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原来是宋浩然的爪牙?这不送人头吗?
“我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聂望川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沉重。
“末将同样迫切希望铲除这一隐患,为此,我屡次向朝廷呈递奏折,详尽陈述此人的恶行。
然而,所有的努力仿佛石沉大海,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言辞来表达内心的苦闷。
“此人的背后势力太过庞大,末将实在无力对抗。”
聂望川再次摇头,眼中满是对现状的无奈与叹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楚天歌见状,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哦?背后势力庞大?此人究竟有何等后台?”
他问道,心中已然意识到,能让一位如聂望川这般威风凛凛的一州参将感到无计可施的人物,绝非等闲之辈。
面对楚天歌探询的目光,聂望川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还是字斟句酌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当朝宰相,宋浩然!”
楚天歌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倒是很久没听过了。
自从宋浩然前往青州赈灾之后,便一直未归夏阳。
即便是楚天歌利用自己千变万化的能力,巧妙地解决了宋浩然的儿子——那个嚣张跋扈的宋寂海,宋浩然也依然保持沉默,按兵不动。
对于这条深藏不露、狡猾如狐的老狐狸,楚天歌始终未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然而,楚天歌并未料到,在这片远离纷争之地,竟然会与宋浩然的爪牙不期而遇。
他深知宋浩然在朝中经营多年,不仅大肆结党营私,而且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无孔不入。
而眼前这位凉州的将领段天傲,极有可能就是被宋浩然拉拢的武将之一。
若段天傲真能扳倒聂望川,成为凉州城的参将,这不仅意味着宋浩然在凉州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扩大,还将极大地增强他在朝中的势力。
要知道,凉州营的三万精锐之师,其实力不可小觑,足以影响整个西北的局势。
想到这里,楚天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微笑。
凡宋浩然所图谋之事,他楚天歌必将竭尽全力加以阻止。
段天傲作为宋浩然的重要爪牙,已经足够让楚天歌心中燃起熊熊的杀意。
既然现在还无法直接对抗宋浩然,那么先剪除他的羽翼,削弱他的实力,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报复手段。
这可以视为提前收取的一点利息,等待时机成熟之时,再给予宋浩然致命一击。
楚天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他深知段天傲的背景复杂,其背后的势力庞大,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
但在他看来,段天傲的命运早已被自己的行为所决定,一旦时机成熟,段天傲必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既然如此,此人既然与聂大人有仇,那么暗算聂霜雪小姐的幕后黑手,或许就是此人?”
楚天歌的目光如鹰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视聂望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聂望川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楚天歌的猜测。
“他的嫌疑的确最大,末将早有此疑虑。”
但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但问题在于,末将手中缺乏确凿证据,仅凭猜测难以对他采取行动。”
“况且,即便我们找到证据证明段天傲与血手楼杀手有所勾结,要想以此彻底定罪段天傲,也是难于登天。”
聂望川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有宋浩然为其庇护,除非段天傲犯下忤逆君主、抗旨不遵乃至谋逆的大罪,否则,我们几乎束手无策。”
宋浩然的权势之广、之深,几乎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一切,都源于他与当朝昭阳帝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凭借昭阳帝无以复加的信任与宠爱,即便是像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这样在常人看来足以断送前程的重罪,到了宋浩然这里,却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他的影响力之大,以至于对于段天傲这样的人物来说,即便涉及到雇佣杀手这样严重的行为,在宋浩然的庇护之下,也变得微不足道。
在帝王面前,宋浩然的话语拥有极高的分量。
只要他轻轻一句话,比如‘血手楼杀手的话不可信’,就能让所有针对段天傲的指控瞬间化为乌有,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正是因为有了宋浩然这棵强大的‘靠山’,段天傲这个在权力场上只能算是小角色的将领,才敢如此大胆地与聂望川对抗,甚至不惜采取极端手段,如雇佣杀手这样的行为。
在如此强大的背景支持下,段天傲自然是行事无所顾忌。
咚!咚!咚!
沉重而有力的鼓声在空气中回响,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
随着这激昂的战鼓声,一片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支浩荡的千人队伍赫然出现在楚天歌的眼前。
“吁!”
