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江湖打斗
“要想知道我们是谁,除非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但要我认为,你们这趟行程就到此为止了,包括后方过来的三支船。”商秀才看着柳生次郎。“素闻你等会使刀的多崇尚武士道精神,喜欢公平的较量,这下要打赢眼前这一战,你是要用刀还是用枪呢?”
柳生见不断围过来的人显然比他们人多,但看样子都不外乡野草头的打扮,有些人还显得面黄肌瘦的,就连先头出现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还显得精神劲头不足。
这样的一帮人,还提出要跟他们在武力上相见,这是出于什么想法呢?莫非太高估了自己,因而瞧不起对手?
或者他们也喜欢用武力打斗来解决事情?
可是现实不容柳生多作猜想,对方人群中有人搬过来一大扎兵器,分发到手上没家伙的人手上,他看见商秀才手上拿了一根带尖头铁器的木棍,刚才反击丸生课长的年轻人手上换了把长剑,
另外两个凑近来的人,一个两手上各提一把短刀,另一个捉着把宽刃大刀,顺势把他的长衣下摆挽起来插腰带上。
这样的拦截,他柳生在这趟护宝路上可不是头一次遇上,这些不知死活的草莽,莫非都是一路货色?不懂得眼下已是飞机大炮的年代,还要以自己习惯的江湖打斗来行事?
柳生回应道:“之前我们遇上不止一伙人要跟我们比斗,你知道他们最后都是怎么死的么?”
说实在的,柳生次郎这下也不敢大动枪火跟对方来个鱼死网破,因为自己突然被人包围住,后方船上的枪手也来不及应援,加上对方人多,拿枪的也不少,不由得以为近身拼斗对己方也是利好之事,只等后面船只近来,他得到援助,更易战胜围截。
他这下那想到河流的对向还有敌对在蓄势待发,对方是想将他们河中岸上两方人一起堵杀。
“我没猜错的话,多是后面船上的枪手偷袭打死的吧,要不要故伎重施?”
“那你就太小看我日本武士了。”柳生甩掉身上的斗篷,两手把刀捉起,回身对自己人喊道:“断气流的勇士们,把你们的刀拿出来!有人要挑战我们断气流的刀,那我们该怎么做?”
“决斗!让他们断气!”许多也都握着长短武士刀在手的鬼子,露出本来面目,发力嘶吼。
“那就说好刀下见生死,你的人,不要在暗里开枪。”柳生举起武士刀过头,将一脚往前踏出。
“这下只要你们不开枪,那我们也不开枪,但往下事态会怎样转变,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商秀才将手头的棍枪递出。
柳生纵身窜出,向着对手举刀劈去,商秀才迎刀出枪,两人在兵器的交碰下相近到身前。
眼见把事的动起手,两方人随即相冲对打,一时间激动拼命的呼喝声响作一遍,各种刀器交碰之声也乱作一团。
本来停着不动的马匹受了惊吓,嘶叫着四散跑开。
这乱险当下,受了重伤的丸生课长被己方个别不是刀手的手下试图救出,却也遭到了袭击,他们这些人是最早被对方打倒的人。
柳生次郎以及几个同一刀流门派的人,在斗战中不但身手和刀法异乎寻常,甚至凶狠,有的招式还相当自损,只为同时了却对手的性命。
这让加入混战的老谭和花二,面对这样诡异恶险的对手,也不得不奋力还击。
花二还险些被一快刀手旋身靠近出刀奇快的抹了脖子,当时花二手上的一把短刀已插入那人的腹部,对方却不顾自己被剖腹的回转身子,再将手上的刀往后出其不意的向花二脖颈扫去。
亏着一旁的老谭出手及时,用手上的刀为他挡了下来。
凭一股子勇手与敌对战的高飞,被人打丢了手上的砍刀,要不是有于血雁出手相救,他极可能会被刀手辟开头颅。
于血雁从地上踢起高飞的刀,递还给他,叫他跟紧在他身边,这小子敬重的是高飞身上一股正气。
柳生次郎可谓是刀手当中的佼佼者,与之一阵相斗下来,这让有十多年练武格斗经历的商秀才也暗自吃惊,觉得眼前人不愧是使东洋武士刀的高手,自己手上的枪棍被劈成两半,也只得打醒精神应付,自觉未必是对方的对手,难怪他能担此大任。
