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歌声冲凉
後来,还是远星提供了一个可以勉强一试的方案,远星说假使这样做仍是治不好姚正航的病,但也不至於会再给他添什麽新的症状。
远星的医疗方法是运用时空隧道将姚正航送回一千多年前的古代──
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神州大地上有一座山叫圣山,圣山里有一条小瀑叫甘霖,姚正航只要在夏天的每天傍晚通过时空隧道到甘霖淋浴,一边听从乞力马扎罗雪山通过电磁波发送到过去的《海洋之心》这首歌就行了。
远星说:据他分析,姚正航所中的“毒”是包括**和精神双重的,那甘霖水是洗去他身体毒素的最好良药,而至於歌曲《海洋之心》,他则认为全宇宙里再也没有什麽能比它更适合来抚平姚正航所受的精神创伤了。
大夥儿本就是一筹莫展的,现在少不得就将远星姑且一试的方案当做金科玉律了。
就连天机老人都兴奋地一拍手说:可当即一试。
天机老人和远星运用高科技手段尽量将姚正航在甘霖小瀑淋浴的那段时空定格到四维空间里,以免他受古人的打扰,若或许还有开天眼的古人届时能穿透时空看见姚正航,到时他们就只好费周章遥控指挥姚正航随机应变了。
这一天姚正航在天机老人和远星的催眠暗示下闭上眼睛沈沈睡去,待他苏醒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山里,此时正是临近黄昏的时候,西天彩霞一片绚烂,将美丽的山林也染成了一种很可人的玫瑰色。不过这刻姚正航心中却全无半点讶异和不自然,因为他的思想意识如今全被一件事情所主宰──自己只是要来这里淋浴的!
跟著感觉走!没想到一下子就来到那条叫甘霖的小瀑面前,仰头但见它纤细若少女苗条的腰身,又洁白如练,自崖顶轻轻垂下,虽无半点“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但那种温柔婉约的姿态却是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瀑下是清粼如镜水仅及膝的浅池,细沙、碎石、小游鱼皆历历在目,而小池里满溢出的水则全自斜坡里那一片青草地蜿蜒而去。那一片如块硕大翡翠般绿的草上繁花似锦,在逗人眼光之余又令人忍不住举眼四顾去看环抱这“豔丽仙子”的又是怎样潇洒的“神圣”──远峰,尖峭挺拔,近处岗上榕松杨柳或魁梧结实或婀娜多姿,似乎每一处的每一个景点都是在自然美的基础上再经过人工刻意雕凿的,让人一见就觉赏心悦目!
姚正航不知觉陶醉於无名野花们的郁芳和远山木叶的清香所组成的天然氧吧中,仿佛平生第一次才想到一千多年前的空气原就是没有半点工业污染的。
而在这里冲凉的那种难以形容的舒爽感觉更是自己以前从不曾有过的,因为──那如仙乐飘飘般的魔曲《海洋之心》里的每一个音符对听觉神经的按摩,每一下都使人如登太虚幻境般地震颤!更何况山泉水是如此清澈可人,轻撞在这健壮结实的躯体上,仅一下就又透明如珠玉般地轻飞四溅。
姚正航最终完全忘我,与甘霖小瀑;与歌曲《海洋之心》溶为一体,好象原本他就是这圣山里的一景。
姚正航只顾著享受自己用歌声冲凉的那种无比畅快,可全然没料到这春光竟会外泄到一个正值美好年华的女孩子眼帘。
薛冰本来是做梦都没有胆量敢来偷潜这天星帮禁地的,虽然自己贵为这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爱女。
本来再过一个月她爹薛德强就要当武林盟主了,哪知江湖上突然有人四处传说神农架原始森林里埋著一种叫“海洋之心”的奇异物质,说什麽谁能得到它才会真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才真正有资格做武林盟主。开头薛德强也以为是其它大帮派的掌门人因武功不如自己抢不到这个位置,心中忿怒而散布谣言来拖延“加冕”时日,以便有机会实施什麽阴谋诡计,可是後来连德高望重的神算子都确认此事属实了,这就使要在天星帮总舵举行的一场大盛会也不得不临时改在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等待。
这次,仅在极短的时间里,天下最大的十个门派天星、北漠、神鹰、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点苍及海外的飞鲸并中原武林中所有成名高手及其弟子就自发组人从四围把住所有进入神农架的路径,各路人马最後达成共同协议:绝不能再像前几代人夺宝那样掀起江湖的血雨腥风,导致生灵涂炭,在奇异物质海洋之心出土後若没有一个绝大多数武林人士都拥护的人来配得它,就将由武林盟永远将之封存神农架,各派都派人监守防止任何人偷盗,有敢冒死“试法”者将成武林头号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协议一生效,薛德强初时还暗自得意,因为三个月前在泰山武林大会上,他这个天下第一大帮天星帮的帮主最後以看家本领吞星纳月神功战胜了塞外北漠门门主呼延震霆的镇门绝学搜魂移魄**,硬是从对方手中夺走武功天下第一的金牌,当时推举盟主的首要条件也是最重要的条件即是武功要天下无敌,然後才考虑次要的其它方面,由於天星帮自创建以来一直都属名门正派,前几代帮主也都是广积善德,所以泰山大会後绝大多数武林人士还是赞同薛德强当选武林盟主的,天下各大门派首脑其实最後也协商一致了:一个月後都将派代表前往天星帮总舵致尊,然後薛德强就可以正式称“帝”了。
