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豆腐摊前初邂逅
彼时，热闹的市井街巷恰似一幅色彩斑斓的生活长卷，在阳光的倾洒下徐徐展开。那金色的光线如同细密的丝线，穿过街边老槐树繁茂的枝叶，斑驳陆离地点缀在地面上、屋瓦间，映照出一片生机勃勃且繁华热闹的景象。街道两旁，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热情地招揽着过往行人。小贩们站在各自的摊位前，扯着嗓子叫卖，那悠长且韵味十足的声调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之歌。有卖糖葫芦的，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卖布料的摊位上，一匹匹色彩绚丽的绸缎堆叠摆放，引得不少妇人驻足挑选；还有那阵阵飘香的糕点摊，热气腾腾的蒸笼里，软糯香甜的糕点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行人们穿梭其中，脸上洋溢着或满足、或期待的神情。有孩童嬉笑打闹着跑过，手里紧紧攥着刚买来的小玩意儿；老人们则慢悠悠地踱步，时而停下与熟人唠上几句家常；年轻的姑娘们手挽着手，轻声细语地讨论着哪家的脂粉更为细腻，哪家的首饰更为精巧。整个街巷都沉浸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氛围之中，处处彰显着平凡日子里的热闹与温馨。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大周女皇身着一袭简约却不失高雅的常服，衣料是上乘的丝绸质地，触感柔软顺滑，泛着柔和的光泽，虽颜色素净，仅以暗纹绣饰点缀，却在细微之处尽显精良做工与不凡品味，彰显出主人那非比寻常的身份。她步伐沉稳而轻盈，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一种不疾不徐的气度，仪态端庄又透着威严，即便身处这喧闹的市井之中，也宛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身后跟着的几名侍从亦是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目光时刻警觉地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却又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恭敬且尽职地守护着大周女皇的周全。
当行至溪施的豆腐摊前时，大周女皇的目光瞬间被正在忙碌的溪施所吸引。只见溪施站在摊后，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仿佛就是她施展技艺的舞台。她纤细的双手动作娴熟而利落，宛如灵动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先是从一旁的竹筐里捧起一把颗粒饱满的黄豆，那黄豆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金黄的光泽，颗颗饱满得如同精心挑选过的珍珠。她将黄豆轻轻倒入石磨上方的漏斗中，随后有条不紊地推动着石磨的把手，石磨缓缓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随着石磨的碾压，黄豆便一点点地渗出细腻的豆浆，那豆浆如同洁白的乳汁一般，顺着石磨的边缘潺潺流下，落入下方早已准备好的木桶之中，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豆香。
溪施的眉眼弯弯，眸子里透着一股灵动与聪慧，恰似春日里澄澈的湖水，波光粼粼间尽是灵秀之气。那眼眸中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只需轻轻一望，便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对生活的热爱与积极向上的活力。她的面庞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红晕，犹如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清新自然。一头乌发简单地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了几分温婉的韵味。虽身着朴素的布衣，那布料已洗得微微泛白，还带着些许劳作留下的痕迹，却丝毫遮掩不住她身上那出众的气质，宛如一朵在尘世中静静绽放的青莲，虽不娇艳夺目，不与百花争艳，却自有一番清新脱俗、淡雅高洁的韵味，让人见之难忘。
