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补课

陈乐的学科知识在民国算是什么水平呢？反正他现在的学习状况是非常轻松的。

感觉上，民国的学习阶段是比未来延迟三年的。就是说，民国高中阶段学习的课程只是相当与未来的初中阶段的课程，而民国初中阶段学习的课程相当于小学高年级的课程。其实这还是高估了民国的教育水平。

由此原因，陈乐感觉自己的学科知识水平，应该相当于民国的大学生了。

陈乐的学科水平，着实令他的班主任周满青感到相当惊讶。于是周满青便提议，等到益智足球队的实力上了足够的高度后，陈乐便去尝试一下考大学。

这时代的大学考试，还是比较容易的。民国高校招生都是各校自己组织进行，命题也是各校自己出，科目少，题数也少，有很多学校招生考试甚至只是一篇作文。考大学属于“一张纸时代”，或者说“一篇作文时代”。

比如，1929年北京大学的本科生入学考试有国文、英文（或德文、法文）、中国历史、外国历史、化学五门，其中国文考试只是一道作文题，考生写好作文就行了。那年作文题分甲部、乙部，其甲部试题是：“清季曾、李诸人提倡西学，设江南制造局、翻译科学书籍甚伙，其中不乏精深之作，何以对于当时社会影响甚微？试言其故。”乙部试题是：“清儒治学方法，较诸前代，有何异同？试略言之。”

面对如此简单的试卷，恐怕现在80％的高中毕业生，都能考上北大的。

所以说，各位读者一不小心穿越到民国之后，如果感觉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指挥军队，或者没办法在各位军政大神间周旋的话，可以考虑尽快考个大学。

民国的大学有几个好处，一是可以白吃四年饭。民国时期的大学实行免费读书，学生毕业后包分配，最不济也可以做一名中学教师。也就是说，只要进了大学就有了铁饭碗。二是可以逃避抓壮丁。国民党军源不足，政府见了男丁就抓。但只要出具证明是在校学生，就可免于兵役。

所以说，普通的民国穿越众考上了大学，就基本上可以安度余生了。

不过，民国的大学考试，却有一个艰难之处。

因为大学还没有实行统一招生制度，所以很多考生便得准备一所一所大学考过来，直到录取为止。住不起旅店的，学生带上蚊帐，在校园里随便找个空地挂起来，等待考试的到来。或到附近的茶馆泡一壶茶便可在竹躺椅上躺一夜。饿了就在附近的面馆买大饼充饥。几场考试下来，考生个个面黄肌瘦，腰驼背弯。情形简直就像前清的“赶考”一样，

只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国民党打败北洋军阀，成立南京国民政府以后，为了加强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控制，要求所有大学的入学考试必须考《党义》。

什么是《党义》？就是国民党的党章和三民主义的内容。

如果陈乐知道以后会增加这么一门坑爹的大学考试科目，相信一定会在国民党成立南京国民政府之前，赶去广州考大学的。可惜的是，当陈乐真正知道这回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陈乐帮陈浩泽补课的事情，很快就传扬了出去。这件事为陈乐带来了甚大的困扰和苦恼。

因为有很多学生慕名而来了。

在这个时代，很多学校，包括著名的大学，都存在着很多混饭吃的老师。这些老师往往都是托关系之后，才被塞进来的，自然也不会有多高的水平。

武汉大学的罗教授就是其中之一，靠在五四运动中获得的政治资本，他在南京混了一阵，不久当上了清华大学的校长，一年以后又来武汉大学，无论上课还是做学问都是一个大草包，不到一年，他又到中央大学去做校长了。中央大学的师生给他编了一首五言绝句：“一声猪狗熊，两眼势利钱。三绝吹拍骗，四维礼义廉。”

还有一些老师是有知识，可是教学能力却不够的。这种老师相信大家听说过很多位，许多著名的学者都有这毛病。

还有些教授是有怪癖的。某大学有一个教授，向学校要求把他的课都安排在下午，因为上午他要在家抽鸦片！奇怪的是，他的这种要求学校竟然会同意。

民国老师的种种奇怪现象，无疑对学生的学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各类荒唐情况连大城市的著名学校都有，何况益智学校。

益智学校作为一个新学校，也算是处于一个偏僻的地区，所以老师们都是在匆忙间聘请过来的。这些老师的教学水平参差不齐，还有几个是通过各种途径混进来的。

广州湾地处偏远，又因为殖民地的原因，说是“与世隔绝”都毫不夸张。因此当地人对传统的东西都还看得很重，比如尊师重道就是其中一种。

益智的学生对这些老师是感觉到头疼万分，却不会咒骂他们，对这些问题老师还保持着起码的尊敬态度。

学生的这种纵容态度，伤害到的却是自己，导致学习的情况十分恶劣。所以当一些有心的学生听说了陈乐帮人补课的事情，也过来向陈乐寻求帮助。

陈乐一开始还很乐意帮助这些上进的同学，可是禁不住后来的人太多。

越来越多的同学闻名而来，其中不乏女学生。如果换成是其它书的主角，可能早就对这些女学生上下其手了。可是陈乐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来至于未来，憧憬漂亮的校花美女，所以他对广州湾的这些“乡下妹子”，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还有以个女同学，他是没办法无视的。

