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研究所
等等，他之前一直以为尤恩是三等星来的低等雄虫，一直没问过他的精神力等级。
“你还记得自己精神力等级是多少吗？”
冷玖努力回忆，“我只记得脑子里有很多声音在骂我是个废物，让我去死。”
沮丧地用脸颊蹭了蹭艾洛尔的手背：“我是个废物。”
“尤恩不是废物，尤恩很厉害，你看那些变异兽都不是你的对手。”艾洛尔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头发一直抚摸到脖颈，轻轻揉捏。
“塔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冷玖放软身体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为所欲为。
好乖！艾洛尔伪装的肤色都难掩他的愉悦：“这要等你成年了再说。”
冷玖蹭的一下坐直身体，一脸认真：“我已经成年了。”
“哦，是吗？可是你失忆了说得不一定是真的，等以后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能确定。”
“你不相信我？我不喜欢你了。”冷玖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望着紧闭的房门，艾洛尔揉了揉眉心，嘴角噙着抹笑：“脾气见长呀，都会耍小性子了。”
将碗筷清洗干净，艾洛尔翻出组装好的通讯设备。
“帮我查一下索菲利家族有没有一个叫尤恩的。”
“恩，尽快。”
把玩着手中的通讯器，艾洛尔目光再次看向卧室，想到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晚上的情形，其实只要尤恩恢复记忆，肯定能给他提供关于格斗场下面的线索。
从今天的只字片语中可以窥视尤恩的过往，应该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突然有了私心，宁愿小雄子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被夜色笼罩。
艾洛尔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看了眼床上隆起的一坨，走过去将冷玖的脑袋挖了出来，将被子拉到脖颈下。
“缩在里面也不会觉得闷吗？”
凝视了片刻，才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出去。
艾洛尔才出去没多久，冷玖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眉头紧蹙，没一会又拱进被子里。
冷玖又做梦了，零碎的画面比昨晚要清晰连贯。
潮湿阴暗的房间，病弱的雌父，被欺凌的童年，最后视角停留在实验室头顶惨白的灯光上。
“尤恩醒醒……醒醒。”
冷玖艰难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溢满担忧的深褐眼眸。
“……塔洛。”
“做噩梦了？”艾洛尔伸手替他将汗湿的发丝拨开。
冷玖意识不太清楚，用脸颊在艾洛尔手掌上轻蹭，满满地依恋之情。
“我又梦到以前的事。”冷玖软软的央求：“塔洛你能陪我一起睡吗？”
艾洛尔想起自己要和雄子保持距离，没有立即答应，又不想放任可怜兮兮地小雄子不管，想来个折中的办法：“我就坐这里陪着你。”
冷玖不满地撅嘴，翻身把艾洛尔的手掌当成枕头。
“塔洛，精神力等级就那么重要吗？”
艾洛尔尽量让自己忽视手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雄父就是因为我的精神力等级太低，嫌弃我，才把我丢进研究所……连带雌父都被我连累。”冷玖眼泪跟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滴落进艾洛尔的掌心，烫进他的心里。
“研究所！什么研究所？在什么地方？”艾洛尔俯身替他擦拭的眼泪，眼神锐利。
“我不知道，就在格斗场地下，我听医生说什么提升精神力，好疼，塔洛身体好痛。” 冷玖试图回想起更多的细节，脑子刺痛加剧，他痛苦的捂住脑袋蜷缩成一团。
“别想了，别想了。”艾洛尔按住他的双手，揽着单薄的腰身将他抱进怀里。
精神力……原来三等星雄虫都是因为这个才失踪的。
艾洛尔眼神是和动作截然不同的凶狠，索菲利家族是吗？
“不怕，我这里陪着你，睡吧尤恩。”
艾洛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把小雄子放下，然后转身出去，这样他才会对自己死心……可他不忍心，不忍心让他独自沉溺于过往的痛苦泥沼中。
在这时候艾洛尔突然有些认同雄虫基因条例报告上的一条，雄虫精神是十分脆弱的，需要雌虫细心照料呵护。
……
“你确定！”温格没想到艾洛尔叫自己过来，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艾洛尔捣鼓着通讯器，头也没抬道：“确定，索菲利家族之所以劫掠来这么多低等雄虫就是为了提升精神力，你说一个拥护雄虫制度的家族，不择手段提升精神力是为什么？”
温格瞳孔一缩，声调不受控制拔高：“他们想用雄虫精神力控制雌虫，推翻现在的政权。”
“小声点，尤恩昨晚上没睡好。”艾洛尔比了个噤声手势。
温格眼神惊异，换到艾洛尔旁边挨着他坐下，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艾洛尔你这是……”
“什么？”艾洛尔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就见温格的脸色扭曲得有些奇怪。
“就是……你是不是对小雄子下手了，虽说虫族在这方面相当开放，你情我愿这个没什么，可你……”温格看了眼紧闭的卧室，声音又低了几分。
“我看这个小雄子的模样应当十分喜欢你，可你们是没有可能的。”
“你踩我做什么？”温格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单脚在屋里蹦跶。
艾洛尔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提着温格衣领，一字一顿道：“你乱说什么，是雄子在恢复记忆，老是做噩梦……我只是陪着他而已。”
“哦，是这样呀，是我误会了。”温格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但看艾洛尔的模样也太认真了点吧。
“我打算今天就去探探路，你们准备接应，我已经上报了。”艾洛尔起身将温格带来的东西收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行，那我回去安排。”
“小雄子怎么办?”温格又指了指卧室。
一时间屋里陷入死寂。
片刻后，艾洛尔沉声道：“他……他我自有安排。”
“好吧，他也只听你的。”温格昨天也被吓着了，对这个看着乖巧听话的小雄子有了新的认识。
温格走后，艾洛尔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看时间差不多了将冷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醒醒，阁下。”
“唔~塔洛？”冷玖揉着眼睛，嗓音沙哑软糯，尤其在唤他名字时，尾音微微上翘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来。”艾洛尔睫毛颤了颤，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他。
“好嗯？塔洛你今天没走！”冷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床边的雌虫。
艾洛尔点了下头，问：“尤恩今天还能用催眠吗？”
“应该可以吧，怎么了？”冷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艾洛尔抬手将他衣领抚平,语气有些犹豫：“我想进研究所，你知道路线吗？”
“知道，我给塔洛带路。”冷玖一听自己能帮他，一下来了精神，飞快窜下床。
“慢点，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