一声急促的马嘶打断了这紧张的氛围。
队伍最前方,一位将领猛地一扯缰绳,他坐下的宝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绝,立刻停下了疾驰的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紧跟其后的千军万马也在这瞬间收住了步伐,整个场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聂望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了弥漫的尘土,直直望向当先那位英姿勃发的将领。
他没有丝毫犹豫,即刻驱马向前,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可一世的威严与自信。
“段天傲,你在此做什么?谁赋予你权力,让你擅自带领大军出城的?”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重石,掷地有声。
“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你竟敢私下调动兵马,你这是意图叛乱吗?”
聂望川毫不留情地继续质问,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的话语锋利如刀,直接将“叛乱”这个沉重的罪名压在了段天傲的身上。
尽管身为武将,聂望川对官场上的权谋之术却是了如指掌,运用自如。
段天傲面对聂望川的质问,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怕,反而淡然一笑,仿佛眼前的情况对他来说不过是日常的小插曲。
“聂大人昨日率兵出城,至今未归,我因担忧大人的安全,故而领兵前来支援。”
他的话语平和而坚定,似乎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末将一片赤诚之心,难道不应该被赞许吗?”
段天傲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但更多的是对自身行为的肯定。
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尤其是聂望川,后者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聂望川的话里充满了不信任与讽刺,显然他对段天傲的动机持有怀疑。
面对这样的质疑,段天傲轻松地耸了耸肩,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显得毫不在意。
“不必了,忠诚职守是我应尽的本分。”
这番话既表现了他的谦逊,也隐含着对自己行为正当性的坚持。
聂望川的脸色微微一变,愤怒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滚,使得他的胸膛也随之起伏不定。
楚天歌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对段天傲的这份从容自若感到佩服——面对聂望川的冷嘲热讽,他竟能保持如此镇定,这份“厚脸皮”的能力,在复杂的官场中或许真的能够成为一种优势。
“脸皮厚则天下无敌”,这句话在这一刻显得尤为贴切。
然而,聂望川并没有因此而软化自己的态度,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且不容置疑。
“好了,你已经看过,现在立即带兵返回。”
“至于你私调兵马,违抗军令,自行去领受七十军棍的惩罚。”
聂望川的话语如同冰雹般落下,没有留下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
段天傲却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反问道。
“我若犯错,自当受罚。”
“但若大人犯错,是否同样应该接受处罚呢?”
聂望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阴沉,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天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我收到的消息,大人在调动兵马时,并未获得正式的军令。”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知大人昨晚突然率领两千精兵出城,做了什么?”
“从你们满身的血迹来看,恐怕是已经斩杀了无数生灵吧?”
段天傲的声音逐渐加重,仿佛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聂望川的心脏。
“现在,我不得不怀疑,大人是否有滥杀无辜、纵容士卒进行掠夺的行为。”
他的眼神如同冬日里最寒冷的冰,紧紧锁定着聂望川,那目光中充满了警告与挑衅,就像是一个准备随时发动攻击的毒蛇。
这顶帽子虽不及“叛乱”严重,但也足够让聂望川头疼。
聂望川的脸色铁青,瞬间暴怒。
“段天傲,你竟敢诬陷本大人?莫非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场中回荡,手中长枪一挥,凌厉的枪风破空而出,带着不可阻挡之势。
地面在这一击之下,顿时裂开了一道深邃的痕迹,仿佛大地也为之颤抖。
段天傲的宝马受到这股气势的影响,惊恐地嘶鸣起来,前蹄高高抬起,几乎要将主人掀翻。
而面对聂望川的威胁,段天傲并未显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勒住战马,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对方,冷冷开口。
“聂大人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被我说中了心事?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他的话语虽低,却字字有力,直指聂望川的要害。
聂望川虎目圆睁,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沉声说道。
“我执行的是圣上的旨意!”
他的话掷地有声,试图用皇权的威严来压倒对方。
“昨日奉旨前往血灵门地界,清剿邪教余孽。”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严厉。
“段天傲,你妄图诽谤南宫,罪加一等,区区军棍不足以抵罪。”
“圣旨?”
段天傲闻言,神色微变,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感到意外。
他迅速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兵,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支持或是确认,却发现这些平日里忠诚的部下此刻个个低头,不敢直视。
显然,关于圣旨的信息,段天傲在此之前一无所知,这让他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