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还没个暴富梦
昏黄的日光渐渐收拢，通红的太阳已经挂在了地平线中央。
金黄色的夕阳全部被巢内高耸的建筑挡住，留给后巷的只有冰冷和黑暗。
后巷某个小巷子内，一个堆满垃圾的角落正坐着两个年轻人，同时也是两个九阶收尾人。二人倚靠着墙坐着，丝毫不在意垃圾上爬满的蛆虫。
其中一人名叫望责，他一身灰色的布衣沾满污渍，有杀人崩的血浆，有吃饭时滴落的残渣。
一米九的身材十分壮硕，肥肉均匀的覆盖在每一个地方。
他的额头有明显的皱纹，就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圆形的面容满是几个月不洗的油光。
棕色的头发被理成平头，胡茬子赋予了他一些老态，顶着黑眼圈的双眼是浑浊的，看不见一丝光明。
此时他正仰起头，用后脑勺顶在墙壁上，屁股靠后坐，将后脑勺与脊柱连成一条直线。
张开双腿，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用胳膊肘撑在大腿上。
另一个人叫刘敛，十分消瘦，只有1米8左右，面色却并不苍白。
头发十分凌乱，灰白色外套披在肩上，增添了几分瘦弱感。
他坐着，身体前倾，双腿张开，双肘都抵在大腿上，双手拿着半瓶啤酒。
正微微扭头，有些漠然的盯着逐渐黯然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脚下散落着几瓶啤酒，啤酒瓶内滴落出的几滴酒液落在地上，与鲜血、垃圾混合着，散发出十分浓烈的气味。
这里正是人才辈出的23号巷。什么？你说为什么叫人才辈出？那你得去问问红姐。
望责有些烦躁的猛灌一大口酒，嘴角不由得滴落几滴。
“砰！”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抓着酒瓶的手狠狠一甩，酒瓶伴随着晶莹的酒液破碎在地上。
绿色的玻璃渣崩溅的到处都是，一块不大的玻璃直接划在了刘敛裸露的小腿上。
刘敛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腿上没有流血。
这就要提都市的另一个法则了，伴随着体能的提升，人们会获得类似于一层护盾的东西，也就是“血量”，不过血条清空并不会死，而是会被伤害到。
相当于“血量”可以让人在面对危险时不会立刻受伤。
但是它并不能自然回血，必须要用到k公司的治愈安瓿等等，所以后巷没有几个人有，基本打一架，这一辈子训练出的“血量”就没了。
刘敛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渣，随后收回视线：“望责，别闹。”
望责猛的站起身，同时拔出了腰边挂着的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怒目圆瞪道：“你这几天特么怎么回事？！一直都这样心不在焉的！”
刘敛收回视线，看向望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觉得我们这个傻逼事务所好吗？”
望责没有料到他的思维这么跳跃，有些懵逼：“什么？”
刘敛重复一句：“这个傻逼事务所好吗？我问你。”
望责不屑的撇了撇嘴：“你都加上傻逼了，那我还能回答其他选项吗？”
刘敛轻笑一声：“是啊，不好。那傻逼老板一天两头的压榨我们这些低阶收尾人，
还净给我们出些什么‘用手掏出别人堵了的粪坑’这种傻逼事。”
没有等望责回答，刘敛自顾自的继续说：“前几天，你去了吗？”
望责再次被他这思维跳跃整的大脑转不过弯来：“什么？去什么？”
刘敛辱骂一句：“你这猪脑子。十几天前不是烟霾战争爆发吗？新l公司成立。”
望责朝地上吐了口痰：“咋的？你还想凑热闹去？你他妈真是赶着投胎！”
刘敛有些痴迷的说：“你没看吗？脑叶公司的招募。只需要管理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然后光工作50天我们就可以获得一辈子挥霍不完的眼！这么良心的公司，你怎么能不为所动？”
望责一脚把一旁的一个啤酒瓶踢飞：“疯了疯了！你他妈真的是穷疯了吧？！”
刘敛站了起来，紧盯着望责的眼睛：“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信我这一次。”
望责一脸痛心疾首：“咱低阶收尾人虽然过的不好，但也不至于想不开吧！”
刘敛忽然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你必须要信我。我已经帮你申请了。”
“什么？？！！”望责顿时目眦欲裂，一把上前死死掐住刘敛的脖子，匕首已经抵在了他咽喉：“你他妈害死我！”
刘敛费劲想把他推开，可无奈力量悬殊，只能被死死掐住：“听……听我说……你……他妈……先……松开我！”
望责气愤的猛推一把，刘敛直接撞在了墙上，双手抱胸，想看看刘敛到底怎么解释。
刘敛清了清嗓子：“都市人最想要什么？毫无疑问，是眼，而且是要一夜暴富。”
“你也不想平庸卑贱的活一辈子，或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直接暴毙吧？”
“但如果有钱，那几乎是任何地方的通行证，而且脑叶公司承诺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搬到巢中。”
“身为收尾人，你应该明白，死并不可怕。能混出头的全都是亡命之徒。就看那殷红迷雾，从头杀到尾，狂得很。人家不是照样色彩？”
“我自己也报名了，到时候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反正烂命一条，要能活着就已经是人上人了！”
“……”
“好，不用说了。”望责粗暴的打断了刘敛，“这次我信你。”
刘敛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明天员工会来接咱们。”
说完，刘敛转身就朝巷子外走去。
深夜，刘敛躺在床上，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甚至觉得清道夫发出的把人变成液体的声音都这么动听。
一想到再过50天就可以住在巢里了，刘敛只觉得这傻逼事务所的傻逼老板都长得这么像人。
第二天，走在街上，刘敛只觉得身体都轻了几分，得意洋洋的表情更是挂在脸上。
刘敛毫不犹豫走进了平时自己根本吃不起的饭店“火腿嘭嘭”，直接把明天要交的房租钱用来买了一顿大餐 。
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刘敛正准备用餐，两个十分怪异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