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各怀心思
繁华醒来后,我将苏怜茵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并说:“所以,她已经保证会跟你妈妈说了,你安心等着吧。”
繁华顿时眼睛一亮,语调也上扬了几分:“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跟她商量了一下。”我说,“其实你完全不用怕,没有妈妈舍得真的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她只是想吓吓你罢了。”
繁华虽已经放松了不少,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脸色一灰,摇了摇头,道:“她不一样……”
我没说话。
沉默半晌,繁华又出了声:“菲菲……”
“嗯?”
“她不止说了这些吧。”他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
“那怎么不问我?”繁华认真地问。
问他?
问了也只能收获一堆谎言。
就像他到现在都不承认是他谋杀了我爸爸。
“没有必要问,都过去了。”我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何况经过她一解释,我才完全理解了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你那时也很不容易。”
繁华看着我的眼睛,也不说话,更没有反握我的手。
我问:“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他说。
“我确实还有个疑问,”我说,“不过其实也是无关紧要的。”
毕竟我平时不是这么大度的人设,他估计是有点不习惯吧。
繁华立刻问:“什么疑问?”
“就是……”我说,“如果那时候你没有跟我结婚,你们家人真的会像你姐姐说的那样,杀我们全家吗?”
繁华立刻就笑了,反握住我的手,刚一开口,我又截住他的话,说:“算了,你肯定说不会。”
繁华说:“就算没有跟你结婚,我也是爱你的,不会让你死。”
他说得是“你”。
嗯,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这么
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道,“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说完,我握住他的手,试图拉开时,他又攥紧了。
我解释道:“你该吃东西了,我去帮你拿。”
“我不饿。”他越攥越紧,“我想让你陪着我。”
“陪着你当然可以。”我看了看我那只可怜的手,说,“不过你别再用力了,我很痛。”
繁华立刻放开了手。
我的手都被他攥红了,便放到嘴边吹着。
吹了一会儿,见他仍盯着我看。我毕竟心中有鬼,不由得紧张起来,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繁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语气又轻又柔,就像在梦呓:“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我说:“才几天而已。”
他没吭声。
我被他看得心烦,又道:“而且你明明是去看妈妈,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回总公司?”
“本来是要回总公司的,但上飞机之前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繁华说,“说我妈妈状况不好。”
我说:“那你也应该告诉我的。”
这几天我可趁他不在办了不少事,甚至跟侯少鸿……而繁华家在d国,据这里飞机只需要两小时,如果被他抓住,我的孩子们恐怕性命不保。
繁华没说话。
我又补充道:“不然你出事,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繁华依旧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令人焦虑,我忍不住问:“你怎么又不吭声了?”
“觉得自己很蠢。”繁华轻声说。
蠢?
我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感觉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你。”他说到这儿,微微掀了掀唇角,许是因为脸色苍白,这抹笑容看上去极为勉强。
这……
我心里越发不舒服,强自镇定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只是有些意外,”他
说,“我以为你知道那件事后,会质问我,会告诉我,说你爸爸不是那样子,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态度。”
原来他还卡在这儿。
知道症结就好办了,至少不是莫名的阴阳怪气。
我说:“你想听实话么?”
他说:“说你想说的吧。”
“我想说的就是刚刚那些。”我说,“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你姐姐告诉我的一切,至少在逻辑上是通的……我也由衷地高兴,那时你就这么爱我。”
繁华又不说话了,就像我说得不是好话似的,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忧郁。
“之前确实恨你,不止恨你,也恨我姐姐。”我说,“但最近跟她聊了很多,也算是想开了。没有了我姐姐,也没有了你和孩子,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说到这儿,我看向他,微微一笑:“这也不是我爸爸想看到的。”
繁华还是不说话,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我问:“你不相信这些话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但依旧不出声。
“你就是心虚,”我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既然不信,不如就把孩子们还给我,看看我跑不跑,不就知道了?”
