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双屿之战
隆庆七年，大明海疆阴云密布，双屿港在葡萄牙人与倭寇的合流侵扰下，沦为罪恶的巢穴。葡萄牙人的钢铁巨轮横亘港湾，船身坚厚的铁板在日光下森冷如冰，佛朗基大炮的炮口仿若地狱之门，时刻吞吐着死亡的火焰。倭寇们则如恶狼附膻，凭借着先进火器，沿海岸线烧杀掳掠，致使无数村镇化为焦土，百姓惨遭屠戮，尸横遍野，沿海数千里哀鸿遍野，血雨腥风弥漫在每一寸海疆之上，昔日的繁荣昌盛早已不见，唯余满目疮痍与死亡的气息。
紫禁城的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庄明皇帝朱载坖高坐龙椅之上，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面色冷峻似霜，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痛心疾首的哀伤。殿下，群臣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大殿寂静得只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庄明望着殿下的群臣，心中怒涛汹涌，既对贼寇的暴行感到无比愤怒，又为沿海百姓所遭受的巨大灾难而痛心万分，暗暗发誓定要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以保大明海疆安宁，还百姓太平盛世。“诸卿，双屿港贼寇之祸，已至燃眉。朕决意亲征，此患不除，大明海疆难宁！”庄明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大吕，在大殿中滚滚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落在众臣的心间。
群臣惊愕失色，纷纷跪地劝阻：“陛下，天子之尊，不可轻涉险地，遣大将出征足矣！”
庄明怒目圆睁，霍然起身，龙袍随风而动，发出猎猎声响：“朕乃天子，守土有责！此贼寇肆虐，大明尊严何存？朕意已决，毋庸再议！”言罢，袍袖一挥，尽显决绝之意，那坚毅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大殿的墙壁，直抵双屿港的贼巢。庄明深知此去亲征必定危险重重，但他更明白，若不身先士卒，又怎能振奋军心，怎能向天下百姓交代？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宁，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唯有坚定向前，方可不负天子之名，不负万民之托。
庄明踱步沉思，旋即颁旨：“着浙江海道副使柯乔、都指挥卢镗为先锋，整军备战，克日进发！”
柯乔，白面长须，眼神深邃似海，腹中奇谋妙计犹如繁星闪烁；卢镗，虎背熊腰，满脸虬髯如戟，浑身是胆，勇猛无畏恰似天神下凡。二人接旨，齐声高呼：“臣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必不负陛下厚望！”
出征那日，京师郊外校场。秋风萧瑟，仿若鬼哭狼嚎，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在挣扎怒吼。明军将士们盔甲鲜明，刀枪林立，虽个个身姿挺拔，但凝重的神色仍在不经意间流露。唯有庄明皇帝一身戎装，腰悬宝剑，跨骑骏马，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屹立于三军之前，那浩然之气仿若能驱散这秋日的阴霾。
“将士们！”庄明高声断喝，声震九霄，“双屿之贼，犯我海疆，屠我百姓，掠我财货。此仇不报，天理难容！今日，朕与尔等并肩作战，不破贼寇，誓不罢休！”此刻，庄明心中满是对胜利的炽热渴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贼寇被剿灭，海疆恢复安宁的那一天，那是他身为天子的责任，也是他对百姓的庄严承诺。
“不破贼寇，誓不罢休！”三军将士山呼海啸，声震天地，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坚定的决心，仿若汹涌的波涛，要将这漫天的阴霾彻底冲破。
大军东进，沿途所见，尽是人间炼狱般的惨状。田野荒芜，杂草丛生，饿殍遍野，白骨皑皑，仿佛一幅惨烈的画卷在眼前展开。百姓们拖家带口，流离失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那无助的模样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刺痛着庄明的心。庄明望着这一幕幕惨景，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对贼寇的恨意也越发深沉，暗暗咬牙切齿，定要让这些贼子血债血偿。每见一处惨不忍睹的景象，他都会在心中更加坚定地重复着自己的誓言，一定要将贼寇连根拔起，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让大明的海疆重归安宁。
