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又是一辆履带式的步兵战车被呼啸而来的火箭弹给直接点燃,整辆车在爆炸的火光中,直接成一团火球,伴随着巨大的爆炸,火苗嗖的一下窜出,那红黑色翻滚袅绕的浓烟掺杂着火焰,从被击毁的步兵战车那破损的车身上的各个缝隙喷涌而出,一声轰然的爆炸,装有73毫米滑膛炮的扁平的炮塔被烈焰直接的抛飞出去,扭曲变形的舱门被轰然的踹开,几个浑身是火的随车步兵挣扎着爬跳下车,这些撕心裂肺的惨嚎着的士兵在弹雨横飞的战场上,磕磕绊绊的奔跑着,燃烧着的身躯很快的便是倒下了,烧烤人肉时的那种令人作呕的焦臭味道,弥散在充斥着呛人硝烟的空气中,让活着的人无不感到作呕。
迫击炮弹不断的轰砸下去,炸得战场上火光四起,火光闪动,两枚火箭弹呼啸而出,在冲锋的人群中轰然炸开。用火箭弹打步兵,这简直是浪费了,但是却是对步兵危害极大,尤其是PF89A型80火,这种炮弹本身的用途就是毁坏各种坚固的防御工事和杀伤人员,也能对付轻型装甲目标,而且纵火能力。本身战斗部就兼具破甲、杀伤和纵火的功能,一旦火箭弹当击中目标时,大锥角药形罩首先爆炸,从而形成高速的爆炸成型弹丸,随进环紧接着爆炸,破片套产生破片对人员进行杀伤,而燃烧环则对易燃物和可燃物品进行纵火。此时,这两枚火箭弹在人群中炸开的时候,无数的预制破片纷飞着四射,那些锡克教士兵惨叫着被炸倒一片。
“让炮火给我们支援,否则无法夺取中国人的二线阵地。”一名锡克族军官对莫汉少校大声的喊着,中国人的抵抗太激烈了,瓢泼样的子弹将地面上打得如同开锅的水一样的沸腾着,根本前进不了,急需要炮火的支持。
可是此时,哪里能够有什么炮火的支持呢,后续部队被中国军队的猛烈炮火给重创了,炮兵的损失很大,装甲部队,数辆装甲战车被火箭弹给炸瘫在那里,还在呼呼的燃烧着,冒着浓烟,哪里能够给与步兵以支持。这个时候的战场上,到处都是那些横飞的子弹,还有不断呼啸而落的炮弹,每每有士兵试图爬起身,甚至只是抬起头来,便是被呼啸而来的子弹给击中。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炮兵的掩护,部队根本无法往钱继续推进了。
然而莫汉少校却是根本不想去理会这些,因为他需要的只是结果,至于那些锡克族士兵的死活,他才不管呢。望远镜内,有印度士兵在爬起身冲锋,但顷刻之间便在四下飞舞的枪林弹雨剧烈的翻滚、筛抖,倒下,此时的莫汉少校似乎能够嗅闻到那浓重的血腥气味,那混合着硝烟的灼热。然而他并不在意,那些消失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那些锡克教军官们可是不能不顾,毕竟那是自己的同伴。自从1699年,戈宾德-辛格制定了锡克教徒必须遵守的为正义而进行圣战的五条“卡尔萨戒律”称为“5K“标志:Kesh(终生蓄长须发)、Kangh(戴发梳)、Kacch(穿短裤)、Kirpan(身佩短剑)、Kara(戴手镯)以来,这“5K”便是成了锡克教徒们遵守的定义,虽然看起来“5K”是很简单的小事,但这五件事在锡克教中具有特殊含义。蓄长发、长须表示睿智、博学和大胆、勇猛,是锡克教成年男教徒最重要的标志;加发梳是为了保持头发的整洁,也可以促进心灵修炼;戴钢手镯象征锡克教兄弟永远团结。佩短剑表示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坚强信念;穿短衣裤是为了区别于印度教教徒穿着的长衫。所以,一般来说,锡克教男子基本都是佩短剑,但蓄发、加发梳、戴钢手镯,尤其是在梳好头发之后,再包上一条长长的头巾,几乎成为锡克教徒的典型形象。而“5K”中最强调的就是锡克教的教徒之间的兄弟团结。
在印度,乞丐很多,但锡克教里没有乞丐。这并不仅仅因为锡克人从心底里鄙视乞丐,认为那不符合本教教义,他们不仅自己不从事“乞丐行业”,也从不向乞丐施舍。他们认为乞丐是依附在社会躯体上的毒瘤,早应该铲除。所以,乞丐们都害怕锡克人,从不向他们伸手要钱。而锡克人不允许看见教友落魄而不闻不问。倘若一家锡克人遭遇天灾人祸倾家荡产,周围的锡克人无论是否与这家人相识,都会伸手相助,绝不会眼看着他们沦为乞丐。锡克人认为主动把钱送给“自己人”不算施舍,而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在他们的宗教圣地、位于阿姆利则城中的金庙,人们随处可以看到生活贫困的锡克人在享受寺里免费提供的素食,而这也并不仅仅金庙会施舍教徒,因为锡克教徒强调勤劳、勇敢,而且内部团结,互为兄弟,所以锡克寺往往就是该教的慈善中心,而锡克教徒之间彼此也是互相友爱、紧密团结的。