繁华也掀起了唇角,配合地露出了一抹微笑,说:“我会考虑的。”
我也笑了,倾身靠过去,却见他微微侧开脸。
我动作一滞,繁华便道:“会传染。”
“本来也没想亲你的嘴。”说罢,我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吻,“我去给你拿东西吃,看你都快睡着了。”
他在我的背上抚了抚,没说话。
这几天繁华在家,因此我哪儿也不能动。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拉黑了侯少鸿的电话。
自然也没办法调出那天晚上的录音检查,起初的几天我还挺焦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跟侯少鸿睡
了没有。
但逐渐也就想开了,如果没睡,证明侯少鸿对我的感觉比x虫上脑更深刻些,是好事。如果睡了,便可以要挟他,也是好事。
这几天我跟穆腾聊天时也格外小心,幸好他虽然表面铁憨憨,其实高智商一点也没白长,在接到我关于繁华在家的暗示后,便没有再展示有关摄像头的事。
最近繁华虽然生着病,但他一直没有粘我,甚至对我有些冷淡和勉强。
起初我还忍不住在思考他为何如此,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和侯少鸿的事。
所以待他病稍好一些时,我便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了床上。在得到了很热情的回应后,便彻底放了些。
不过第二天一早,我正待醒来时,便听到了繁华起床的声音。
睁眼时,便看到衣帽间的灯亮着。
我看了它好久,直到它的门重新打开。
繁华出来了。
我眼看着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摸上门把时突然停下,遂转过了身。
我赶紧闭上眼。
脚步声临近,不多时,熟悉的气味儿飘来。
脸颊上传来温软。
“早安。”他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温柔。
我没有动,仍旧闭着眼。
繁华也没有再说话,很快,他的气息便离开了我,脚步声逐渐远离。
关门声传来时,我睁开眼,望着空空如也的卧室。
这一刻,我终于完全确定,繁华有事瞒着我。
算了,我不在乎。
赵宝宝发来新的行程,繁华这次去了总公司。
他还特地打来电话,说:“这次是真的去总公司,已经上飞机了。”
我说:“干嘛还跟我强调这个?”
“上次行程改的突然,是我工作失误,忘记传给您了。”赵宝宝讨好地说,“总裁说您都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啦。”
我说:“我生气是小,他的安
全最重要。”
“嘿嘿……”赵宝宝笑着说,“您放心吧,我对天发誓,以后不会再出错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有点莫名。
繁华干嘛要让赵宝宝特地给我打这通电话?
我看上去有那么生气吗?
本来今天还想联络侯少鸿,现在却也不敢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天,直到我去医院看了穆安安。
今天她就在病房,而且破天荒的,梁听南也在。
我进门时,穆安安穿着病号服,衣领大开着,一侧肩膀落了下来,梁听南手边摆着一堆器械,正给她处理伤口。
见这场面,我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你的伤口怎么了?”
穆安安的伤已经愈合了最外面一层,严格来说已经可以出院了,是我强留着她。
“被一只小狗咬了一口。”穆安安笑着说。
“小狗?”我问,“医院里哪来的狗?”
穆安安抿着嘴笑。
我更迷茫了:“而且小狗怎么可能咬到你的伤口?”
“一般小狗不能,”穆安安坏笑道:“但有虎牙的小公狗可以。”
“小公狗?”
反问完后,我也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说得该不会是……
想到这儿,我看向梁听南,他却好像戴着耳塞似的,对我的到来视而不见,只是脸色铁青。
穆安安蛮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梁院长已经知道了,是他查房时发现的,一直凶到现在,还说叫我立刻出院。”
“让你出院是因为你的病情已经达到了出院标准。”梁听南抬起头,冷冷地说,“医院有权利让你离开。”
“医院当然有权,但股东也有权让我留下。”穆安安歪歪头,笑着对我说:“是不是呀?”
“这个另说。”我头痛死了,问:“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咬你的是不是繁仁?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