三十二年才能成。而且现实有诸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单是这种特殊的三七草。别的地方就沒有。只有她们闭月山庄才有人会种植。”
蒋义道：“那我们就偷一些回去自己调配。师傅他老人家精医卜占相。弄这玩意儿又有何难。”
冯远征继续道：“待这种三七草历经十六年长成后。需立即用文火将之烘干。然后密封收藏；在当年的冬季、需集到第一场冬雪；四年之后的秋季。需集到第一场秋霜；再四年之后夏季的第一场雷雨。最后四年的第一场雨露。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再用她们闭月山庄独特的配方才可以制成。”
蒋义咂舌道：“怎么这么麻烦。那怪不得她们闭月山庄这么小气了。”
“可不是。”冯远征道：“听说现在闭月山庄就剩下最后四根虎骨了。而每一根虎骨只能够接一段骨头。然后就沒用了。”
几人说到这里。欧阳风有些好奇。心不知那玩意儿若是坏了能不能用虎骨续好。
说话间。几人看见前面有一处花圃。两个十六七岁左右的童子正在天地中洒水耕耘。冯远征道：“大家小心了。听说闭月山庄每一个下人都有极为高强的武功。我们切莫大意。”
他刚说完。两个童子纷纷抛下锄头。齐齐望着几人。
左边一童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问道：“你们几个是干嘛的。”
冯远征虽然比他们年长许多却不敢托大。抱拳道：“小兄弟。我们几人是來拜访老太君的。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小兄弟代为通报一声。”
“哦。原來是拜山來的啊。”右边那童子装作老气纵横的样子。点头道：“怎么我们沒有接到下面的通知。”
“你们不会是私自上來的吧。”两人对望一眼。随之神色一变。
冯远征忙道：“小兄弟误会了。我们其实是奉师傅之命前來求见朱老太君。下面的陶老前辈也已经放行了。还请两位小兄弟行个方便。”
两人又商量几句。一童子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下面问一下陶老头儿。”说着他脚下忽然发力。一溜烟便蹿了下去。速度之快让人震惊。
蒋义暗叹侥幸。幸亏刚刚沒有说什么大话。于是几人就这样等着。
过不多时。那红衣童子回來。另外一人问道：“怎么样。”
红衣童子摇了摇头。道：“沒找到那老头。不知死哪里去了。”
金衣童子道：“那怎么办。”
红衣童子想了想。又对冯远征道：“那你们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几人无奈。只得又在原地等了起來。这样一直到了中午。两童子从屋里拿出许多饭菜來。不过他们却是自顾自在吃。竟不理会欧阳风他们。气得蒋义一边嚼着干粮一边骂娘。
午饭过后。两名童子又开始锄地。欧阳风见那花圃中尽是七彩斑斓的花儿。它们枝叶都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尽相同。心中暗暗称奇。
蒋义终于等不及。叫道：“你们再下山去看看啊。难道让我们等到天黑不成。”
两人对望半晌。红衣童子道：“早上是我去。现在该你了。”
金衣童子颇不愿意地下山去了。沒过多久。他立马回來。红衣童子问道：“怎么样。”
红衣童子摇头道：“陶老头这混账不知发的什么酒疯。差点沒伤了我。”
“那这些人呢。”金衣童子又问。
红衣童子沒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看啊。还是让他们回去吧。万一我们私自放人上去。被查到可就要弄去喂花啦。”
金衣童子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对冯远征道：“听到沒。我说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饶是冯远征彬彬有礼。此时仍是着恼。他们辛辛苦苦等了大半天。最后却得了这么句话。不由怒道：“小兄弟难道就这样让我们白跑一趟不成。”
金衣童子冷笑道：“那你还想怎样。难道想硬闯。不妨先过我们兄弟两人这一关。”
冯远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还是忍住。道：“还请两位小兄弟再麻烦一趟。帮我们通报一声。在下不胜感激。”
金衣童子道：“我说了让你们回去。是沒长耳朵还是怎么回事。。”
蒋义此时早忍不住。随手举起一块半人大小的巨石在头顶。喝道：“好小子。且來试试你爷爷我的厉害。”说着他随手一掷。大石向两人疾飞过去。
两人似是也沒料到蒋义竟敢先动手。仓惶躲过这一下。不知何时手中忽然多了两柄拂尘。齐声道：“死胖子。敢招惹我们兄弟。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两人齐齐动手。分左右往蒋义攻來。动作迅速如同两道疾风一般。
蒋义沒料到两人动作这么迅速。想要闪躲不过他身形太胖。而且左右去路都被两人封死。大惊之下。忽然看见眼前青光一闪。两名童子手中拂尘被同时削断。
两童子大惊。见原來是一直不说话的杨一刀插手。虽然惊讶于他刀速之快。不过更诧异的却是他手中那把宝剑。金衣童子道：“沒想到你这不说话的死人倒有两下子。希望你不是只仗着兵刃的厉害才好。”
杨一刀也不废话。刷刷几剑又攻了过去。不过两童子这次却学乖了。他们齐齐弯身去攻杨一刀下盘。杨一刀剑势已出不好再变。眼看两条腿就要被童子废了。那边冯远征与邹明蒋义三人忙來支援。这才侥幸把两人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