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各自安好
戚婧臣翻开文件，随便扫了几眼，漫不经心问道:“你们怎么想的？”
厉明薇正了正脸色，开始说起这次投资的事情。
戚婧臣一开始还在认真听，渐渐的就有些心不在焉，只不过他一直冷着脸，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所以一时间厉明薇也没发现，还在说几个部门的分析结果。
“我们投放到市场的调研报告显示，发现市场过于饱和，但是我们之前得来的资料，虽然有一家独大的竞争对手，但是绝对没有到饱和的地步，所以我怀疑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
厉明薇说完，等着戚婧臣的观点。
只是安静的几秒，戚婧臣都没有出声，她忍不住看过去，才发现他好像是在听，又似乎是在走神。
“靖臣……”厉明薇蹙眉，戚婧臣抬眸，嗯了一声，视线淡然:“思路不错，继续。”
“后面的资料上都有，算上我们投入的人力物力，这次亏本的金额，粗略估算至少快八位数。”
“戚婧臣，你在想什么？”厉明薇眉头皱得更紧，咬了咬唇，声音忍不住再次拔高了几分。
“可能确实有其他原因。”戚婧臣忽然来了一句，几乎是呢喃出声:“她的反应不对劲
。”
病房里很安静，所以哪怕戚婧臣的声音再小，厉明薇也还是听见了。
她一口气上不来，瞬间反应过来，戚婧臣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一直在想着叶玖柠。
她牙关紧咬，心里已经把叶玖柠凌迟处死千万遍，面上却还是要逼自己冷静下来。
“戚婧臣，你……”
“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厉明薇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戚婧臣打断，他抬眸，表情冷漠，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我……”厉明薇不死心，还想开口，对上戚婧臣幽深的视线，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整个人十分难受。
“我知道了，戚总你好好休息。”厉明薇不甘心的离开病房，关上门，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握得紧紧的。
戚婧臣看不到的地方，她眼里的充斥着恨意，五官几乎扭曲，另一只手指尖掐着掌心，传来的疼痛仿若未觉。
戚婧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走远，直到消失，他才动了动身体，翻身下床。
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戚婧臣蹙眉，轻轻嘶了一声，额头上冒着细汗。
他打开房门，果不
其然没在门口看见叶玖柠，想起她离开时的表现，和之前一系列奇怪的反应，沉默的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过去。
距离不算远，他走得慢，差不多三四分钟就到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戚婧臣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里面。
叶玖柠背对着戚婧臣，她和医生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还是自顾自说话。
“医生，麻烦下次戚总再问的时候，你能对我怀孕的事情保密，麻烦你了。”
叶玖柠态度诚恳，说的话清晰落入门口的戚婧臣耳朵里。他怔住，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愣愣的盯着里面的人，好半天没有反应。
怀孕？
谁怀孕了，叶玖柠？
“叶小姐，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必须对你和你的孩子负责。”
叶玖柠垂眸，不知道怎么说。医生眼神复杂，试探性开口:“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
“不行。”
几乎是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叶玖柠瞳孔缩了下，猛然转过身，看见门口的戚婧臣，下意识问他:“你怎么在这？”
然后又反应过来，不赞同开口:“医生跟你说了，这几天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你怎么走到这里来
了。”
“你怀孕了。”戚婧臣语气肯定，视线一眨不眨盯着叶玖柠。
身后的医生看看两人，叹口气，起身要往外走，路过戚婧臣的时候，他又停下来，劝道:“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好好谈谈吧，有什么事叫我。”
医生走到，气氛再次陷入安静，良久，叶玖柠被盯得不自在，才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先坐下吧，我怕伤口又崩开了。”
戚婧臣没有坚持，坐在沙发上，继续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打掉这个孩子。”
叶玖柠坐在他对面，摇摇头，抬眸和他对视。她视线平静，浑身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轻笑了下，手不自觉落在肚子上，轻轻摸了摸，月份还小，没有显怀，没有胎动，可是叶玖柠就是觉得很奇妙。
这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不告诉你，只是觉得对于如今的我们，没必要。”
她眨了下眼睛，微微歪头:“我们离婚了，而你要对厉明薇负责，如今再有个孩子，不是更加牵扯不清了吗？”
“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孩子，做出一些不好的判断，影响我们之前默认了的决
定，所以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孩子我会留下，而且不会用他要挟你们，不管男女，只是我的孩子。”
叶玖柠垂眸，视线像是落在肚子里，又像是落在别处。
他们分开就该划清界限，各自安稳，不应该再出现什么变数了。
“你说的对。”良久，戚婧臣出声，嗓音微哑，骨节分明的手指蜷缩了下，青筋明显。
“我同意你的要求，各自安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再再高强度工作，为了孩子，也是为了你。”
叶玖柠怔住，意外戚婧臣的态度。
在此之前，她都做好和戚婧臣持久战，被他拒绝的打算了。没想到她们还没来得及谈判，戚婧臣就答应得如此爽快。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她目光审视，心里有些怀疑。
戚婧臣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肚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叶玖柠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手挡了挡，他才嗯了一声。
“只要你答应我，我也可以做到。”
“……好，一言为定。”叶玖柠起身，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开口:“你伤好之前，我不会离开，你救了我，只要不违背底线，和我们说好的，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