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看着面前男人的一身红色衣袍,刘代元总觉得粉蓝色有些奇怪,可她根本不敢开口反驳,像个小鹌鹑一样低着头将衣裳抱在怀里,走到屏风后。
“陛下想让臣妾看什么呀?“刘代元整理好后走了出来,跟在人的身后忍不住问道。
严煊此人小气记仇,应当不会给自己看什么好东西。男人瞧着少女穿着一身粉蓝色的衣裙,杏眸潋滟,心情好了几分,但还是冷声,“急什么,再说话朕就挖了你的眼睛。”
刘代元点点头,心里却想,告诉自己又能怎样,真是小小气。
瞧着人一脸憋屈的样子,严煊的心底升起些许快感,过去在口舌上他从未占上风,如今却也能一雪前耻,即使方法并不是一种,可他看着向来不肯让着自己的少女委委屈屈跟在身后,到底也满足了一些晦暗的想法。“怕不怕血?”
刘代元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在严煊的身后,跟着他进了密室。
她懵懂的抬眸,“陛下在这里,臣妾不害怕。”她当然害怕了,光天化日之下跟着一个男人进这种地方,谁能不害怕?
可自己要是真的说害怕,严煊肯定又会想出其他的法子来吓唬自己。
刘代元闷闷,自己难道真的很讨人厌吗,怎么人人都喜欢欺负自己。
“不害怕?"严煊哼笑,眸底的阴沉化不开,“看来贵妃娘娘无论何时何地,当真都厉害的很。”“陛下才是那个厉害的人,”刘代元夸赞,“陛下一一”“行了。“到了目的地,严煊没了玩弄人的心思,声音冷下来打断了人的话,“去那边坐着。”
刘代元这才有空打量这里。
原以为严煊会将自己带来一个昏暗潮湿的地方,可走近来看,倒不如说这里是一处精心打造的宫殿。摆设精致,多处甚至是用黄金打造,闪着光亮,耀眼极了。
严煊带自己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刘代元摸不着头脑。他是想让自己夸他?
“坐好,乱动什么。”
刘代元乖巧的坐在一侧,视线看去,只见严煊不知做了个什么动作,便有几个黑衣暗卫突然从一侧出现,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严煊身子如松般挺直,随后挥挥手,那暗卫便离开。刘代元闲着没事,便继续四处打量,视线不自觉放在了不远处的床榻上。
看着像是一件拔步床,做工精巧,上面的雕刻处处彰显着雅致,床两侧还挂着镂空的银色铃铛,床幔是用珍珠云纹的布料缝制而成。
“喜欢吗?"严煊面不改色的用手环住刘代元的细腰,眸底的情绪晦暗。
腰部的触感不可忽视,刘代元总觉得腰上像是贴着火炉一般要烧起来,更可怕的是,严煊身上那股冷松的香气环绕着自己,让自己有些飘飘然了。
兄长不是跟自己说,自己从未和新帝有任何牵扯吗,为何她每次闻到新帝身上的香味便会有些意乱呢?嗓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刘代元微微摆动身子想要逃离这禁锢,咬唇道,“陛下,可不可以松开手?”“松开?“严煊嗓音勾人心魄,“为何?”松开是不可能松开的,因为他就是要磋磨人。当时的刘代元,便是不顾自己的反抗和拒绝,蓄意靠近自己,惹得自己一一
“陛下身上好像。“刘代元觉得难为情极了,低下头,“我有些难受。”
话刚刚说完,原本还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便松开了。醉人的香气终于消散,刘代元的意识这才回了些,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她难堪的不敢抬眸。真不怪自己,她想,严煊容貌清冷,人宛若高山上的雪莲,闺中怀春的少女多半会动心,若不是她惜命,定是也会主动追求。
而另一边的严煊则是胸膛起伏,不能回神。失忆前的少女在蓄意接近自己时便说过这样的话,怎的失忆之后还说这样的话?
