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走了渣爹，又来坏舅舅
姜母先是一愣，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心里琢磨着这会是谁呀，怎么这时候来找自己呢。
不过她也没多耽搁，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喊自己。姜蜜他们见状，也都好奇地站起身，跟着姜母一块儿出门去瞧个究竟。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大叔。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面容看上去满是沧桑，一道道皱纹就像被刻刀细细雕琢过一般，爬满了他的额头和眼角。
最显眼的是，他那头发竟有一半都已经变得花白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仿佛每一根白发都在诉说着生活里的那些操劳与不易。
此时，他脸上正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看着多少有些勉强，却又透着一种急切，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事儿而来。
姜母仔细一打量，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她的二哥，刘国强啊。
姜母心里越发纳闷了，这二哥平时虽说也有往来，但也不算特别亲近，今天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还一副这样的神情。
还没等姜母开口问呢，二哥刘国强就赶忙凑了过来，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地说道：“秀兰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我刚听说你们回来处理这老房子拆迁的事儿了，就赶忙过来看看。哎呀，这一晃都好些日子没见了呀，你们最近都挺好的吧？”
那语气里透着一股热络劲儿，可姜母心里明白，这二哥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头不过是个开场白罢了，后面肯定是有别的事儿要说。
姜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笑着回应道：“二哥，我们都挺好的，你这身体咋样啊？你今天过来，是有啥事儿吧？”
刘国强一听，嘿嘿笑了两声，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才缓缓说道：“秀兰啊，你也知道，二哥这日子过得一直不宽裕，家里那点儿收入也就够勉强糊口的。这不，听说你们这老房子要拆迁了，二哥寻思着，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看在亲戚的份儿上，到时候这拆迁补偿款分我一点儿呀。我也不多要，就是想着能帮衬帮衬我这穷苦日子，你看咋样啊？”
姜蜜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暗暗想着，这二舅舅可真是会挑时候啊，平时不见人影，一听说有钱了，就立马跑过来讨要了，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姜母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二哥啊，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们是亲戚，平日里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可这房子的事儿，你也知道，那是留给我儿子的，这拆迁补偿款也是按规定该我们拿呀，而且我们也有自己的打算，恐怕没法分给你了，你还是自己努力挣钱吧。”
刘国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赶忙说道：“秀兰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呢，你这日子现在过得也不差呀，帮帮二哥又能咋的呢。再说了，当年你家困难的时候，二哥我也没少帮衬你们呀，你可不能忘本啊。”
这话说得倒像是姜母他们忘恩负义了一样，听得姜蜜忍不住想要反驳几句。
姜峰原本一直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可听着二舅舅还在那一个劲儿地拿过去所谓的“帮衬”来说事儿，试图道德绑架他们，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直视着二舅舅刘国强，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与气愤，大声说道：“二舅舅，您还好意思提帮我们呢？您所谓的帮到底是指什么呀？我可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呢！当初我爸抛下我们不管，我妈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姐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您不是不知道吧？那时候我妈想着带我们回娘家住，想着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家，总能有个容身之所吧。可您呢，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冷冷地说家里住不下，让我们别回去，硬生生地把我们往外赶，您知道当时我们心里有多绝望吗？那可是寒冬腊月呀，我们娘儿仨站在外面，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您却丝毫没有心软，就这么把我们拒之门外，您那也叫帮我们？”
姜峰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还有啊，外婆去世那次，本就是一家人该一起处理后事的时候，您却在盘算着怎么算计我妈。家里分财产，您和其他几个舅舅舅妈们一合计，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不给我妈分应得的那份，我妈当时有多伤心，您看不到吗？这也就罢了，可您竟然还变本加厉，非说外婆的葬礼花销大，逼着我妈也得出一份钱，我妈当时为了外婆，咬着牙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钱都拿出来了呀，您呢，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从那以后就对我们不闻不问，您现在怎么好意思说您帮过我们呢？您这哪是亲戚该有的样子啊，分明就是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呀！”
姜峰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把过往那些被二舅舅苛待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地都抖了出来，听得一旁的姜蜜眼眶都微微泛红了，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仿佛又涌上了心头。
而姜母呢，早已是泪流满面，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里满是心酸与难过。
刘国强被姜峰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那些事儿都是他做过的，根本没法抵赖呀，只能站在那儿，尴尬地搓着手，那副原本讨好的笑容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国强被姜峰说得哑口无言，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可一想到那诱人的拆迁款，他咬了咬牙，还是厚着脸皮又开了口：
