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倒满,随即递给了刘代元。
严煊微微蹙眉,似是对刘代元的反应很是不满,可他并未出言呵斥,而是将自己的茶杯他的嗓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意,“先喝点水。”
刘代元有些接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下,却觉得脸更红了,“我出去和母亲说说话。”严煊总觉得刘代元离开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但另一边的刘父还在与自己谈论政事,他便没有多想,继续认真的听着。
"母亲瞧着,陛下对你极好。"刘母离开时还看见自家女儿的手和陛下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两人的脸都红彤彤的,比她那时候瞒着父母悄悄和情郎出去约会还要羞涩,但陛下红了脸这事,她也不能跟女儿说,要不陛下一个大男人的脸往哪里搁。“我也觉得呢,”夜间,微风徐来,她脸上的热意消退了些,一双眸子中倒映着点点星光,“陛下脸都红了。”
刘母嘴角的笑意僵住,“这话可不能在陛下面前提起。”刘代元乐意知道这些,笑的可爱,“我知道呀。”
衣服,还在不远处买了房宅,还答应我会经常陪我出宫。”“但其实是,陛下喝醉了,"刘代元叹气,“不过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答应了给我买对出身世家的刘代元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母女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这样或许便是最好的安排,皇家无情,身为皇帝的严煊能气,在深夜中被晚风吹散,她的面上带着些落寞。
“可是一一"掌心的触感似乎还在敲打自己的内心深处,刘代元身侧的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母亲,我好似有些喜欢陛下。"她靠在刘母的肩上,感受着少有的轻松。的男子,若是你说不喜欢,母亲才觉得奇怪。"
"这有何,"刘母笑着刮了一下刘代元的鼻头,"陛下醉玉颓山,你又向来喜欢这般容貌“可我就是--”刘代元扭扭捏捏,“我该怎么办呢。”
理智告诉她,她的身份尴尬,严煊或许只是把她当做棋子,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刘代元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或许是错的,先不管严煊喜不喜欢自己,自己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想要利用自己的想法。
然严煊从来不会主动跟自己说,但她是可以察觉到的。反倒是在其他臣子怒斥自己的时候为自己解释、把独宠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虽“母亲,我之前有过喜欢的男子吗?”刘代元捏着手指问。世家看似规矩森严,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腌臜事情,刘母早在一开始便不同意自家女儿和崔承的婚姻,她的女儿是长安城最为尊贵的女子,为何要嫁给一个男人。不是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嫁给他人为人妇,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就应当恣意潇洒,而不是被高门大户束缚起来,可那时刘代元执意嫁给崔承,她不好拒绝,但私下里也曾寻过貌美可人的男宠,只不过自家女儿看不上罢了。
“你眼光高的很,如今看来,也只不过陛下入得了你的眼。”刘代元嘟囔,“女儿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失忆前到底是为何要嫁给崔承。”崔承了。
“就跟被人下了药一般呆傻。"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幸好我失忆了,不然就要嫁给“嫁给谁?”不远处,严煊清冽的声音响起,刘母急忙带着人起身行礼。“贵妃既然是朕的人,那朕便是贵妃的家眷,岳母以后见了朕,都不必行礼。”男人的嗓音如同山涧的清泉悦耳,言语之间皆是礼数,刘母不禁心中又对这位新帝多了几分好感,"是。"
又拿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女儿,低声道,“夜深了,早些和陛下回去休息。”的醉意,于是伸出去的手便默默收了回来。
刘代元默默的往严煊的身边走去,见人面色清明,眸子黑亮盯着自己,丝毫不见刚刚却被严煊一把攥住。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刘代元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心中满是甜蜜。“在你说幸好未嫁给崔承的时候。”
皎洁,风吹过,惊动一池湖水。
天色渐渐变得墨蓝,严煊牵着刘代元在小亭里坐下,两人坐在湖边,看着湖面上冷月他微微侧身,看着身侧少女冷白色的肌肤,没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当真不后悔吗?"
“朕还听到一句,你很高兴你自己失忆了。"严煊松开手,淡淡道,"可你忘记了过去,"不后悔呀,"刘代元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被严煊攥着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可她却不讨厌这种感觉,她一一列举着,"我的父母兄长对我很好,弟弟与我趣味相投,朋友待我宛若玉珠宝,还有,失忆后的我得了一桩良缘。"
"陛下对我也很好,不计较我的过去,我很感激陛下。“我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何要嫁给崔承,可现在的我,却是不后悔的,"刘代元小声,“所以你觉得,对你而言,失忆是一件好事。”严煊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当然啦,我摆脱了不喜欢的人,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刘代元没有意识到身侧人情绪的不对劲,自顾自的说着,过了一会才发现严煊似乎很久都没有应声。刘代元的嗓音欢快,于自己而言却是莫大的痛苦。
曾经被伤害过的事实,那些让自己痛不欲生,几欲绝望的经历。她失忆了,意味着忘记了两人之前那些相处过的美好记忆,意味着只有自己记得自己恨意,无奈与苦涩。
他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但他已经没了一开始知道自己被抛弃的绝望,有的是不甘和可他偏偏心软,无法狠下心来磋磨刘代元,她失忆了,自己哪能跟一个撞坏了脑子的人计较?