只是这泰山大会才散几天,江湖上就突然出现数不清的神秘鸽子,身裹天星帮近几年来暗地里干的几桩为正义人士所不齿的丑事飞往各大门派总舵,甚或有好事之人半路射下鸽子,再偷偷将其身所携秘密公布於热闹城镇之墙让天下人都来一读,这些坏事写得证据确凿,使人看後很难不信,一时神州大地上一片哗然。
飞来横祸一传至天星帮,薛德强马上召开帮里的高层会议,制定紧急措施──应立即辟谣和务必楸出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小人。
偏这时“海洋之心”事件又发生,对天星帮特别是薛德强这个帮主来说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薛德强都没来得及去洗天星帮“被人泼上的污点”,就又要面对海洋之心给自己带来的新难题了。
薛德强初时得意是自恃武功天下第一,心想只要天星帮那些污点能有法拭净,海洋之心怕不也将像武林盟主的头衔一般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吗?但後来,他越仔细琢磨群雄在神农架所订的关於海洋之心最後归属的条款,就越觉得其间大有文章,而且是对他这个天星帮主极不利的文章。
订条款的时候,自己因帮里有要事没能及时赶到,偏之前又因为要充未来盟主的气度特别叮嘱代表天星帮先行赶去的副帮主和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一切听从其它大派那些前辈的意见,没想到倒因此著了人家的道儿,著了人家联合起来要暗算天星帮的道儿。其实薛德强自己也知道他的吞星纳月神功目前仅比北漠门门主的搜魂移魄**、少林掌门的易筋经绝学、武当掌门的太极剑法、飞鲸岛主的无影十八变和神鹰教主的凝血神抓稍胜些许,在三年前的武林大会,六人曾较量成平手谁也没有最终胜过谁,这次自己虽脱颖而出,但保不准没多久後他们中的哪一个火候就会超过自己也难说,而且现在他们就已经联合起来想要对付自己了。
这段时间薛德强自己不知觉就显的心事重重起来,在泰山大会夺得“武功第一”时的得意劲早随著日子的流逝都快消失殆尽了。
在整个天星帮,能第一个获悉他心情好坏的人,其实是他的女儿薛冰。
从小到大,薛德强都将薛冰视如掌上明珠般疼爱,因为他十几个孩子里面就只有这一个是女儿。一般来说,父母都是不会白疼爱他们孩子的,自薛冰懂事以後,她就无时不在想法要怎样去分担父亲身上的重担。这段时日,她其实很想对父亲说:世上的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人生在世只要单纯、快乐人才会真的幸福。
但她终於是不曾开口,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一生好象就是为“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而活的。
她虽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开导不了父亲的,但是她又无法阻止自己每时每刻不去关怀他,尽管这些日子薛德强总是不见任何人,不过薛冰还是能偷偷地观察到父亲的日常起居是否正常。
於是有一天,她就这样偷偷地跟著父亲闯入了帮里的禁地──圣山。她本来是没有胆量跟入的,因为这禁地里就是作为一帮之主的父亲都三年没有涉足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在这段父亲情绪最波动的时期他却突然来此造访。薛冰除了对父亲的关心之外本就还有对禁地的好奇,她早对这圣山憧憬已久了,真想瞧瞧里头有些什麽因何不让人接近。从小她要天上的月亮,爹都在想法叫人去摘呢!她可不信等下即使被爹发现,他就会马上杀了自己的。
薛冰可没想到一入禁地没多久,前头的爹就失去了踪迹,而且然後她便看见了一个刚刚长大的女孩子不适合看的一幕。
一瞬间薛冰如遭雷击,身子一软人都瘫倒在草丛了。她是一见到那景象就闭上眼睛的,但不知怎麽那一幕却像是已经深深地刺进她瞳仁,牢牢地锈上她脑中,仿佛今生今世都无法从她记忆里删除了。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薛冰无力地坐在草里,这时她突然想到:这十几年来自己要什麽有什麽,本来连自己也以为天底下再没有什麽能使自己心灵颤动的东西了,但是…但是方才那一瞬间,却似乎是要将自己以前所有的幸福来全盘否定而应运而生的。以前即使父亲送自己全天下最美的珍玩极乐之星时,自己觉得好象自己的心也没这样激烈地震过。
薛冰无须再红著脸去证实第二眼,她坚信方才看见的那一幕绝不会是自己的幻觉。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产生过什麽幻觉呢!