这个女同学就是郑雪碧。

造成这种情况，盖因于依依的一句话：“你连她的胸都摸过了，还想跑到哪里去？人家可是非你不嫁了！”

苍天呀！大地呀！陈乐可以对满天神佛发誓，他完全对郑雪碧没起过坏心，当天完全是一个意外。郑雪碧还是条的“豆芽菜”，又黑又瘦，虽然因为家境很好，穿着得体，可是在陈乐眼中，还是很土气的。

让陈乐感到害怕的是，郑雪碧似乎有点认同了于依依这位闺蜜的话。

陈乐帮同学补课的时候，郑雪碧来得是比较频繁的，还一改当初硬声硬气的态度，显得温柔很多。

陈乐面对这种情况，感觉到有点害怕。若是硬要和郑雪碧在一起，那么让渴望御姐校花疼爱的他情何以堪。

到了最后，陈乐以足球队事务繁多为由，落荒而逃。在平时，他只是为陈浩泽讲解一下曾经落下的课程，大多数时间都把精力放在了足球队的训练上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演练，益智的后防已经了解到链式防守的要点。

其实在足球运动发展的早期，很多战术都是发展得很缓慢的，同时也比较简单。原因在于当时的职业球队很少，就算是职业球队，也很不正规。很多职业队的球员都还是保持业余身份，有比赛了，他再出现，平时都是做回本职工作。偏偏这些业余的球员都是主力，有的还是国家队的成员。为了迎合这些业余性质的主力球员，教练当然不可能安排很复杂的战术，不然这些缺乏战术演练的主力球员，分分钟会把比赛搞砸了。

其实那时候的足球运动员都是鄙视职业球员的，认为这些职业球员玷污了足球运动，使得足球充满了铜臭味。

这些球员来自多个阶层，经常是属于比较上层的，他们中的大部分不是“听话奴仆”，不会使得自己在俱乐部中的表现，就像工人在工厂中一样。

一些记者及俱乐部官员固执地坚持认为，这项源于19世纪末的运动要保持原样。他们不知倦怠地不停重复说，职业化将最终使足球丧失其“高尚、高贵、高雅”的特点，并使之“墮落”。

法国阿尔萨斯省的阿格诺足球俱乐部主席豪特曼教授则回忆说，足球这项运动诞生于一个同质的阶级中，目的是将体质锻炼同陶冶性情结合起来。豪特曼认为下层大众并不适合足球陶冶性情的职能。也就是说，足球的大众化必将导向职业化，进而导致足球运动的堕落。

巴黎足球联合会秘书长维埃尔把一切都归罪于球员。他认为，事情就坏在招募球员以及“被招募球员的不健康心理”上，因为这些球员妄图把他们的本事转化成金钱。

球员职业地位的反对者掌握了这场无可避免的争论。

在他们看来，实行职业化的社会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们揭发那些不负责任的人，指责他们描绘了不切实际的幻影，害人的美梦，让“年轻人都爱上体育，认为它比从事劳动在社会地位上要高级”。这些年轻人只会梦想通过体育挣钱，却将带着失意和对社会的无知，充斥着大街小巷。如果成千上万的年轻人都因为一种于社会无益的，轻而易举获利的诱惑而“无心工作”，那该怎么办？

足球职业化因而成了打破社会平衡的同义词。

而且还有不少人认为，职业化会造成众多“失去社会地位的人”，因而深表恐惧。职业足球运动员在结束运动生涯后，有很大的机会变成堕落的人或者社会寄生虫，在社会边缘讨生活。他们没有工作，在过一段安逸、舒适、游手好闲的日子之后，再没有勇气去工作。

当然也有支持足球职业化的人。前法国国脚加布里埃尔阿诺，后来成为受人欢迎的记者，很久以来就认为体育中的精英主义观念已经过时了。对他来说，足球的大众化是向着积极的方面发展，相应的，他也为支付报酬制度的合法化辩护。

他认为，出身低微的球员无法承担业余性质比赛引起的各种费用，因此他们被凭借足球改善自身寻常生活的前景所诱惑。至于结束自己的工作变成职业球员，他并不悲观，并说不列颠球员不少成功地转行做些小生意。

巴黎竞技俱乐部的国脚比盖认为，只有建立职业化，才会引导足球成为更加具有技术性的运动，因为球员们可以有更多时间，或者说可以天天训练了。

无论足球职业化的评价褒贬如何，它最终还是以不可阻挡之势，兴旺繁盛地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