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独的沉沦
方休操控着机械守卫，紧随胖子身后，手指已悄然搭上了刀柄。
一旦胖子对他的肉身有丝毫非分之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拔刀，将他一分为二。
好在一切顺利，胖子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提着昏迷的他回去，并没有其他动作。
胖子放下了他的身体离去，在从机械守卫旁掠过时，目光直视着它的双眼，面露疑惑：“真是奇怪，明明中控系统已经损坏，它竟然还能运作？难道说，它产生了自我意识？”
他回头看了一眼方休，方休还是昏迷的，这也不是他用念力之类的异能控制的。
胖子敲了敲机械守卫的脑袋，打开面部，取出其中的芯片离开了。
很快就有维修机器人将实验室的大门给重新安装，门口的机械士兵重新站立，通道里的守卫重新巡逻，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方休的逃跑，并没有给这个地方带来任何的波澜。
方休起初并不知情，只是出于好奇触碰了一下房门，结果被电击得灵魂出窍，这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尽管这次逃脱计划未能成功，但方休也并没有气馁，相反他还是很高兴。
他又觉醒新的异能了，自己的身体能够给自己预警危险，自己的灵魂能够控制别的东西，一个防御，一个攻击，还真是完美。
最为重要的是，这两个个异能其他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这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底牌！
躺在床上实在无聊，他便又走到门口，尝试着敲一敲大门。不料一股强大的电流从门上流出，他的灵魂瞬间出窍，肉体瘫在地上不断抽搐。
“这群狗东西，居然搞这些！”
待缓过劲之后，方休再次触碰电网，再次让电流浸润自己的身体。
不断的被电倒，他又不断的爬起继续，试图找到能够承受的极限。
然而身体的极限没找到，却意外掌控了灵魂出窍的方法，那就是找虐。每当身体身体遭受危险的时候，灵魂就会果断抛弃这个孱弱的躯壳。
之后的日子里，方休在不断尝试着控制各种物体，强化自己的灵魂能力。
第一天，他操控刀片切断电缆，被电击得几乎魂飞魄散；第二天，他控制大铁球撞碎了玻璃，机械士兵毫不犹豫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顿暴打；第三天，他又控制着匕首
醒来时将灵魂折腾的精疲力尽，累了就用营养液恢复身体，在不断的自残之中，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了。
这样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房间已经被他摧残的不成样子，就连维修机器人都懒得再警告他了。
又是一段日子之后，他终于能够自由的灵魂出窍了，身体也终于不再会受到伤害了，他能灵魂出窍的时间也更久了。
经过成百上千次的锻炼后，他的灵魂力量有了明显的增长，能够离开身体更远的范围了，也能够更加熟练的控制一些复杂的东西了。
在此期间，他逐渐摸清了整个实验基地的基本构造。
基地建在地下，分为两层，下层是工字形结构，一侧用于关押像他这样的实验体，另一侧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人类和异兽的标本。
方休大概数了一下，人类的标本足足有上千个，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的、有婴儿的、甚至还有孕妇的。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幸福的，也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完整的。
而异兽的标本，更是数不胜数。
不管是人类还是异兽，他们的表情都很扭曲，或惊恐、或害怕，显然生前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为了把他们顺利的装进罐子，他们的四肢被打断折叠；他们的身体被切开解剖；他们的器官被拆除。
他们就那么赤裸裸的泡在罐子里，就算是死亡了也不能安宁。
基地上层则是个大平层，是异能者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有宿舍，有研究室，还有异能者搏杀的竞技场。
然而，遗憾的是，大多数房间都设有禁制，方休的灵魂无法进入，探查其中的秘密。
日子一天天过去，方休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营养管定时伸出喂食，维修机器人定时巡逻，机械守卫定时在他的房间门口巡逻，墙壁上的灯光定时熄灭三秒……
一切都在重复，毫无新意，灵魂出窍的距离也已达到极限，再也无法突破，能控制的都控制过了，再也没有新的对象供他研究。
孤独和寂寞席卷了方休，让他渐渐开始害怕。
方休开始找事情做。他飘向地表，观看两只虫子打架，直到一方分出胜负；他停在走廊里，数着两个机械守卫走了多少步之后才会相遇；他深入地底，观看一根树根逐渐变得粗大茂密
后来，连这些东西都没意思了，他再也找不到事情做了。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灵魂也懒得飘动，他陷入了沉沦。
方休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灵魂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涡之中，虚无慢慢将他吞噬。
“你忘记我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记你要干什么了吗？我还在等你呢？”苏灵的声音骤然传来。
方休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仔细看去，似乎有一个光团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他当然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在灵魂出窍之后，自己作为人类的感情似乎在不断消退。
进入铁球，好像自己就成了铁球；进入机械士兵，好像自己就成了一个机器人；
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似乎和整个世界融为了一体。
他只有在回归肉体之后，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人，才能记得自己还要报仇。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还好，他的灵魂深处，还有苏灵在鞭策着他。
他本能的伸手，一点点向那个光团靠近，只差一步，他就能触碰到那个光团了。
然而，黑暗旋涡中伸出无数黑手，拉着他不断下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光团离自己越来越远。
突然，一道剧烈的白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将他从那片旋涡拉了出来。
“哈，不会是饿死了吧？”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方休的灵魂猛然间从旋涡中抽离，回归到了自己的肉体之中，他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白皙的小手正拿着手电筒照射着他的眼睛。
他猛地坐起，两人的脑袋不期而遇，发生了一次亲密的碰撞，小鱼儿因此被撞得坐在了地上。
“小鱼儿？”方休摸了摸发疼的脑袋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我啊，除了我，谁还愿意理你这个倒霉蛋？”
小鱼儿依旧露出那甜美的笑容，她迅速连接上各种仪器，开始仔细探查方休的身体状况。
“身体其他部位很糟糕，大脑却异常活跃？感觉就像是，躺了很多年的植物人。”
小鱼儿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摇了摇头，“不妙，有点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