“哎呀，峰儿啊，那……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二舅当时也是有难处呀，你看现在这情况不一样了嘛。二舅这日子实在是过得紧巴巴的，家里这开销越来越大，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次你们这房子拆迁，那补偿款肯定不老少吧，二舅也不多要，就分个十几万块，对你们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呀，可对二舅来说，那就是能救命的钱呐，你就当可怜可怜二舅呗。”
说着，他还抹了两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副装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些滑稽，可他却浑然不顾，一心就想着能打动姜母他们，把钱要到手。
姜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失望：“二哥，您别在这儿装了，你的难处我们不是没体谅过，可这些年你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是亲戚该做的？现在看到有好处了，就跑过来哭穷，想分一杯羹，你觉得合适吗？这拆迁款是我们应得的，是我和孩子们该有的保障，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
刘国强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马上又换了副苦口婆心的腔调：“秀兰啊，你这话说得就太绝情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呀，哪有亲人之间不互相帮衬的道理呢？你现在要是这么狠心，不管二哥的死活，以后在亲戚里可怎么抬得起头来呀。你就看在你外婆的份儿上，好歹帮二哥这一回吧，二哥保证以后一定记着你的好。”
姜蜜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笑道：“二舅，您这会儿拿外婆来说事儿了，当初外婆去世的时候，您怎么没想着念着亲情呢？现在倒好，为了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您脸皮可真够厚的呀。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要给您呀，您要是真有困难，怎么不去找其他亲戚帮忙，非得盯着我们家不放呢？”
刘国强被姜蜜这么一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地说道：“哼，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呢！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跟你们要点钱怎么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得笑话你们不孝顺，不懂得尊敬长辈呀。反正我不管，今天这拆迁款，你们必须得给我分点儿，不然我就不走了，我天天来你们这儿闹，看你们怎么办！”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摆出一副耍赖的架势，那模样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姜峰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把他拉起来赶出去，姜母赶忙拦住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二哥，你别这样，你这么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呀，咱们凡事都得讲道理，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可刘国强就像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儿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继续耍着无赖，把原本平静的小院又搅得是鸡飞狗跳，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场关于拆迁款的讨要闹剧，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姜峰气得脸都涨红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坐在那儿耍赖的二舅舅刘国强。他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心里直恨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往日的那些刻薄事儿做得心安理得，现在又来这般无理讨要拆迁款，简直欺人太甚。
若不是妈妈拦着，他真想冲上去把刘国强从凳子上拽起来，好好理论理论，让他赶紧滚出自家院子。
姜蜜也是又气又无奈，她咬着嘴唇，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脸上满是厌烦的神色。心里不住地吐槽这二舅舅的无耻行径，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个不讲理的人打发走，又不至于闹得太难看，毕竟是亲戚。
真要是闹大了，传出去也怕被人说闲话，可就眼前这情况，这二舅舅显然是油盐不进，根本不打算讲道理呀。
姜母则是一脸的疲惫与失望，眼眶还有些泛红，刚刚被勾起的那些伤心往事仍旧萦绕在心头。
她望着刘国强那副无赖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既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又发愁该如何妥善处理这事儿，既不想给这拆迁款，又怕他真的天天来闹，影响一家人的生活，更怕对孩子们的名声不好。
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疼不已，站在那儿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而云清在一旁看着这混乱又荒唐的场景，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意。
他暗自想着，这刘国强着实过分了些，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现在也不能冲动行事，得想个周全之策，既能让他知难而退，又能彻底断了其他亲戚再来打拆迁款主意的念想，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悄悄给姜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急，稳住情绪，看看情况再说。
一家人各怀心思，却都因刘国强的耍赖陷入了烦躁又棘手的境地，小院里的气氛压抑又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却不知何时才能云开雾散。
见众人不理会他，他就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两条胳膊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你们这是欺负人呐，我不管，今天不给我钱，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地上打起滚来，那副模样别提多狼狈了，全然没了一点儿长辈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