内心心的烦躁更甚,他甚至回想起了过去的那段时光。过去被眼前人百般哄骗的严煊不再有所顾忌,他狠狠地捏着刘代元的下巴,冷冷勾唇,“失忆了?”刘代元鸦睫微颤,十分乖巧,虽然不知道严煊为何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失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下巴处的痛感却更甚。
“失忆也不忘了用过去的招数。“严煊凤眸隐含讥嘲,死死盯着刘代元灿若桃花的玉面,恶狠狠,“你若是敢跑,朕就亲自打断你腿。”
严煊情绪激动,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松开少女的下巴,将大手放在了刘代元白嫩的脖颈上。他看着少女原本红润的唇色变得苍白,杏眸含水,却更显得人有一种娇艳的美,就宛若一朵雨中被风摇晃而花辩吹散的海棠花般。
严煊眸色闪烁,语气稍稍缓了些,喃喃道,“听清楚了吗?”
刘代元忍着委屈,硬生生的将眸中的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
看来她猜的没错,严煊果真不是什么正常的皇帝。自己进宫后他没有召见自己,在知晓自己的身份后仍然装作不认识自己,想来也是为了今日的欺辱。“说话。”严煊嗓音沙哑,一不小心用了力气,惹得身下少女惊呼。
原本冷白的肌肤染上绯色,严煊眸色沉沉,内心涌出一种把人的肌肤弄出痕迹的想法,等待着少女的回答。“臣妾知道了。“刘代元极力忍着害怕,肩膀却忍不住的抽动,“陛下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待在陛下身边,绝对不会跑的。”
听到这话,严煊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又像个正常人一般坐直了身子。
刘代元缓了好久,才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愣神,严煊此举,跟那些欺负自己的世家女又有什么区别?又仔细一想,刘代元觉得严煊惩治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她看的话本子里写到过,厌恶一个人到了极点,不会让其他人欺负自己所厌恶的人,因为自己厌恶的人,只能自己欺负。
“人来了。“严煊心情很好,伸出手亲密的搂住了少女的肩膀,“看,那是谁?”
又是那熟悉的香气,此刻却因为恐惧而让自己清醒了些,刘代元往不远处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崔承?“刘代元下意识说出口,随后捂住嘴巴。“是啊,是他。"严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压迫感极强,“你认识他吗?”
“朕听闻,你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好,在你及笄那年,两家甚至还为你们两个定下了亲事。”严煊冷笑,“门当户对,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听着严煊的话,刘代元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不敢开囗。
原以为严煊厌恶刘家,这才欺负她,可现在看来,是厌恶崔家,所以带着厌恶曾经更崔承定下过婚约的自己?可刚刚严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刘代元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无奈崔承却要死不死的开口,“阿元?”在黑牢里受了酷刑的他眸色猩红,自己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自己的未婚妻坐在新帝的身侧,粉嫩的衣裙和那如同桃花的容颜,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可自己身为她的未婚夫,却从未采下这一朵娇嫩和美好,如今却因为她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程南灵被送到城郊寺庙出家的那日,他便在崔府中被严煊的黑甲卫带进了宫。
严煊是皇帝,自然能查出这件事不仅仅是程南灵一个人策划的。
即使自己再小心,每次通信后都将信件烧毁,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还是被查到了。
身上的疼痛麻木着自己,牢房内的侍卫对自己不管不顾,崔承心中恨极了刘代元。
终于,在一个夜晚,严煊来了黑牢。
“纵使她喜欢你,可你终究是无法得到她。”严煊眸中满是厌恶,但崔承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窥到了些什么。
纵然这次严煊放过了自己,自己这个世子之位也保不住了,崔承唇角扬着病态的笑,回答道,“是啊,她喜欢我。”
“严煊,原来你也清楚,她喜欢的是我。”即使是早就知悉的事实,可从崔承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满满的挑衅。
“若不是珠珠失忆了,你觉得她会愿意待在你的身边吗?”