虽然她觉得失忆是件好事,可她也说了,自己不喜欢崔承。恶。
就如同她失忆后第一次见自己一般,是面带欢笑,而不是面对崔承时满脸的防备和厌她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也不会蓄意勾引,刚刚还多次像只小猫一样刮弄自己的掌心。欢上自己。
严煊这样想着,就算是过去将自己抛弃了又能如何,失忆后的刘代元不还是会再次喜或许崔承在牢狱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刘代元非要抛弃自己嫁给崔承是有其他的目的。
这样想,他的心终于沉静了些,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过去的自己不懂情爱,轻松的便被刘代元得到,可现在,两人的情况却是完全的反了过来,所以这一次,他定是不会再次落了下风。
气味很好闻吗,想不想知道朕喝的是什么酒?"
想到刚刚刘代元害羞说的那些话,他嗓音带了几分引诱的滋味,"刚刚不是说我身上的刘代元羞涩的抓着严煊的衣袖,小声,“原来陛下都听见了。”严煊不是说他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子吗,怎么这种话张嘴就来!她一边为严煊的话羞涩的不知所措,另一边也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内心酸涩。"听见了又如何,贵妃可有秘密瞒着朕吗?"严煊不动声色的搂住人的腰,另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捏上刘代元的耳垂,"贵妃的耳朵怎么变红了?"
“陛下!”刘代元终于鼓起勇气,“我们回去吧,我有些冷了。”代元的话,紧紧攥着人的手腕往回走。
正是盛夏,空气中虽然少了白日里那浓重的热意,可也未带着凉意,严煊没有拆穿刘一段路,可回归神来,身侧的人始终都是严煊。
两人牵着手,安静的走在路上,刘代元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也牵着别人的手走过这样“回去先沐浴,明日朕带你去新的府邸看看,我们再一同购置家具摆设。”刘代元好奇的问,"陛下为何要在宫外购置府邸?”
内心深处的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她如今渴望着一个和她有关的答案。“你说呢,”严煊冷声,“谁的屋内连一个衣橱都放不开,若是以后一一”了。"
“以后?"刘代元下意识说道,“陛下说得对,若是以后东西再多了起来,不免放不开“能多什么东西。"严煊低声,他想的只不过是两人的相处不像今日那般被人打扰,今日还未曾做些什么,若是之后有些出格的,像是两人过去那般,刘代元如今胆小,未免会放不开。
他生性自私,被伤害过后只想着自己,断然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回去之后,刘代元老老实实的去沐浴,严煊则点亮蜡烛,借着烛火看白日里的奏折。因为崔承并未再众人面前犯下罪过,因此他只是将人囚禁在私狱半月,之后便让人送他回了崔府,崔家的人一看,便知崔承做了些什么错事,但严煊并未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让崔家上上下下都更加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是连续多日都不敢出门,唯恐一个不心便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他手中拿着的,便是他让属下搜集来的崔家人的踪迹。过去的刘代元无论如何也要嫁给崔承,可现在失忆后的她确实完全相反。或许是崔家的人抓住了刘代元的把柄,想要借此威胁她嫁给崔承,但恰巧刘代元失忆,她们的把柄对一个失忆的人没有任何的威胁。
严煊抬眼,屏风后少女曼妙的身姿映入眼帘,哗哗的水流声传来。两人在那种事上极为合拍,少女对自己的满意自己能看得出来,因为问题绝对不在自己的身上。
严煊不放过纸上的每一句话,仔细看着崔家人最近几个月可疑的踪迹。突然,一行字吸引了严煊的注意。
去年六月,崔承的母亲王容昭和刘代元曾一前一后出入安平楼。十分清楚的一件事也是发生在六月。
严煊知道,安平楼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两人同时出现在那里并无不妥,可让他记忆在那之前,少女显然对自己百依百顺,嗓音柔媚,可那之后,少女明显对自己的兴趣少了些,床第之间偶尔问起一些其他的话。
处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六郎以后想做些什么呢?”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弱无骨的手指从上到下,经过之“永远与你在一起。”
事,于是他想等自己登基后在将此事告知,可终究未能等到那一日,两人便分开。"六郎喜欢我,我很高兴。"少女的嗓音悦耳动听,那时自己也曾想过刘代元会介意此两件事不可能如此凑巧,严煊继续往后翻看王容昭的籍贯,却觉得有些熟悉。是白日里刘辞卿提过的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