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沈砚芯，是个好女人
“不要脸！”顾庭渊伸脚就要踹，卫则言立马弹开。
想起那些照片的事，卫则言笑意顿失，面色骤沉，又凑过来，安分地坐在顾庭渊身旁，低声问，“夏瑶人都不在了，到底是什么人，拿那些照片出来搞事呢？”
顾庭渊目光沉了沉，眸底讳莫如深，略微沉思，缓缓开口，“老卫，夏瑶没有死。”
卫则言一怔，震惊地盯着顾庭渊，满眼疑惑。
“卫先生，导演让你过去。”
卫则言应了声便起身，转眸看向顾庭渊，“迟点说。”
导演与卫则言讲解了一番，沈砚芯亲自为他整理服装。
他看着认真的沈砚芯，忽然按住她的手。
“弄疼你了？”沈砚芯抬眸，正好扯着他的衣襟。
卫则言微微张口，到嘴边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夏瑶的事，应该对他们的感情够不成什么影响吧？
“没，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男士可以佩戴的珠宝那么少？”他晃了晃手中的戒指，有些遗憾，顺势朝顾庭渊的方向看去，突然暗笑，“要是能让老板也来试镜就好了。”
沈砚芯愣了愣，“你想太多了吧。”
卫则言玩心重试试倒无妨，顾大少哪有时间在
这耗着？
只不过，现实已经打脸，顾大少貌似已在这里待上好一会了。
“去吧。”沈砚芯为他整理好袖口，暗笑道，“我倒是挺希望你成功的……”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欢迎来片场找虐！
卫则言以为沈砚芯慧眼识人，一下子就看到他的天赋，顿时自信心爆棚，挺挺胸脯，“一定不让老板娘失望！”
沈砚芯嘴角一扯，摆摆手，转身朝顾庭渊的方向走去。
想到卫则言刚才的建议，沈砚芯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顾总，您身材高大，五官周正，气质不凡，有没兴趣试镜一下？”
顾庭渊眸光一顿，配合地挑挑眉，“顾太太，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藏着掖着，难道还要和观众分享？”
沈砚芯没想到下套不成反被套路了，赶紧摇头，“当然不！还是关上门，我独自欣赏就好……”
顾庭渊看她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伸手一揽把她带入怀中，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带着几分笑意，有种让人沉醉的味道，与她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瞬间将她包裹，”关上门，只欣赏不动手，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温柔而轻盈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从她心尖擦过，激起一阵悸
动，红着脸，窝在他怀里，好半晌都抬不起头来。
“老夫老妻了，还这样害羞？”顾庭渊贴着她滚烫的耳根，更是故意往那处呵气，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磁性撩人的嗓音再次响起，“是不是我还不够坦诚，还不够努力？”
“说什么呢。”沈砚芯小小声抱怨了句，要不是这儿人多，她定不会轻饶这家伙。
见她气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的模样，顾庭渊眸中的笑意更浓，唇贴着她的耳廓，正要往前进攻，旁边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道咳嗽声，沈砚芯陡然直起身，吻擦过嘴角，她的面色更是红得胜过番茄。
卫则言丝毫没有打扰人家的意识，径直走过来，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诶，我的老板，老板娘喂，这里好歹是人家金铂的地盘，你们能悠着点么？”
这话本来说得一本正经，可被顾庭渊冷眸一扫，卫则言还是自己先笑出声，“哎哟，是是是，您是大老板！您脸皮厚过地球表面！您厉害！”
正好于文过来找沈砚芯，她赶忙起身，“你们聊，我先去忙。”
顾庭渊看着卫则言那丝毫不遮掩的笑意，一记冷眼甩过去，“谁准许你出来兼职的？”
卫则言笑容一僵，立马狗腿地讨好道，“
我这不是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为您这位资本家着想，我都快把自己压榨干了，不就是为了近距离保护好……老板娘么？”
顾庭渊挑眉，冷嗤了声，这个回答还算过得去。
卫则言轻叹了声，笑容渐渐敛起，眉心微蹙，“你刚说……夏瑶，没有死？”
顾庭渊拿出烟盒，点了一支，递过去，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支，“嗯。”
对于夏瑶，卫则言的感情是复杂的，听到这个“嗯”字，他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
当年夏瑶因表白被拒，外出散心潜水，遭遇沉船意外下落不明后，那时顾庭渊还在复健关键疗程当中，他为此十分自责，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搜查夏瑶的下落，依旧无果。
有关部门宣告游客“基本死亡”的消息后，他为了夏吾叔和莲姨，不得不中断疗程赶回南城为夏瑶料理后事。
卫则言清楚地记得，当年林崇元为救顾庭渊，硬生生地替他挡了一刀，如果不是那小子体格不错，可能早就没命了！
夏瑶的葬礼没多久，夏吾叔也病逝了。
卫则言再次见到顾庭渊是在病房里，平日里霸道冷厉的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竟是酒精中毒。
顾庭渊上一次酗酒是在母亲和姐姐遭人毒手后，花了好长时间，他才从痛苦之中抽离出来，如今他再次陷入那种死循环当中，卫则言看着他毫无焦距的眼神，很痛心。
若不是后来查到了当年绑架案的消息，他可能还会继续消沉下去。
可如今，夏瑶却没有死，那么，他这些年来的自责、愧疚，还有夏吾叔的死，这笔账，究竟该算到谁的头上呢？
“夏吾叔泉下有知，该欣慰了，你也不用自责了。”卫则言说得直接。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作为旁观者，他看得最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夏瑶单相思，顾庭渊对这个小妹妹一点那种心思都没有，除了拒绝她出事后的自责……
“夏瑶，还好么？”毕竟曾经相识一场，卫则言不免有些好奇，七年了，她到底去哪了哪里？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顾庭渊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视线稍移，看向不远处正在与模特讲解的沈砚芯。
似乎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沈砚芯转头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眸中尽是笑意。
卫则言一直在等着顾庭渊往下说，却冷不防地被塞了一嘴狗粮，可他却又不得不吞下去，感慨万分地道，“沈砚芯，是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