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离开安市国际机场,前往法国马赛普罗旺斯机场……”
飞机上空姐轻灵的嗓音婉转动听,伴着头等舱里醉人的暖气,让叶梓允说不出的舒适。
她扭头看向身旁正在看报纸的盛凯锋,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要和他一起出国旅行。
而且,还是旅行结婚。
想起一大早自己被兰蕙叫醒,收拾行李的时候,茫然得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最后其实并未收拾多少行李要带,大多都是些必需品。像衣服、鞋子这些,反而盛凯锋并没有让她收拾。所以,最后一个小包就是她所有的行李。
叶梓允虽然纳闷,但是心里满满都是要和他去旅行的兴奋,哪里还留意这些。
现在,飞机划破夜穹的墨云,她坐在他身边,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人单独的时光。心里怦怦然,想象着两人会在一起做什么,走过什么地方,拍下怎样的纪念照,不禁绯红了脸,低眉颔首地莞尔一笑。
“可以打发时间。”
盛凯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着,拉回了她的思绪,一本书也已经递到她的眼前。
英文版的《简爱》。
是那天他回来,替自己盖上外套的时候,看见
自己在看的吧。
这么小的细节也被他记在心里,而且还想着带上后替她打发飞机上的时间。叶梓允心里暖暖的,是恋爱才有的悸动,那种被人在乎和关注的感觉,脸上也更洋溢着如花般幸福的笑。
她双手接过,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他温热的大手,匆匆一瞬便是如触电般的发麻,急急收了回来。又偷偷瞥了眼他,好像他并没什么感觉,仍然翻着手中一张法语的新闻报纸。
叶梓允轻叹了口气,盛凯锋的没有感觉,倒叫她心里有点小惆怅。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窗外夜色深沉,一望无垠的墨色。反倒映衬着脚下密密麻麻的琉璃灯火,有种别样的美,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星河绵延在大地上,繁华似锦。而她映在玻璃上娇小的巴掌脸,影影绰绰,温和甜美,一眼便能看出她对美好爱情的无尽憧憬。
“我去趟洗手间。”
“好。”
叶梓允扭头看过来时,正好看见盛凯锋英俊挺拔的背影。
这架客机的头等舱是独立的洗手间和更衣室,里面宽敞明亮,所有的细节无不彰显豪华的尊贵。盛凯锋仍旧神色淡然,推门进去,刚要转身锁门,一道黑影忽然从他面前闪过,直直扑进
盛凯锋的怀里。
他眉头紧皱,双手落在她的腰上想要将她推开,谁料这个女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肩头,黏在自己身上一样。盛凯锋顾忌她是女人,不愿用蛮力,可女人并不领情,反倒高高抬起一只脚朝后一带竟关上了厕所的门。
盛凯锋心口烦闷,抓着她使劲一推,女人死活不肯松手,最后一把抓着他白色的衬衣,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女人压着他,又是亲又是咬。盛凯锋厌恶地左右避开,女人的红唇只能从他衬衣上匆匆擦过,他步步后退,反倒被这个强势的女人压在了身后的挡板上。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爱你……”
盛凯锋却始终不为所动,强硬抽回自己的手,忍无可忍地一脚绊住她的腿,女人身子不稳顺势被他推开,高跟鞋踉跄几步最后正好跌坐在身后的长椅上,衣衫不整,恼怒地瞪着他。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只能这样吗?”
阮湄的眸中酸涩,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盛凯锋背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衬衣上满是她的口红,嫌弃地皱眉,大把解开领带。
“盛凯锋,我千辛万苦地等你,你却连话都不想和我说吗?”阮湄望
着他,妖娆的眉眼里尽是无奈和无助,盈盈的水波在眼眶里打着转,“你真的爱我吗?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爱我吗?可是你……你连你真实的名字和身份都不曾告诉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苦吗?
“我现在觉得自己更像是被你玩弄鼓掌的玩偶!从一开始,我对你毫无保留,我对金钱的喜爱从未隐瞒过你,这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你在我心里的重要。如果我是骗你的感情,我何必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阮湄冷笑,眼神闪烁飘移,嗓音里明显是自我挖苦的冷嘲热讽。
“哼。都说我精明,可我如果真的精明,我又何必落到如此下场?
“盛凯锋,我不认为我爱钱有什么错。我需要钱,需要活下去。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每个人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挣钱,而我的能力就是依附男人,我并不觉得可悲。
“我也同样有付出,不是吗?我付出了青春,付出了身心,难道我不该拥有回报?
“爱情,如果没有面包,还不是会饿死在现实里。贫贱夫妻百事哀,根本是举步维艰。我只是想要拥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如此爱着你,认认真真爱着你,这是
我的真心,从未对你有一丝一毫欺骗!我甚至比任何女人都还要爱你啊,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
“这样的你,我并不喜欢。”
盛凯锋言简意赅,脱下白衬衣扔进垃圾桶,一身小麦色精致的肌肉站在镜前,洗着脸。
阮湄的视线已经被她的泪水模糊,她颤颤巍巍站起来,从他身后将他抱住,抱得很紧。
“那你喜欢叶梓允什么?她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内涵、学识和修养,你统统比不上她。”盛凯锋抓着阮湄的手背,硬生生将她拉开,像扔掉那件白衬衣一样,将阮湄扔开,不多看一眼,“善良、正直、单纯,这些你统统没有。”
阮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跌落,四分五裂,像是一颗跌落的心。
“盛凯锋,如果我有她这样优秀的出身,你觉得我还是现在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我吗?”
“我从不去想这种虚无的事情,你只要记住,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尤其是你。”
盛凯锋冷眼落在阮湄身上,目光如刀,一刀一刀剜在她本是血肉模糊的心上。
他走了,去找空服人员。
阮湄木讷地望着他,泪水翻涌如汹涌的波涛,落下一场止不住的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