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三十七)
“婚纱照?”我一惊,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说,“谁?是谁结婚?”
“咱俩拍,肯定是咱俩结婚啊。”他倚在门边朝着我笑,那笑容极其灿烂,灿烂中带着还没来得及隐藏的阴谋。
我没说话,将弹跳起来的身子又重新塞回温暖的被窝里,语气极其平淡的说,“别开玩笑了,我还没睡醒呢,您老先让我睡个回笼觉好呗?”
“没有开玩笑啊。”他说,“婚纱都给你订好了,就在门外,你要不要试试?”
我嘴一咧,侧过身子望向江浩,道,“今天是愚人节吗?”,灵机一转,想着若他说的话是真的,大厅必然还躺着新郎服,于是我说,“要不,你先试试,等你试穿好了,我再试?”
他没说话,朝着我挑了挑眉头后转身回到了客厅,他前脚刚转身,我后脚就将身子重新躺好,本想着他不过是个玩笑话,闭目贪睡不到片刻,便被床头处忽然显现的一大片阴影所惊扰,张开眼一看,竟是穿着燕尾礼服的江浩,彼时,他一身黑色礼服,内搭白色衬衫,领口处还细心的系着一条黑色的蝴蝶结,因着部队的标志寸板头,倒是让他这身打扮有点偏向拟人版的腾讯小企鹅。
他将一套婚纱扔给我,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快起来换上。”
我直起身子抓着婚纱的尺寸瞅了好半天,我的乖乖,竟然连我的尺寸都能如此精确,江浩那厮到底是当兵的还是裁缝令我疑惑不解,也或许,他是部队里的士兵裁缝师。
将婚纱扔在一边,我从被子里爬出来后就着被子上盘腿而坐,用极度认真的眼神同江浩说,“必须要结婚吗?”
“自然。”他盯着我的腹部说,“等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难道跟他说爸爸是后期给他找的,且不是亲生爸爸吗?”
我一想,觉得他说的有理,总不能等肚子里的BB长大了再告诉他,他的亲爸爸抛弃了妈妈和他,然后跟别的女人跑了,而现在的江爸爸只是妈妈在半路上捡的二号爸爸罢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纠结,于是同江浩说,“必须穿婚纱吗?就不能低调些?”
他说,“我若成为孩子的爸爸,迟早也是见你的父母的,婚纱照更能说明事实。”
我又一想,觉得他说的依旧有理,只是不禁感叹,想我先是未婚有孕,后又未爱就婚,这样子的步调总让人觉得实在是别扭,但却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我瞅了瞅被我扔在一旁的婚纱,回头弱弱的同江浩说,“其实,我还没准备好。”
他看着我一脸的担忧先是一愣,后又乐得大笑起来,然后凑近我,同我说,“逗你玩的。”
他说,“结婚是人生大事,自然不能草率,也不能未经家长的批准就先斩后奏,等我在这里学习完毕以后,就随着你回家,然后见你父母去,接着再去拍婚纱照,你看如何?”
他说,“今天只是要你陪我参加部队的活动罢了,别紧张。”
他说,“今天的活动还不错,刚好可以给你个排练的机会,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不用担心了。”
我拽着婚纱,询问,“什么活动要穿着婚纱啊?”
他说,“部队里的集体婚礼。”
他说,“我今天一早才知道的,硬是让负责人员把我们的名字给加了上去。”
他说,“大概有15对新人参加,走的就是结婚的过场罢了,你可以完全不用担心。”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一周的时运实在太差,出去了就倒霉,不出去吧,呆在家里也是闲着无聊,现在虽然是给孩子找了个爹,可是在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之前,我也实在不敢回家去,前思后想,想着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参与集体活动,这番参加参加,也算是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添些乐趣也好,于是,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去。”
因着江浩家的位置离他驻扎学习的消防部队只有200米的距离,以至于在所有的新人中,我和江浩倒是第一个到场的,我俩一人穿着腾讯企鹅装,一人穿着腾讯婚纱版企鹅装坐在整个校场最中央,而校场的四周围满了来看热闹的士兵,那场景,活脱脱的像是看动物园里的杂技表演,就差让我和江浩手拉着手踩钢丝绳了。
我抓着江浩的袖子,冷汗直冒,我说,“你不是说是集体婚礼么?怎么就咱俩。”
我说,“妇联小绿,你可别吓我啊,我现在可是孕妇,禁不起吓的。”
他哟了一声,说,“你还知道你是孕妇啊,又是玩过山车,又是去酒吧,又是去深山老林探险,还逼着我骑车带着你耍杂技,那时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个孕妇?”
“大人们不是总说那句,我的孩子我了解吗?”我摸着肚子,学着大人们的口气同他说,“我的孩子我了解,他喜欢冒险的~ 但是,他不喜欢被一群人围观。”
江浩斜瞅了我一样,丢了个白眼说,“你当你的孩子是金刚?钢筋铁骨,坚硬不摧?”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我没再说话了,倒是那一对一对迟到的情侣逐一登场,惹得我不禁感叹,终于,我和江浩不再是唯一一对耍杂技的动物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感叹之余,又一场预料不到的风波随后驾到。
当所有新人到齐后,主持人让在场所有的新郎都换上整洁的军装,说是要在婚典前为在场的各位士兵展示军嫂的别样风范,我原想着,估摸着是要表演个什么节目,哪是料想,竟然是要穿婚纱的新娘背着新郎急速200米。
我惊呆着一张面孔看了看身后的江浩,且不说他那180公分的身高同我160公分的身高差距甚远,也不说我肚子还怀着孩子,更不说这身恼人的长拖婚纱和脚下的高跟鞋,想我从小到大懒惰至极,从来不参与任何体育活动,也不参与各类劳力活动,即便是临到上学迟到赶公交车,也未曾启动过我优雅的奔跑,当然,紧急逃命事故实属意外,不在考量间。
江皓抓着我的手,说,“别担心,我会跟领导说,你怀着身孕不方便。”
我反抓着他,问,“要是告诉你们领导,是不是会公布出来?”
他思索片刻,搭着我的肩膀说,“按照我们领导的想法,这是好事,很有可能会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一听,脚底瞬间被抽了气似的变得瘫软无力,我抓着他的手说,“那还是别去了,我背就是了。”
他说,“别逞强,没事的。”
我摇了摇头,脱下高跟鞋,说,“还是算了。”
他没说话,就立在我身后,一旁的其他新人都已各就各位的准备完后,唯独江浩那厮,怎么也不肯让我背着,直到一声枪响,那厮才迅速将我一搂,横抱着向前跑去,边跑边大声说,“保护国家是军人的职责,保护妻子和孩子是丈夫应尽的职责。”
他的话刚一说完,整个校场开始轰动起来,有拍手叫好的,有欢呼吹哨子的,透过嘈杂的声线,他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他说,“怎么能让你来背我?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丈夫保护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就在我感动之余,几乎热泪盈眶之时吗,他又补了一句,“这次的奖品相当丰厚,等你背着我前进,估摸着连奖品的一个边角都摸不到。”
他说,“你的腿太短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