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中途的插曲
很显然欧老祖这半年并没有在偷懒，虽然因为气欧兰兰倒追了陈祥而刻意延误了几日，但是在整体上已经做到了完美。
“老朽不才，这破而后立的散灵聚神阵正是中型低档阵法中的极品。”欧光祖笑得满面春风，不知何时又将那把鎏金骨架的折叠丝绸扇子拿了出来，站在这冬日的冷风里扇得开心，“呵呵，既然准备就绪了，那就开始吧！”
这一次，莲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到阵法的中心，反而是来到了五芒星中带表水属性的蓝色一角之上。
这一角上安置着一个正好容纳一人的木桶，木桶的底座用与之紧紧契合的一层晶莹的玉石所代替，而且木桶的里层也同样贴合了薄薄的一层玉石精粉。桶内盛满了最为纯净的山泉水，莲笙按照要求，双手一撑木桶边缘就站了进去。
“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衬就钻入了冬日冰水，立刻就感受到彻骨寒冷的莲笙不禁上下牙打起了架，尽管已有准备，但奈何自身的灵力着实不够看，将将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冻僵而已，但紧接着，莲笙就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为什么感觉灵力……似乎少了些？”但下一刻，寒冷使得她没心思去想太多，抛开这小小的疑惑后便赶紧运转周身的灵力去抵御这削骨的寒。
接下来，欧光祖、牧恒霸、陈老爹、白樱姝分别站在了代表木、火、土、金属性的绿色一角、红色一角、黄色一角和金色一角各自的玉石薄板之上。
四人相互看过一眼之后，点点头，开始了阵法的启动。
随着四人缓缓地向脚下的玉石薄板输入灵力，阵法渐渐地开始发亮，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倒扣的半圆，沿着最外面的圆形将阵法中的五人包裹其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面色严肃的欧光祖再次缓缓开口，“莲笙，散灵聚神阵不同于上次给你祛除暗疾的阵法那般地小打小闹，这次的阵法于你来说好处多多，但是要经历的过程远也比你预料的痛苦。因为是古方，所以具体的情形会是怎样，谁也不清楚，不过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咬牙坚持过去，否则，修炼一途就与你此生再无缘分。”
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冰水中的莲笙紧闭着发青的嘴唇轻轻点头，甚至连话音都有些震颤，“我，会的。”
下一秒，四位强者齐齐发力，散灵聚神阵瞬间光芒暴涨。
阵法很快就被四位强者完全激活，只是五芒星的四角上代表灵气强弱的光芒强度有些差别。陈老爹光芒最盛，其次分别是牧恒霸、欧光祖，最弱的则是白樱姝，不过千万不要小瞧了女汉子，她不止是中级高档的阵型师，更重要的，是因为在修炼一途之上她还年轻。
花了一些时间将各自的灵力输出保持到合适的平衡点后，阵法运转的控制者欧光祖对着其余三人轻轻点头，在得到回应后，单手一翻，欧老祖的拇指与食指之间便出现了一颗散发着浓郁味道的丹药。
这颗丹药正是以散灵芝孖为主，炼制了许久才制作出来的八等丹药，名唤“散灵丹”，顾名思义，这颗丹药就是配合着阵法用来散灵的，它的制作难度根本不输于九等丹药，只因为用途太过冷门，故而在平级时被降低了档次。
散灵丹的味道很特别，算不得好闻，但是药劲儿很大，四位强者仅仅是闻着，都觉得体内的灵力有些变得松散。欧光祖不再迟疑，巧劲一抛，丹药顺利地进入到了莲笙所在的木桶中，入水即化，整桶的冰水瞬间变成了淡淡的天蓝色，散灵丹的味道闻起来也没有了刚才的效果，只是飘散的更快更远了。
木桶中的莲笙瞬间便觉得身体内的力量被这淡蓝色冰水抽空，但是这抽动的力量并没有停止，而是在继续着，下一秒，体内的灵力便呈现了透支状态，脑袋昏沉沉的，“想睡觉……”
……
“我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醉香楼三层的单间里，一个身着灰黑色衣袍的男子邪邪地笑着，将手边的茶杯端起后放到标致的鼻尖前清嗅，“好香啊，就在东南方向上，你们，有没有闻到？”
围着香木桌环坐的剩余的几人同时发出了嘿嘿地笑声，诡异而邪魅，只是在他们身边弯腰站着的一人，明明额头冒了汗，但却还是觉得浑身上下的发冷，看着这样的场景，只希望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无奈，偏偏有人对他兴趣十足，点了他的名，“宝军，你，有没有嗅到那独特的味道？”
这一下，在一旁小心伺候的黄宝军将腰弯得更低了，“回华年大人，嗅，嗅到了。”
“哦？”被称为华年的为首男子挑眉道：“那你说说，那是个什么味道？”
黄宝军愣了一愣，“这……回大人，是香味。”
闻言，男子哈哈大笑，同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散发出了淡淡的灰黑色气息，和着诡异的笑声慢慢地飘荡到了黄宝军的周身。
像是迷恋般的，深深地洗了周围的黑气一口，此时的黄宝军有些浑浑噩噩，叹道：“好香啊……”
然而沉迷仅是一瞬，下一秒黄宝军便被男子的一句话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兄弟们来都来了，憋在这破酒楼里有什么意思？走，出去转转。”
这么一群清一色随时都有可能散发出灰黑色雾气的男子结队上街？绝对会在城里引起恐慌的，黄宝军虽然越来越沉醉于这种能让自己的灵力等级突飞猛进雾气中，但是头脑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清醒的，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和对方打好关系，但另一方面还想着时刻保持自己在喀尔特中的形象，但是两全其美又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眼见情况紧急，黄宝军只得硬着头皮建议道：“华年大人，这个，不如我请兄弟去闻香苑乐一乐吧，绝对的好地方啊。”
没想到，华年还没说话，黄宝军的话最先引起了桌边一个高瘦男子的不满：“大白天的去那里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精虫上脑吗？”
高瘦男子的话音一落便引来了周围人的附和，黄宝军也知道这些神秘的雾气男子并不喜好女色，但是却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便无奈道：“但是未央大人说……”
“别跟我提未央！”这一开口，却是惹恼了华年，一把将黄宝军抓着领子提到自己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撞到了一起，“你记住，要想多活命，就别用‘未央’这两个来压我。”
“小的记住了，记住了……”华年一瞬间的杀意让黄宝军双腿有些发软，对于这几人要出去的意思再也不敢阻拦，只能是喏喏地跟在这些神秘男子身后，小心伺候着。
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散发出灰黑雾气的神秘男子是黄宝军在大约一年半之前偶然认识的，第一次跟他碰面的只有未央一人。当时未央的优雅与神秘令他十分着迷，那份气质正是黄宝军梦寐以求的，可是随着进一步的接触，在逐渐地感受到了那雾气给自己的修炼所带来的便利时，就像吸食了大麻一样的黄宝军变得不可自拔，慢慢的就连心性都受到了影响，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让黄宝军没想到的是，刚刚出门的几人虽然刻意收敛了浑身的雾气，但是却像是有目标一般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浑身雾气散去的华年露出了一张干净却苍白的脸，犹如千年未见光的吸血鬼般，嘴角一直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让人看不出具体的情绪，但却有种阴寒的感觉。
嘴角继续上扬，华年笑得阴森：“那特别的味道，越来越近了呢。”
“是啊，嘿嘿嘿……”周围的几人齐齐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