大周女皇不禁停下了脚步，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溪施来。她的目光像是轻柔的微风，又似细密的春雨，先是从溪施的面庞缓缓移到她正在忙碌的双手，再顺着那流淌着豆浆的石磨，最后又落回到溪施的身姿上，想要将眼前这位姑娘的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仿佛要透过这表象，探寻出她身上那独特气质的根源所在。而溪施此刻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别样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微微抬眸，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与大周女皇的视线就此交汇。一时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淡去了几分，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二人对视的目光，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周围的行人、叫卖声、嘈杂声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唯有那两道目光在空中交织碰撞，似在无声地交流着彼此的好奇与探寻。
大周女皇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又亲切，透着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亲和力。她笑着问道：“姑娘这豆腐看着甚是新鲜，不知是如何制作的呀？”那声音沉稳而又柔和，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潺潺悦耳，在这喧闹的市井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听了心生暖意，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应她。
溪施礼貌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轻轻拍了拍衣角，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婉而淡雅，丝毫看不出方才忙碌的疲惫。她微微欠了欠身，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晨的鸟鸣，回应道：“陛下有所不知，这豆腐的制作可讲究着呢，需选那颗粒饱满、质地优良的上好黄豆，这黄豆呀，就好比是大厦的根基，若是黄豆的品质不佳，那做出来的豆腐口感和品质可就差远了。先将它们放入清水中浸泡数时，这浸泡的时间得拿捏准确，时间短了，黄豆泡不透，磨出来的豆浆就不够细腻；时间长了呢，黄豆又容易泡过头，失了原本的韵味。待黄豆吸饱了水分，变得圆润饱满，就像胖娃娃似的，才能进行下一步呢。”
大周女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又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这浸泡过后，下一步便是研磨了吧？这其中可有什么诀窍呀？”
溪施笑着回答道：“陛下真是细心，这研磨可着实是个关键步骤呢。得把泡好的黄豆一勺一勺地添入石磨之中，缓缓推动石磨，这推磨可得有耐心，不能心急图快呀。就好比那水滴石穿，需得靠着一股持之以恒的劲儿，让黄豆在石磨的碾压下，一点一点地变成细腻的豆浆。而且这力度也要把控好，太轻了，黄豆磨不碎，出来的豆浆就会带着豆渣，影响口感；太重了呢，又怕伤了石磨，还可能让豆浆溅出来，所以得慢慢来，每一下都稳稳当当的，这样磨出来的豆浆才会如丝般细腻，就像画师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幅精美的画卷一样呢。”
大周女皇听得入神，不禁赞叹道：“姑娘这一番讲解，倒让这寻常的豆腐制作变得像一门高深的技艺了，真是有趣。那豆浆磨好之后，又该如何变成豆腐呀？”
溪施抿了抿嘴唇，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豆浆磨好之后呀，还得用纱布过滤呢，这过滤也是个细致活儿，得把豆渣都滤去，留下那纯净的豆浆。就像淘金者从沙石中筛选出金子一般，得小心翼翼的，不然豆渣混在豆浆里，做出来的豆腐可就不够嫩滑了，吃起来会有沙沙的感觉呢。滤好之后，再将豆浆倒入锅中，用小火慢慢熬煮，煮的时候可得时刻留意着，可不能让它糊了锅哦。这就好比守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似的，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时不时地搅拌一下，让豆浆受热均匀。等豆浆煮开了，便要加入适量的卤水，这卤水一倒进去呀，豆浆就会慢慢凝结成豆花，那景象可有意思了，就像变魔术一样哩。原本还在锅里翻滚的豆浆，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朵朵软嫩的豆花，看着就让人欢喜。”