“当年她接近你,也不过是因为生了云娘的气,对了,你许是不知道珠珠是阿元的小字吧,你不过是她的玩物,想来不止你一个,自然是不会对你多么上心的。”崔承的语气里满是挑衅,他斗不过严煊,便想尽办法想看到他失去理智的模样。
为何刘代元会喜欢这样一个卑贱的人,崔承只是想想便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自己出身尊贵,容貌和身份哪里比不上这个身份卑贱的养子?
他抬眸望去。
从自家父亲口中得知,这位新帝斗过了嫡出的前太子,行事手段极其狠厉,这才坐上了这个位置。黑牢内的灯光昏暗,严煊侧脸冷峻,面上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眸子里掺杂着不屑,似是从未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崔承神色僵硬,“严煊,阿元喜欢的是我,你听见了吗?”
“你趁着她失忆将她囚禁在你的身侧,她只会更加厌恶你!”
可无论自己说什么,严煊的神情始终高冷,打量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崔承的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过去他厌恶严煊此人矫揉造作,故意弄伤了自己,惹得刘代元来寻自己麻烦,现在才知道,原来严煊此人并不是他想的那般将刘代元看的这般重要。
“你将她看成一个工具?"崔承恶劣的笑,“谁又不是呢,可这个工具爱我,却不爱你。”
下一瞬,尖锐的匕首刺进胸膛,崔承疼的不能开口。“原来,你还是在乎她的。“口中喷出鲜血,崔承笑着喃喃,“你这样的人,竞也会有弱点。”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崔承颤抖着身子,“你知道阿元为何要逃吗?”
严煊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崔承毫不畏惧的盯着人的眸子,一字一句,“因为她厌恶你。”
“她厌恶你到了极点,甚至不愿听到城中之人称呼你的名字,所以她才逃出城,想要去找我,同我成亲,做我的妻子。”
话音刚落,崔承的大腿上便挨了一刀,他挑衅的朝严煊看去,谁知男人竟是把匕首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死了,你说她还会不会想起你?"银色的刀光将严煊的眸子照的猩红,他手臂上的青筋颤颤,似是要跳跃出来。
那日,严煊到底是没有杀了自己,可他却经历了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的事情。
严煊给自己灌了哑药,他不能开口说话了。“那是谁?嗯?"严煊的手放在刘代元的后颈上,慢慢的抚摸着。
刘代元觉得有些痒痒的,不自觉的扭动,这个动作落在严煊的眼里反倒成了抗拒,于是动作愈加强制起来。“他是崔承。“刘代元忍着不适,小声道。“看到他身上的伤了吗?是朕做的。“严煊冷声,若是刘代元敢流露出一丝关心和伤心心的神情,他今日就把在后面的塌上,把人办了。
“看、看到了。“刘代元看不清楚,还把身子挺直了些。严煊观察人许久,也未曾见人有什么反应,倒是一直在自己的身前蹭来蹭去,不老实的很。
“乱蹭什么。“他嗓音哑了些,在刘代元的腰上捏了一把。
刘代元檀口微张,随即羞红了脸。
她微微侧身,嗓音带着些羞耻和嗔怪,“陛下这是做什么。”
就算是为了刺激崔承,严煊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自己为了惜命可以做这些,他这个皇帝也不怕传出去丢脸。
这幅无所谓的模样落在严煊眸中,他淡淡看向下方,崔承的神色果真十分精彩。
将人搂在怀中,严煊漫不经心的将下巴放在刘代元柔润的黑发上,他的嗓音带着些蛊惑,“害羞什么?”下方的崔承将两人亲密的举动看在眼里,几乎是咬牙切齿。
刘代元没想那么多,她感受着男人强劲有力的怀抱,隔着玄色的衣袍,男人的心跳仍旧有力,仿佛透过衣裳传到了自己的身上。
熟悉的香气将自己包围,刘代元仿佛回到了自己幼时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她心心想,严煊这是想通过自己气崔承吗?
就算把自己当个工具,可额头抵着的是坚有力的胸膛,刘代元觉得自己也不亏,或许能配合严煊。“陛下英姿,臣妾不免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