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隔心
小冒冒皱眉,把头缩进了含雪的身后,王勇力吸毒般的相貌,让她非常不适应。
“老大?”文七九说“谁承认的?”
“这里又不是黑社会!”
晓大胖诺诺点头,脸色却是恭维的。
有人不服,狗腿子教训。
卫衣青年点指文七九:“你是不是欠揍?”
瞪眼抖臂握大拳…
哎哎,王勇力抬手下压制止了。
“有种子吗?”
王勇力微笑问几人,脸上的皮,折成了扇子。
含雪摇头,目光扫过王勇力腰间的枪,仅凭一把枪成为老大,说不通。再看他痩至一股风就能吹倒的身子,不是练武出击之人。
又看他垂耷的目光下有股子狠劲,笑里藏刀的表情下是位阴险人,止不住的傲气神色又把他从阴险人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这位老大既肤浅又神秘。
含雪暗沉口气,在没有把一切事情弄清楚之前,需谨慎对待,毕竟不是自己一人,还有小冒冒在。
“没有。”文七九大声力竭说。
“可惜了。”王勇力摇头撇嘴说。
王勇力脚下的黄土地里忽然窜出一颗人头来。
那人大口喘气,眼睛耳朵鼻子里满是泥土。
四人吓了一大跳。
含雪失慌站定。
王勇力像是早就知道这人在脚下。
跺脚,气指说:“你娘的,你就不能在里面多待一会吗?”
男子身埋地下,哀求说:“老大,真憋不住了啊,再待下去就死在里面了。”
王勇力搔头皮:“也就怪了,土豆都可以长出来,这人怎么就不行呢?”
含雪皱大眉,这都是什么人。
小冒冒憋不住,头埋在含雪的身后偷笑。
文七九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晓大胖大惊失色,身子打摆。
“老大,快叫人把我挖出来啊,我太难受了。”男子挣扎着想出来。
王勇力绕男子走一圈:“再埋会,看能不能再长出个你来?”
含雪再难忍下去,动身想拉男子上来,忽见远处成群的年轻人正在向这里聚来。
文七九沉不住气,手指王勇力;“你太没人性了,居然用活人做实验,还不快点把他给挖出来,会死人的。”
“你喊什么喊,什么时候轮到了你给我发号命令。”
王勇力把手按在腰间的枪把上说。
“不懂规矩的东西,要不是看你初来乍到,我一枪打死你。”
脚踩地下:“这片地方,是我当年···”
扬手指卫衣青年:“给他们讲讲。”
王勇力的心思全在埋于地下的男子身上,势要搞出点名堂来。
卫衣青年接过话茬,挥手指四方:“这片地方,是我们老大···”
感觉说错了话:“呸呸,现在也是你们的老大,王哥!当年一人,拿一把枪,可谓是真正的单枪匹马。”
“砰砰,用出神入化的枪法,突破重重防卫,闯进那位艺王的大厅内。”
“砰砰,又是用出神入化的枪法,杀尽他的贴身护卫,把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逼他就范,划出来了这片地方。”
“这才有了我们的安身之所。”
卫衣青年抬手高呼:“这里的一切都是王哥给我们的。”
哦
含雪从第一眼看见那把枪时,便知道使艺王和粗衣冷人对枪闻风丧胆的人是王勇力,但卫衣青年对过程的描述太过夸张。
小冒冒好奇瞄望王勇力腰间的枪,这把枪真厉害,难道有打不完的子弹吗?
文七九失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割让土地?
晓大胖连点头,牛。
成群的年轻人从远处来到了王勇力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着,是一伙跟班小弟。踮脚撑脖,侧身探头,挣着看埋于地下只露个头的男子…
含雪不走心的点头:“哦。”
算是承认了王勇力的‘丰功伟绩’。
这群小弟,几十号人,举手投足和眉目间都带着不成熟的江湖气,小混混,也就是愣头青。
要命,这种人,讲所谓的气节,忠于所谓的大哥,打起架来,有互相比较的恶习,不要命。
含雪替他们哀,替他们惋,更多的是无奈。
王勇力绕着脚下的男子走了一圈,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朝身后的小弟挥了挥手,命令他们把男子挖出来。
小弟们把男子挖出,出了点汗,有人把晒干的土豆植株叶搓碎卷成香烟纸棒子,一人散上一根,点燃了,在抽。
烟雾缭绕。
含雪碰上这群人,真是要了亲命。
王勇力的实验失败,腾出功夫,背手走来,露出折扇脸,问几人:“身上都有什么东西啊,拿出来吧。”
打劫?