她现在心中除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惊奇:真不明白怎麽只一不经意的一眼自己就将他的面容记得那般清晰,好似从此以後在茫茫人海中随便一眼即可将他认出来。
四娘曾经在自己刚懵懵懂懂知道什麽是爱情时,给自己诠释过“一见锺情“的定义,从小就冰雪聪明的薛冰此时恐怕自己今日真被这什麽“一见锺情”给撞上了。
後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这天夜里,薛冰平生第一次失眠了。她一合上眼,那个男人的影像就浮了上来──在那如练的小瀑下,他正在……
薛冰因此不敢再睡觉,径自起床来到书房燃上烛子研究她的书法。这一生她除了剑之外,也爱书画,可惜吴道子不像王羲之、怀素和米芾那般投她的缘,薛冰早已能写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却一直画不出一张自己满意的人物肖像图,後来她干脆就弃画专攻书法了。“剑术名家”这辈子她虽不敢奢望,但在弄墨世界里有朝一日成为第二个卫铄自己却有这个信心。
薛冰今夜仍像往时一般落笔,但无法再集中的思想早在不觉中随那壶檀香漾了开去。良久之後待她回转神来,人却突然“啊”得一声惊叫,手中的笔都掉到地上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根本就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而且於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完成了一个人的五官。
“是他!”
薛冰猛然无意识地用左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终於没再喊出声来。
真的是他啊!仅一眼她就认出画中人即是在圣山甘霖小瀑下……的男人。
怎麽会如此栩栩如生?竟仿佛他是刚从甘霖小瀑下直接走进这画中的。而自己又怎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画技早已如此神奇,还盖过自己一向自诩不凡的书法了?
薛冰呆呆地望著宣纸上那个虽只三笔二画就勾勒好,但却有性格有神韵的肖像,一时之间顿又有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首先,这个男人是谁?自己在天星帮高层大会上好象从来都不曾看见过他。但如果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圣山禁地是什麽地方,他胆敢进入里头冲凉那可不是找死吗?再说他也没那个能耐进入禁地的,而假若他是帮外的高手闯过总舵的层层关卡进入禁地,而竟没一个人发觉,在这世间更是绝无此可能之事,因为天星作为天下第一大帮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他到底会是什麽人呢?难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抑或──鬼魂!
薛冰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此时深夜里忆及那暮色中的禁地,竟是觉得里头原本就阴森得可怕。几乎从来都没有人去的山里,自然是鬼魂的天堂了!
不过不知怎麽,薛冰无意中再瞥一下画里的人,心头刚涌起的恐惧感一瞬却又消失无痕。小时候她听二娘讲:鬼都是青面獠牙形状可怖的。如果小瀑下那个男人是鬼,他却怎又生得这样…这样好看?
而且还让自己一见之下再也无法忘记!薛冰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早浮上一抹红霞了。
而她就这样呆呆地对著画坐了一夜,全无半点睡意,直到後来曙光爬上窗扉,她才突然惦起自己昨天傍晚在禁地里跟丢了父亲。
薛冰急忙冲出自己的院子。当她终於在大娘那儿看见爹时,她就放心地笑了:不仅因爹的平安无事,更主要的是好象证实那小瀑下的陌生男人并非害人的恶鬼,否则爹怕不已经被……
然而第二天傍晚,她却又发现爹在有意地避开禁地的护卫从隐蔽处潜入圣山。昨日她就已是满腹狐疑了:圣山对帮主一人并非禁地,父亲为何还要掩人耳目呢?