大周女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着追问：“哎呀，这倒真是奇妙，那之后呢？如何把豆花变成咱们平日里吃的豆腐呀？”
溪施耐心地解释道：“陛下莫急，待豆浆变成豆花后呀，最后一步就是把这豆花舀到铺好纱布的模具里，然后压上重物，这重物的重量也得合适呢，太轻了，水分沥不干净，豆腐就软塌塌的，不好成型；太重了，又会把豆腐压得太实，口感就没那么好了。把多余的水分沥干之后，这豆腐便做成了，一块白白嫩嫩、方方正正的豆腐就出现在眼前啦。”
大周女皇轻轻拍了下手，夸赞道：“姑娘这手艺真是精湛，听你这么一说，这豆腐制作的每一步都蕴含着大智慧呀。朕听闻这豆腐能做成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姑娘可否给朕讲讲都有哪些做法呀？”
溪施脸上洋溢着热情，如数家珍地说道：“陛下，那可多了去了。就说这麻婆豆腐吧，那可是一道家喻户晓的名菜呢。先把豆腐切成小块，大小要均匀些，这样才能保证每一块豆腐在烹制的时候都能入味。然后呀，把锅烧热，倒入适量的油，待油热了，放入豆腐块，用小火慢慢煎至两面金黄，这煎豆腐可得小心着点儿，别把豆腐弄碎了。煎好之后，将豆腐盛出来备用。接着再往锅里倒些油，放入肉末煸炒至变色，加入一勺豆瓣酱炒出红油，那红彤彤的色泽看着就叫人有胃口。再把煎好的豆腐放进去，轻轻翻炒几下，加入适量的水，放入盐、生抽、花椒粉等调料，炖煮一会儿，让豆腐充分吸收汤汁的味道。最后呢，勾个薄芡，撒上葱花、花椒面，一道香辣可口、色香味俱全的麻婆豆腐就出锅啦，那味道，又麻又辣又香，吃了让人回味无穷呢。”
大周女皇听得直咽口水，笑着说道：“听姑娘这么一说，朕都恨不得现在就能尝一尝这麻婆豆腐了。那除了这道，还有别的做法吗？”
溪施笑着点头，又说道：“当然有呀，还有鲫鱼豆腐汤呢，这道菜可讲究个鲜字。先把鲫鱼处理干净，在鱼身上划几刀，方便入味。然后锅中倒油，油热后放入鲫鱼，用小火慢慢煎至两面金黄，这煎鱼的时候可不能心急去翻动它，得等一面煎好了，再翻另一面，不然鱼皮容易破呢。煎好之后，往锅里加入足量的水，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慢炖煮，待鱼汤变得奶白，就像那牛乳一般浓稠的时候，放入切成小块的豆腐，继续炖煮一会儿，让豆腐也吸收鱼汤的鲜味。出锅前撒上些葱花、姜片，再加点盐调味，那汤汁浓郁鲜美，豆腐鲜嫩爽滑，营养还特别丰富，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特别爱喝呢。”
大周女皇不住地点头，赞叹道：“姑娘真是厉害，对这豆腐的做法如此熟悉，想必平日里没少钻研呢。这豆腐既能做成这般美味的菜肴，那在不同的时节里，保存起来可有什么讲究呀？”
溪施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陛下问得细致，这豆腐保存确实得看时节呢。就拿夏日来说吧，天气炎热，豆腐容易发酸变质，这时候可以将豆腐浸泡在加了少许盐的凉水里，每日记得换水，这样能多存放几日。到了冬天呢，天气寒冷，豆腐放上几日也不容易坏，但也要注意别让它冻着了，冻过的豆腐口感就变了，吃起来会有蜂窝状的孔洞，不过也有人就爱这冻豆腐的独特口感，用来涮火锅或者炖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话题围绕着豆腐的制作、豆腐的吃法以及豆腐在不同时节的保存方法等等不断展开。大周女皇好奇地询问着豆腐在烹饪过程中如何搭配不同的食材能让味道更出彩，溪施便详细地分享着自己的经验，比如和白菜一起炖煮，清甜的白菜能中和豆腐的豆腥味，让整道菜口感更加清爽；与虾仁搭配，鲜嫩的虾仁为豆腐增添了海鲜的鲜味，别具一番风味。轻松愉快的氛围在这小小的豆腐摊前悄然蔓延开来，仿佛在这喧嚣的市井之中，开辟出了一方别样的温馨天地，让人沉醉其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嘈杂与纷扰。周围路过的行人，偶尔也会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两位相谈甚欢的女子，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微笑，仿佛被这份融洽的氛围所感染，有的甚至还驻足听上一会儿，才又继续赶路，整个豆腐摊前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和谐与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