规矩?
如若不然会怎么样?
王勇力有一把枪,隐隐感觉他还有未显露的本领在其中,最关键的是他的身后站着一群打架不要命的几十号跟班小弟。
为了小冒冒和文七九、晓大胖的安全着想,含雪抽出了靴体二侧的匕首,拿在手中:“交给谁?”
她居然有凶器,还是两把。
卫衣青年愣住,一脸没有想到的表情,反应过来,慌脚走上前,拿过含雪手中的两把匕首。
王勇力的目光也是不由得在含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把视线看向其他人:“你们两个呢,身上没有吗,通通交出来,不能私留,这是规矩。”
见没有动静,挥手:“给我搜。”
“妈呀,竟然还有一个小孩。”
王勇力这时才注意到躲在含雪身后的小冒冒,眼睛放出异样目光。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子来到这里。”
手指小冒冒:“你是头一个。”
“来,过来,让叔叔看看你身上都藏了什么东西?”
他低着身子冲小冒冒招手,迈开脚步,准备走上前。
一个身影挡住了他,是含雪。
王勇力直起身,含雪怒目看他。
二人对视片刻。
王勇力咧嘴露出污黄的牙齿,笑说:“小孩嘛,能有什么东西,算了。”
歪头走开,瞥眼含雪,眨眼敏思。
卫衣青年带着怪笑走来:“小孩子可以不搜,但你还是要再搜一搜的。”
含雪冷笑:“你看我的身上,还能藏下别的东西吗。”
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黑色特制衣紧贴身子,两把电磁枪隐在衣中,外看没有藏东西的凸起地方。
卫衣青年看她有致的身材,笑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嘛。”
含雪肃表,盯看卫衣青年手中的匕首,冷冷说:“我觉的没有这个必要。”
卫衣青年的目光同看在了匕首上,又看了看她健康有力的下肢,转头向王勇力请示:“王哥,这···”
含雪已交出两把匕首,身上再无藏东西的地方,一副坚毅肃杀的目光…
王勇力冲卫衣青年摆手:“哎,算了,不必再搜。”
又说:“你真是死性不改。”
卫衣青年挠头笑笑,走到晓大胖的跟前。
晓大胖手捂口袋,看含雪不作任何表示的身影,似曾相识,如出一辙,前车之鉴。
卫衣青年硬生生从晓大胖的手中拽过碗勺,敲击说:“这个也是要上交的。”
晓大胖再失爱物,恨看不隐出电磁枪阻止的含雪。
在艺王的大厅中,她就没有拔出电磁枪,这次同样不可能,文七九无助
卫衣青年从文七九的身上搜出了那封信,取出信纸,展开看去,愣了愣,然后大声讥笑朗读:“妈妈对不起。”
几十号小弟哄然大笑。
王勇力抖着瘦身,抽笑不止。
隐私被公开,还招人嘲讽。
含雪侧身,伤看文七九。
文七九咬着牙关,恨看她。
一把从卫衣青年的手中拿过全篇只有五个字的信纸,小心叠装回信封中。
卫衣青年捂着笑肚说:“这个,你可以拿回去,我们不要。”
“好儿子。”
又是一阵大笑。
文七九闪挪着脑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衣青年把碗勺和匕首装进自己的衣中,转身朝王勇力身后的几十号跟班小弟笑说:“过后,跟你们一起分享啦。”
这是王勇力给他们的特权。
小弟小弟,跟着老大总要图点什么吧。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碗勺也是稀罕物,更别说匕首,有一把匕首在手,便是有了利器,就可以比别人高人一等。
王勇力抬手把卫衣青年叫到近前,小声嘱咐:“把那个姑娘,给我盯紧了。”
卫衣青年听这,乐坏了,笑着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冲四人挥手:“跟我走,给你们安排住处去。”
一路上。
晓大胖不停喃喃:“我的碗碗,我的勺勺,被拿走了,又被拿走了。”
