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攒嫁妆
八月底的芒市疗养院被满园子压弯枝头的桃子衬出一派丰收景象。
苗军是跟着兄妹俩一起来的,看到眼前的情景脸上就有了笑意。
他工作多年,经历过公司的各种倾轧,最后更替别人受过,在行业里坏了名声,全缘于他太过耿直的性格。
性格早已定下难以改变,可他却并非什么都不懂不知人情世故的人,所以他很清楚和疗养院的这单生意过后,他和疗养院应该还能有更多往来。
身为芒市人,芒市疗养院的名气他也是知道的,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富,他们每天用的水果当然不会是普通货色,要是能拿下这单生意,以后才有资本去和别的单位洽谈。
以沫以后一定会一飞冲天,在那之前,他要积攒更多的资本成为她的后盾,他总要对得住以沫叫他十多年的爸爸,别让孩子被欺负时连一击之力都没有。
翟岩松之前就得了电话知道两人会过来,早早就让人在门口等着,人一进来他就得了信,走出了院子等人。
这个暑假以沫没有过来,他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个电话打到外孙那里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在别人看
来这事以沫做得有点傻,可在他这个当了一辈子老师的人来说,以沫的品德满分!
一个人心里有仁慈,有道义,就算其他方面差一点这个人也差不了,更何况以沫样样都拿得出手。
“外公。”宋以沫看到等在外面的老人忙小跑过去,“您看着气色不错,身体挺好的吧?”
“好,挺好。”翟岩松以翟慕杨绝对不曾见过的慈祥姿态上下左右的打量宋以沫,“是不是长了点个儿?我瞧着高了点。”
身高没能突破一米六一直是宋以沫心里的痛,听到这话眼睛立刻光芒大放,“真的?外公,这里有没有量身高的地方?”
“有,一会让人带你去量一量,反正我看着是长了点。”
翟慕杨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说好话哄以沫高兴,他怎么没发现以沫长个了?一会要是以沫失望了看他怎么办。
苗军这时候才有机会上前打招呼,“翟老。”
翟岩松对他笑笑,“来了啊。”
对苗军这样的实诚汉子翟岩松也挺喜欢,在知道以沫几乎是受他的教育长大的后更是多了几分爱屋及乌的意思。
奸滑的人教不出来以沫这样的孩子。
更何
况苗军这几个月时不时会给他送点不贵得离谱,但是一定当季,而且味道都相当好的水果过来,这让他在一帮老伙计那里赚大脸面了。
他们差钱吗?差名望吗?不差。
他们差的,就是常来看望的后辈。
“桃子差不多能摘了,我来和院长谈这事。”苗军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翟慕杨,“我就先不进去坐了,谈妥了事情再过来。”
翟岩松忙问,“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过去?”
“不用,生意上的事就用生意场上的方式去谈比较好,干净利落,也不欠什么。”
这倒也是,看他这么想得透翟岩松也就不再坚持,“那行,一会你过来。”
一直到日落时分,一行三人才从疗养院出来,小于已经开着车等在外面了。
翟慕杨搬着两箱桃子放到车上去,宋以沫则和苗军道别。
“苗爸,我们直接回去了。”
苗军点头,“是该回去了,后天学校报名,我估计要后天一早才能回,你在家准备好,等我来接。”
“好。”宋以沫很习惯学校里需要家长的事儿都是由苗爸出面,开家长会的时候苗爸都是把苗苗和她的桌椅搬到一起坐到
中间做两方家长的。
“苗爸,你和苗妈不要被店铺绊住了,现在开始着手多培养几个店长,以后总用得上的,你们别太累了,要是为了赚点钱把时间全搭上,日子过得还不如之前,那也没什么必要。”
苗军眼里露出笑意,“行,我和你苗妈妈会好好适应怎么当老板,不早了,快回吧。”
“好,苗爸再见。”走出两步宋以沫又回头,“苗爸你转告苗苗,后天报名后我要抽考。”
苗军失笑,点头。
翟慕杨给以沫打开车门,朝着苗军挥挥手也跟着上了车。
目送车子走远,苗军吐出一口浊气,心头轻松得人都好像能飘起来,看着天边的红霞他想,他要更加努力给两个女儿攒嫁妆才行。
家里那个先不说有没有人看得上,以沫以后得是个怎样的人才能配得上?
想想还真是有点苦恼。
宋姥姥一直住在苗家和苗奶奶做伴,看到来接她的宋以沫就笑,“我就说你们怎么还不回,马群她们祖孙都回来好半天了。”
马群……应该就是吴婷的奶奶吧,宋以沫做了下代入,估摸着是。
“姥姥你见着她们了?”
“可不,马群
提着礼物都找到这里来了。”宋姥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全是包装得很好,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那种,宋以沫也不多说什么,如果收下这些东西能让人心安,那便收下吧。
带回来的礼物给苗奶奶,又陪着说了会话,宋以沫和翟慕杨才一左一右的扶着宋姥姥回家。
翟慕杨对这样陌生但是道着家长里短的相处方式很有好感,时不时还能接上两句话,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很合格的后生晚辈。
要是被他那几个朋友看到,估计下巴都要掉了。
搬到新房子一个多月,但是直到这个晚上才算是真正住进来了。
宋以沫躺在床上,看着一屋子全是独属于她的她的她的东西,心情好得简直快要飞起来。
抱着大娃娃,宋以沫笑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宋以沫毫不意外看到了登门的左淳和她的妈妈。
左淳第一句话就是:“以沫,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去杀人放火吗?阿姨,您进来坐。”把人请进来,宋以沫径自去泡茶,和以前一样随意的态度让左淳红了眼,端着的那股小心翼翼的劲也终于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