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们给你判了罪，所以你报复了源头
楚姜临是南城四中的学霸，众所周知。
如果有人提及这个名字，四中大多数学生的印象是：个子高，长得好看，成绩好，不爱说话，独来独往，人际社交少。
用四字形容就是：清冷学神。
多个buff叠加在楚姜临身上，很符合小说男主的标配。
只要楚姜临站在人群里，就会有人一眼认出他。
只不过初中三年下来，众人对楚姜临的了解是少之又少。
直到初二那年，有一个帖子在四中贴吧上爆了。
“楚姜临是疯子”这个话题席卷在所有四中学生嘴中。
以至于有人看楚姜临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和恐惧。
而这些异样的目光，全都源自于一个虐杀猫的帖子。
主角是死去的猫，一把刀，一个少年。
整个故事线很简单。
整体概括为：人人眼里的清冷学神是个虐杀猫的疯子。
那一年，楚姜临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疯子。
那个疯子在某个黄昏的下午，提着一把刀，把学校里流浪猫给杀了。
舆论发酵，学校领导知道，派人跟楚姜临谈话，结果是什么，学生们不知道。
没过多久，学校开除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楚姜临。
也是那时，不知是谁说，楚姜临家庭背景很大，被退学人的就是拍那张杀猫照片的人。
于是学校里就流传出这样一段话：这是楚姜临的报复，要是怕被疯子缠上，还是少关注楚姜临。
至此，杀猫话题逐渐减少，被人遗忘，与此同时跟楚姜临打交道的人也就更少了。
等之后有新生升学上来，楚姜临依旧是新生口中的清冷学神。
……
安静的屋内，闭着眼睛躺在地铺上的祁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那个帖子的第三视角。
楚姜临像个局外人，将故事的整体脉络清晰概括出来。
故事讲完了，周围没有掌声，祁烨只能听到自己胸口处的心跳声。
好久，祁烨才张口：“他们给你判了罪，所以你报复了源头。”
这个故事里，只有一个人受了处分。
而那个人，就是今晚报复楚姜临的黄毛少年。
几乎是祁烨的话落下，屋内就响起阴冷又带着畅快的笑。
祁烨睁开眼。
床上有被子翻动的声音，祁烨反应过来，身边就躺下一个人。
那人侧身看着黑暗中的自己，祁烨下意识放缓呼吸。
“所以你怕我吗？”楚姜临的声音像是在种蛊毒。
如果不注意听，没人能听出那声音里带着略微的紧张。
祁烨扭头看向黑暗中那张只能依稀看清轮廓的脸。
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祁烨觉得有点冷，他抬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的嘴巴，闷闷地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刺激在楚姜临耳边响起：“你还真别说，你这样真挺吓人的。”
黑暗中的楚姜临被祁烨的这句话给怔住。
他这次居然没吓到祁烨。
他身子平躺在祁烨旁边，轻叹一口气，声线平稳：“你今天怎么不胆小了？”
祁烨缩在被子里的手戳在楚姜临的腰上。
他说话的底气也比平常足，“某人今天跟哭包一样，我怎么可能被一个哭包吓到。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楚姜临：“你也彼此彼此。”
祁烨：“……”
互相伤害是吧。
祁烨带着被子把楚姜临往里面挤了挤，触及地板的冰凉，楚姜临抬手按在床沿，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这时黑暗中那双映出月亮尾巴的眼睛，凑了过来。
“楚姜临！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楚姜临眼皮一跳：“什么故事？”
“那个造谣你杀猫的帖子，真相是什么？”
与其疑惑自己之前看到的帖子，还不如亲口去问。
祁烨一直都很好奇楚姜临身上的疑点，趁着这个机会，他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更何况刚刚楚姜临第三视角说出来的故事，处处透露着疑点。
甚至祁烨听完马上就总结出那句‘他们给你判了罪，所以你报复了源头’的话。
楚姜临想回避祁烨的问题，可那双紧逼的眼睛，却带着好奇看向他。
他很少向别人袒露内心，也很少向别人解释什么。
只是这次，有人怂恿他去翻开过去的那一幕。
……
在楚姜临记忆里，那是一个下雨天的晚上。
撑着伞快步往家走的他，听到路边有一只猫在叫。
雨在那时下得很大，大到差点淹没那只猫的声音。
那时候的他只要再走一百多米就能到家，可他紧捏着伞柄，在雨中停住脚步。
今天家里来了人。
他应该要早些回去的，可是他却转身去寻找声音的发出点。
他打着常年放在身上的手电，耗时三分钟，终于在一个草丛下，找到一只可怜的小奶猫。
伞倾斜到小猫的头顶上，楚姜临盯着那只发出叫声的小猫，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走了，留下了衣服和伞。
很平常的一件事，他做了，也没想过后续。
只是有一天，他听班上的女生说，学校里有一只很小的流浪猫。
他听了一耳，没有在意。
直到某天他一个人去操场，有一只小奶猫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回头就认出那只小奶猫。
至此，除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外，他的书包里多了很多猫条和猫罐，每当饭点时，他就会带着食物去找小奶猫。
只是某天黄昏傍晚，猫不见了，他找了好一会，最后在垃圾堆旁找到那只浑身是血的奶猫。
沾染鲜血的管制刀具被人丢在地上，被楚姜临喂养一个多月的猫，就静静地躺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
这次，它真成了垃圾。
少年看着眼前这幕，麻木地走上前，手中的猫粮掉在地上。
他一手捡起地上的管制刀具，一手拎起曾经跟他淘气的奶猫。
少年红着一双眼，就保持那样的动作一动不动。
直到察觉有人在他拍，他望过去，视线里只闪过一只手。
他追上去却找不到偷拍他的人。
第二日楚姜临就发现好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劲，疯子一词，莫名其妙就被人扣在他的身上。
‘楚姜临虐杀猫’这个舆论在学校里发酵，板上钉钉的照片证据，让楚姜临彻底成为学生口中虐杀猫的疯子……
黑暗中，祁烨紧捏着被子，他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