此时,那些锡克教军官们又怎么会眼看着自己的同胞们去送死呢?所以,面对莫汉少校的冷漠,那些锡克军官们纷纷表示了不满,甚至表示,如果没有炮火和装甲部队的支持,他们将不会再向中国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因为那样是送死。
对于这些锡克教军官们的抗命,莫汉少校很是恼火,站在那里,举着望远镜的莫汉少校用一种冷漠来对待那些锡克教徒,他甚至不想和那些头裹着头巾的锡克教徒们说些什么,他只想他们服从命令,去突破中国人最后的防御线。直到这个时候,少校还在认为,现在中国人所做的抵抗其实不过是最后的负隅顽抗而已,站得笔直,举着望远镜的少校看着那烟火袅绕之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愤愤不平的锡克军官们向着莫汉少校投来了怨毒的目光,这种怨毒的目光莫汉少校并没有感觉到,就算是感觉到了,他也不会在乎,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去顾及那些锡克教徒的感受。但是莫汉少校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英国殖民主义统治时期,不少人致力于锡克教的改革,先后出现多次改革运动。把神看作无形的精神实体,主张通过默念神即可获得解脱,由巴巴-达耶尔领导的尼朗迦利斯运动,不过只是锡克教的一次算不上什么转折点的改革运动只不过因为参加这个派别的大都是锡克教徒中的下层群众,所以才被人认为很重要,而莫汉少校对于锡克教的认识也仅此而已。他忽略掉的是19世纪末的辛格大会运动和阿卡利运动。
19世纪末的辛格大会运动主张恢复锡克教原始教义,反对正统印度教及其改革派圣社,要求锡克教徒在政治上和法律上都成为独立的社会集团;而阿卡利运动则干脆为一宗教与政治相结合的组织,形成于20世纪初,后演变为阿卡利党,首任主席塔拉-辛格,总部设在阿木利则金寺,1966年在阿卡利党要求下,印度政府将旁遮普划分为以锡克教教徒为主要居民的旁遮普邦和以印度教教徒为主要居民的哈里亚纳邦,承认旁遮普语为邦标准语。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的锡克教徒并不太算认为自己是印度人,本身就有很强烈的分离运动,而且旁遮普邦却又是锡克教徒的主要聚集地,一旦出现问题,则就会引起较大的****。
旁遮普邦,不仅仅是印度西北部一邦,因为其西与巴基斯坦毗邻,北部是印度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东北部是喜马偕尔邦,南部则是哈里亚纳邦和拉贾斯坦邦。所以历来是印巴两国冲突的一线,旁遮普意为五河之地,指印度河的五条支流杰赫勒姆河、杰纳布河、拉维河、比亚斯河、萨特莱杰河汇流处,是为航运的中心地带,一旦这样的位置出现问题,那将对于印度来说,是为一场灾难。
印度首都德里至旁遮普邦首府昌迪加尔的路程为246公里,而距离最北端的阿姆利则的距离为446公里。更重要的是,昌迪加尔、卢迪亚纳、阿姆利则、费罗兹普尔和贾朗达尔这些旁遮普的主要城市,位于铁路干线上,每天都有列车,包括通宵列车从这些地方开往新德里。印度的“莎塔布迪特”快列车连接德里与昌迪加尔,全程不过3小时,这意味着,一旦中国人轻易获得旁遮普,那么短短数日内,他们就能够将攻势推进到新德里城郊。
莫汉少校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也不会去想这些,因为这个愚蠢的家伙从来都是那样的自以为是,他的愚蠢注定了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