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提亲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瞬间四年已逝，春花大哥家又喜迎两位双胞男丁，这可把春花娘乐得心花怒放，嘴巴都合不拢了。说道：“成了，成了，就叫大成和二成吧！”春花爹却翻着白眼，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家里不过是多了两张吃饭的嘴罢了。”

然而，家中实在是住不下了，生活也变得拮据起来。于是，春花爹提议分家，让老大他们夫妻俩另立门户。春花两口子商议一番后，决定搬到隔壁她娘家去住。那里房间众多，孩子再多也能住得下，而且离春花娘也近，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能过去。说干就干，离得近就是方便，一下午的功夫就搬过去了。春花大哥也在隔着两家的那堵墙上开了一扇小门，方便春花娘随时来看孙子，孙女，不用从大门口绕路了，春花娘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们去了，毕竟也不是相隔甚远，不过是两步路的事情。

这一天，春花爹在院子里领着钢蛋玩耍，王媒婆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喜笑颜开地对春花爹说：“春花她爹，你家有喜事喽！恭喜恭喜喽！”春花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问道：“王媒婆，说话要有凭有据，我家何来喜事，让你特意跑来道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些。”王媒婆笑道：“瞧我这张嘴！也没事先跟你说清楚。我告诉你，隔壁程庄有位教书先生看上你家女女了，他家里人特意托我来你家提亲呢。那教书的程老师，长得那叫一个一表人才！他能看上女女，可是女女的福气啊！吃公家饭的，女女以后绝对能过上让人羡慕的日子！”春花爹喜出望外，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一来，女女 15 岁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把她嫁给那位程老师，家里能少一张嘴吃饭，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能轻松些；二来，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庄稼汉，还不如嫁给这位程老师，那可真是享福啊！见春花她爹如雕塑般沉思不语，还以为他不同意呢，便说道：“这个程老师现在可是女女的老师，要不您回去问问女女，问完了……”“我们家同意，回头选个良辰吉日就早点把这喜事给办了吧！”春花爹赶紧打断了王媒婆的话，王媒婆那又惊又喜的模样，活像中了头彩一般，“好嘞…好嘞…好嘞…我这就给程家回话去”，说完便高兴地一溜烟小跑走了。

春花娘刚刚忙完手中的活计，便开口问道：“孩他爹，刚是谁来了？你在和谁说话呢？”春花他爹将王媒婆刚才所言一五一十地讲给春花娘听，春花娘言道：“这倒是件好事，可你也得等孩子回来商议一下啊！”“商议什么？她的命都是父母给的，我说嫁就得嫁！”春花他爹梗着脖子，活像一只斗鸡，春花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操持她的饭菜去了。

饭刚做好，女女就背着书包，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了回来，“娘……娘……饭做好了吗？我快要饿死啦！”春花娘却心事重重地看着女女，不知如何开口，踌躇片刻，方才问道：“女女，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程老师啊？他为人如何呢？”女女回答道：“是的，娘，您是怎么知道的呀？程老师对我可好了，特别照顾我，我上学用的本子都是他送的呢！噢！对了，娘，我的大名还是他给取的呢！程老师真是个大好人。”春花娘说：“那就好，那就好，今天他家里人来替程老师向你提亲了，你爹已经应下了这门亲事。”“……什么……什么？”她娘的话犹如晴天的霹雳一般炸的女女耳朵生疼:“这简直是开玩笑！哪有老师和学生结婚的？这也太荒唐了吧！我爹答应的，让他自己去嫁，我才不同意呢！”“说什么混账话！我说让你嫁，你就得嫁，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春花他爹边骂边往屋里走，那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你……”女女气得面如晚霞，满脸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捂着脸，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边哭边跑了出去。春花娘嗔怪地看着春花她爹，说道：“看我早说过，你倒是跟她商量一下，你倒是答应得干脆，你看看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啊！”春花他爹也气得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喘着粗气追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高声骂道：“老子用得着跟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商量？这么好的人不嫁，你想嫁怎样的？你还看不上人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狗熊样，你哪里配得上人家？老子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上去，你还敢有能耐了？”听到她爹的骂声，女女在屋里哭得更加伤心欲绝，那哭声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了，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她也大声地哭诉道：“我不是看不上他那个人，不是，哪里有老师娶学生的？这也太荒谬了，说出来我都没脸见人了，让我的那些个同学怎么看我？我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太丢脸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女女又一次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泣如诉，听得她娘心如刀绞。

第二天，女女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蜷缩在自己的小屋里，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程老师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对程老师也变得无比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