薛冰想不明白父亲的奇怪行为就如同她搞不懂怎麽禁地里会有陌生男人冲凉这事一个样。不过,这次她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尾随父亲再度潜入圣山。刚好这禁地是在天星帮总舵的正中心,因总舵外有重重关卡阻挡帮外高手的偷袭,且帮中任何人也都知道偷入禁地是死罪,所以这里防范并不如何森严,也因此好似都没有人知晓他们父女先後进入禁地这件事。
薛冰这次盯得紧紧的,但仍是在进入圣山後没多久,前头的父亲就突然无缘无故地失去了踪迹,而且接下来她也就像上次那样──看见那一幕了!
父亲的反常和禁地里竟有陌生男人冲凉这种怪事两者之间是否有什麽关联呢?饶是薛冰想认真观察一番甘霖小瀑那儿以获取一点蛛丝马迹却也是不能够的,因为…因为那个男人身上什麽也没穿,她怎敢特意细看?
但即使她不再去看一眼,她也已经无法将人家的形象从自己记忆中删除了。
当天黑後,薛冰因跟踪父亲无果而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房子的内室时,人家的肖像早已在那墙上等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将它挂在内室的墙上,并且对下人宣布从今以後谁也不准进这个内室,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绝不仅是在珍藏一幅自己平生最满意的画作。
第二天一大早薛冰就粘上她父亲,但不管她如何试探,都被她父亲敷衍过去。看来薛德强真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进入禁地的秘密的,无奈,最後薛冰只得作罢,改聊她父亲喜欢的话题。
薛冰以为这日傍晚父亲绝不会再入圣山了,心中倒有些後悔清早实不该对他弹那弦外之音。父亲不偷闯禁地,她也不偷闯嘛!她又有什麽可後悔自己的莽撞的?可难道,难道突然中止那圣山之行自己的心中竟然会滋生一种遗憾?
那怎麽可能呢?
然这日自午後,薛德强竟就完全脱离了薛冰的眼线。大家都说帮主没离开天星帮,但即使是大娘都不知道父亲现在的踪迹,薛冰心中突然一动:会不会他提前去了?
薛冰赶忙偷偷来到圣山外围,她很容易就避开那些守卫隐入草丛,不过也或许是那些守卫见她是人人喜爱的大小姐且相信她不至於是要偷闯禁地才对她疏忽的吧?
薛冰可没功夫仔细去想这个。她一藏身草丛後整个心思就开始“为要不要进去”而烦恼了。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忽然这样想:如果父亲今日并没入禁地呢?
父亲没入禁地,是不是甘霖小瀑也就不会出现那诡异的一幕了?
“诡异”这词蓦一跳入薛冰脑中,她竟猛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不敢思想下去。
二娘似乎曾经说过:这个世间可能真的有鬼!原本形象再可怕的鬼却也有办法将自己变得很好看。薛冰在草丛中很久脑中是一片空白,人一直定在那儿仿佛也变成一株植物了。
後来,一个很恐怖的猜测乍然突破她抗拒思想的防线:该不会是爹中邪了吧?
中邪,即是鬼附身!於是那个人就再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他可能会做出清醒後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
薛冰越想越怕,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担心。她想或许父亲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比他对自己的疼还要深呢!
不知什麽时候,西天竟已是彩霞满空。薛冰意外黄昏是这样地不期而至,一时不由得感叹自己还在去回之间彷徨。
难道就这样耽到天黑?
突然,一种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鼓,爹和六个娘都曾亲手教过她武功,以她现在的修为又如何分辨不出这是野物还是人的声音了?
薛冰才一定晴,就见她爹的身子正好从眼前飘过。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惊诧了,一瞬间她也什麽都不再顾虑,人马上就像只野兔般钻出,尾随她父亲而去。
薛冰一入禁地,立即施展起绝顶轻功。不过,这一次她还是将父亲给追丢了,然後,紧接著那一幕好象是专为她设的图景就自然而又必然地映入她眼帘。
二娘似乎说过:这个世间可能真的有鬼!原本形象再可怕的鬼也有办法将自己变得很好看。
薛冰骤然握紧了剑,大娘教给她的那一手“天外飞虹”(即是将剑掷向敌人)她好象还未曾失手过。
但是,好久她都使不出力将手中的剑掷过去,她不知道她心中实际上是否真的想这样做。
薛冰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回身踉跄往圣山下奔。
薛冰没顾看路,人跑了几十步脚下突然一滑,她方想施展轻功自救,不料身子已经撞在一个人怀中,而那个人竟顺手就将她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