也亏着商秀才看得出柳生最忌分神,便一边手上忙着招架,一边嘴上用日语骂着侮辱鬼子的各种词眼,不停出言嘲讽和抵毁,气得柳生乱了阵脚和招法,也气骂对手鄙人一个。
包括商秀才和于血雁,他们几个功夫了得的人,虽能牵扯住好几个的断气流快刀手,却仍有其他十多个人与他们的其他人撕杀,那些人占了身手,经验和武器的优势,一阵打斗下来干倒了好多个围攻他们的人。
但是参与这次行劫的人不停从周围加入战阵,用手中能用得上的家伙与东洋人近身搏斗,加上作为主力的几个人,很快摸清对手的刀法和身势,找出对手的破绽和漏防,出招致命,也不停有断气流的刀手倒下。
这时候天色已然暗下来,处在林子里数十米开外的徐三晚已然望不清打作一处的两方人,这下手头狙击枪也起不了作用,他干脆扔下枪,抄起备用的一把砍刀,往战阵上冲去。
在附近担负狙击的伍峰也跟着追了上去,眼下他最受不了的是自己辛苦发展起来的人正在被消耗掉。
倒地不起的丸山课长在奄奄一息下掏出怀里揣着的一支信号枪,向空中打出一发火焰弹,此举是向后方江上行走的船只和对岸尾随的人报告,他们遭到了敌人袭击。
信号弹的焰光一下照亮下方的地面,数十人斗作一处的场面映在光亮中。
突然一阵火力强悍的机枪从江面上扫射过来,一下扫倒数个猝不及防的人。
众人发现江面上出现一艘货船正越出对岸丛林的遮挡,向着这边驶来。
机枪子弹正是从货船的船舱前头叭叭叭飞射而来。
跟着是一艘客轮也从对岸宛若插入河中的林子后探出身来,客轮舱顶上忽地亮起一盏强光照明灯。
投过来的灯光,让一下停下拼斗的柳生发现子弹打中的不止对方的人,也有自己的门人,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赶紧招呼剩下的手下一起随他往来船的方向退出。
他以为这样可以让船上的机枪手更容易打击到敌人,也为他争取到摆脱堵杀的时间。
那料到江对岸拦腰扭转河流的丛林里突然有枪声响起,黑暗中倒处闪出火星子,到处射出的子弹将货船上的机枪手打倒,也把跟在后面的客船上的照明灯打灭了。
“不要让他们逃脱了!”眼见柳生一伙人要脱开人群往回走,商秀才带头追击。
他之前被柳生扫了一刀腰部,自己都觉得划拉出一道口子,这下要咬住不放,并不是为报这一刀之仇,是觉得柳生不死的话,日后定会为这批宝物搅得这里鸡犬不宁。
这回柳生发现身边只有四五个能还击的自己人,这下又有一个被后方飞来的刀子插中倒地,再也顾不上武士的尊严,边跑边冲河上的船喊叫,要人往他身后追赶的人打枪。
到这会,柳生次郎自觉狼狈不堪,之前他到得这处地形环境异乎寻常处,便已感到凶多吉少。
这时发现遭遇埋伏的船只已然停不下来,正处于转弯的旋流之中,货船和客船上出现的人不是忙乱叫喊,就是端出机枪往两边河岸上扫射。
客船上有日军的头慌乱吼叫着,其意思是要前方的船顺势开足马力,越过这段遭遇拦截的河段,因为这时天色已暗下来,处境对于己方又显凶险,两边河岸都对船只上的人发起攻击,这是之前没有遇到的,不赶紧逃的话,处于空旷河面的己方难免会成为靶子。
同时,另有鬼子的头指挥一些手下从客船后方扎入水里向两边河岸潜去作反击,但这水流骤急下,不知会被推到何处才能上岸。
而且这时船上的人也听到后方不远处岸上传来枪杀和喊叫声,这情况明显是后面跟随的那帮人也遭到了伏击。
前头的货船随湍流滑进转角,其速度也不怕转向不及时,撞向浅水下的乱石滩,船头的重机枪又有人接上手,子弹叭叭叭射向发生打斗的河岸。
加上客船上有好几个鬼子趴在船头或舷边用机枪往堤岸上和河滩上乱扫一气,河岸上的人群一下被逼往林子里避。
后方另一条货船这时也驶过来了,船头的机枪手也不分清红皂白的只管对岸上发现的人影一通扫射。
这要命的慌乱下,柳生这边的人又被自己人的枪弹扫倒了两个,连他自己也躲闪不及被子弹打中一条大腿,这下气得叫骂连声,却不得已让剩下的两个手下护着躲进了树林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