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了不成？
包间的女人都跑光了。
头顶那一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话，在于尚清耳边炸开，他只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烨……烨哥？”于尚清感觉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于医生还真是忙碌。”祁烨冷笑。
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于尚清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祁烨看都不看于尚清一眼，甩手就将手中的玻璃瓶丢在地上。
他整个人随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戴着腕表的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手指有规律的敲动着。
于尚清看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几十通未接电话，他刚准备爬起来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烨…烨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静音的。我这不是刚出差回来提前休了年假，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嘛。”
于尚清的话刚说完，祁烨的视线就跟他对上。
“你是说你没有时间？”
“有！当然有！”
“后天市中心医院有一场手术，你来主治。”
话落，祁烨双手撑着沙发站起来。
听到祁烨的话，于尚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想着，于尚清麻溜地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后天什么手术，需要你亲自过来找我？难不成你搞大别人肚子了？我……我跟你讲哦，我可不会妇科！！！”
于尚清一脸惊恐。
祁烨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你想死直说啊。”
于尚清：“那倒是不必。”
看祁烨反应，于尚清这才发现自己是想错了。
只不过于尚清挺疑惑的，没什么大事祁烨其实都不会找自己。
可刚刚祁烨那个踹门到进来的一系列行为，让于尚清觉得祁烨是过来要债的。
见祁烨没具体说明情况，于尚清也没有再问。
他蹭祁烨的车准备回去，哪知中途祁烨接了一个电话，就把病人的病例单甩给他，最后将他丢在大马路上。
等于尚清反应过来，只看到车尾消失在他视线里。
靠！
于尚清在马路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出手机打车。
恰巧手机推送出来的消息上，有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点了进去。
一则前不久的视频，正在手机上播放着。
熟悉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
【第一，楚氏集团明天之前，股价定会回涨。第二，如果楚先生能站在这里证实你们所听到的传闻，那应该就是真的……】
视频的弹幕上，刷过不少评论，于尚清刚想着楚氏集团跟祁烨有什么关系时。
突然——
他在一条弹过的弹幕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下一秒他的神色就变了。
迟疑的低喃声，从他口中吐出：“楚姜临？！”
熟悉的名字仿佛唤醒了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于尚清依稀记得，记忆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
他看起来像个高不可攀的雪莲，圣神又纯洁。
喜欢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明明球技和祁烨不相上下，可他总是婉拒一切外界活动。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和楚姜临交朋友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唯一例外的是，他和祁烨成了朋友。
这倒是一件稀罕事。
毕竟高一第一个学期，来南城二中读书的楚姜临，让祁烨挺不待见的。
至于为何不待见，于尚清也亲身经历过。
两个人的磁场仿佛不合，一见面眼神交锋少说也几百回合了。
可偏偏祁烨无用，一只积蓄力量的拳头，最后打在了软趴趴的棉花上。
不见起色，毫无作用。
于尚清都觉得很好笑。
毕竟祁烨是什么样的，作为好友，于尚清是一清二楚的。
碰到一个像楚姜临那样的硬茬，祁烨还没任何办法，于尚清就知道高中时期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快乐。
只是有一次，于尚清对楚姜临的印象，发生了一些改观。
那是高一上学期，某天周末，下午没课，全校放假。
秋日里最后一抹温热，在下午的时间段里，还能感受得到。
和同学约好打球的于尚清，去教室拿篮球。
他还没进去，就透过窗户看到楚姜临正坐在位置上，目光斜视旁边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的祁烨身上。
他的眉头时而舒张时而紧蹙。
似乎是在思考祁烨为何这么能睡。
于尚清看了好一会，他刚准备进去，就看到楚姜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意搭在祁烨的身上。
趴在桌上的少年，轻哼两下，潜意识地抬手扯身上的衣服，又扭头换个姿势继续睡。
楚姜临多看了两眼祁烨，就收回视线拿起桌子上的笔，只是还不等于尚清收回视线，他就和突然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楚姜临对上视线。
于尚清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好学生，融入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圈子里，多少让人觉得怪异。
可偏偏楚姜临就是待在圈子外围观望，不进来，也不退出去。
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那一次，于尚清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可能的事。
他在想，楚姜临来这里，不会是因为祁烨吧？
一个荒唐的想法刚浮出，于尚清就掐灭了。
这……怎么可能？
谁都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出决定，可没人能改变祁烨的决定。
若是可以，于尚清倒是希望，楚姜临能成为祁烨人生中，那个能改变他的人。
现如今于尚清回想起来，当初他那个最渺小的愿望，竟然真在楚姜临身上发生了。
只是十年前，楚姜临突然不告而别，就像烟花在眼前绽放最绚烂的短暂几秒后消失不见。
没人知道楚姜临去了哪里。
于尚清只记得当年祁烨找了楚姜临找了许久。
久到祁烨不再去寻，不再过问关于楚姜临的任何话题时，于尚清这才觉得，祁烨应该是放下了。
可手机里突然传来四个字，让于尚清拿着手机的手，突然一抖。
【我喜欢的。】
“靠！”于尚清脱口而出，“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