踮脚撑脖,怒看走在最前面的卫衣青年。
文七九听的耳烦:“我有什么办法,找她。”
气呼呼看含雪的身背。
“她。”晓大胖失望摇头“哎。”深叹气。
小冒冒拉着含雪的手在走,听见二人的说话,回头看二人一眼,又转回。
这一眼是提醒,别不知好歹。
含雪心里焦脆,对不起晓大胖,对不起文七九…呵,我对不起谁啊,我哪有对不起他们…自个的东西,自个保护不了,到头来还怪在别人的头上…哎,做人好难啊。
瑞文系…哎,没到他的那个位置,不知他的难。
做头头是挺难,很多事情,都要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目光看在了走在前面的卫衣青年的后脑勺上。
小人,小人得志,给你一记大力掌,都能把你扇死。
…
晓大胖又开始喃喃:“我的碗碗,我的勺勺···”
文七九受不了了:“你至于吗?”
“张口闭口碗碗勺勺,你看看你自己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
文七九收嘴,也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
晓大胖脸憋红,这口气怎能咽下,冷语说:“你好,写给妈妈的信,妈妈对不起···”
文七九语塞,唇颤:“你···”
晓大胖挺身:“干什么?”
他怕谁却不怕文七九。
传来卫衣青年的声音:“吵什么吵!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了?再吵就把你们赶走,让对面穿粗衣服的野蛮人把你们都杀了。”
含雪侧头望向远处的树林。条条炊烟从树林中在升起,山坡顶上的粗衣士兵正在有序换岗。
晓大胖柔柔把身子松下。
文七九呼呼把身子别过。
小冒冒晃晃把头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含雪向后扩扩肩,都是普通人,自己是战士。
跟卫衣青年走去。
走进了简陋木房的聚居区。
尿骚、恶臭扑鼻。
卫衣青年一边走,一边叮嘱:“上厕所有固定的地方,不知道了就问其他人。都别像动物一样到处乱撒乱拉,搞得臭气熏天。”
“嗨,你他妈的干嘛哪,没地方尿吗,给你剁了。”
一个男子正躲在木房与木房的夹缝中撒尿,听到声音,还没尿完,提起裤子就跑了,裤腿湿了一溜。
路道狭窄,人来人往。
人多处,要斜着身子才能通过。
这里的人,脸上都是沮丧的表情,没人驻足看含雪和小冒冒他们,跟他们不存在一样。
不过见了卫衣青年都是避闪不及,赶忙让路,生怕撞在他的身上,不小心得罪了他。
有人退着身子,从一间木房里抬出了一具尸体。
“等等。”卫衣青年走上前:“死透了吗?”
“死透了。”
“挖深了埋,别再诈尸了,抓紧抬走。”
卫衣青年转过身,笑说:“巧了,刚好空出位置。”
手指晓大胖和文七九:“你们二位就将就的住在这里吧。”
文七九和晓大胖愣了愣,不情愿的走进了木房。
“文七九。”含雪唤了一声,想对他说点什么。
文七九并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进入木房。
“走呗。”卫衣青年抬手。
“去哪里?”含雪说着,眼珠子转动,记下四周标识。
卫衣青年诱惑语调说:“只管跟我走,不会怠慢你的。”
他在木房聚居区的狭窄巷道中,大摇大摆的走着,迎面的人纷纷避让,以彰显他的地位。
拐了多个弯,终于在一间木房前站住,侧身将手搭在门沿上,挑眉:“就是这里啦。”
含雪手拉小冒冒弯身进入。
卫衣青年笑说:“美女,想不想住的好点啊,我可以帮你哦。”
“不用。”含雪冷语。
卫衣青年失望,朝房内大喊:“李大汉子,帮我照顾一下。如果她想换地方了,就给我领来哦。”
房内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