柯乔与卢镗并骑而行，商讨军情。
柯乔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卢将军，双屿之敌，船坚炮利，非比寻常。其钢铁巨轮，不惧我军刀剑，那佛朗基大炮更是威力惊人，每一次开火都仿若天崩地裂。且倭寇狡诈，诡计多端，此次出征，我等不可有丝毫大意，务必小心谨慎，方能应对。”
卢镗浓眉倒竖，钢牙紧咬，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大声吼道：“柯大人，俺老卢只知冲锋陷阵，从无畏惧！管他什么钢铁巨轮，火炮火枪，俺定要将这些贼子剁成肉酱，让他们知道我大明将士的厉害！”
柯乔摇头苦笑，深知卢镗之勇可嘉，但此战胜负关键更在于谋略：“将军之勇，可昭日月。然此战需智勇双全，方能克敌制胜。我等当以巧计破之，不可单凭武力蛮干。”
大军行至宁波沿海，安营扎寨。庄明登上瞭望台，极目远眺，只见大海苍茫无垠，浊浪排空，仿若一只巨大的怪兽在咆哮怒吼。双屿港隐匿于重重迷雾之中，恰似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断散发着死亡与危险的气息。庄明望着那片被黑暗与迷雾笼罩的海面，心中忐忑不安，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深知即将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胜负难料，可他身为天子，大明的掌舵人，此时已无退路，只能勇往直前，带领将士们与贼寇决一死战。那浓重的迷雾仿佛也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明灯，始终坚定地燃烧着。
是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撕成碎片，那尖锐的风声仿若恶鬼的尖啸；暴雨倾盆而下，如天河决堤，滔滔不绝，浇灭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闪电划破夜空，如利剑劈开混沌，短暂地照亮了那波涛汹涌的海面，却也让那惊涛骇浪显得更加狰狞恐怖；惊雷炸响，震耳欲聋，仿佛是上天在为这人间的惨剧愤怒咆哮，每一声炸雷都让大地为之颤抖。柯乔与卢镗冒雨匆匆来到中军大帐。
“陛下，此夜风雨大作，正宜出其不意，突袭双屿。”柯乔拱手进言，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与果敢，虽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如磐。
庄明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说道：“柯卿所言甚是。然敌军狡诈，务必小心谨慎，莫要中了贼子奸计。此役关乎大明海疆安危，不容有失。”庄明心中既期待突袭能够成功，一举打乱敌军部署，又担心会遭遇敌军埋伏，导致功败垂成。各种思绪在他脑海中如乱麻般缠绕，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给将士们以信心和力量。
卢镗抱拳请命，声如洪钟，雨水被他的气势震得四处飞溅：“陛下，末将愿率敢死之士，率先登岛破敌！俺定当为陛下杀出一条血路，让贼寇知道我大明的威严不可侵犯！”
庄明凝视卢镗，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卢将军勇气可嘉，但切不可莽撞行事，一切皆听从柯乔指挥，不得有误。你二人当携手共进，方可保我大军无虞。”
“末将遵命！”
风雨如晦，数百艘明军战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然驶离港湾。这些战船乃是大明精心打造，船身以钢铁铸就，坚不可摧，每艘战船可配备 200 门火炮，此刻虽在风雨中航行，却依然稳如泰山。明军战船在惊涛骇浪中如离弦之箭般向双屿港疾驰而去。柯乔屹立船头，面色凝重，眼神坚定如磐石，指挥若定，手中的令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传达着一道道精准的指令。卢镗则亲率精锐，手持大刀，赤膊上身，肌肉贲张，雨水顺着他那一道道如蛟龙盘踞的伤疤滑落，更显其勇猛无畏。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双屿港，仿佛要将那罪恶之地看穿。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双屿港内一片死寂。葡萄牙人与倭寇们在昨夜的狂欢后，正沉醉于梦乡之中，浑然不知死神的镰刀已悄然悬于头顶。他们以为凭借着坚固的战船和强大的火器，便可高枕无忧，却低估了大明军队的决心与勇气。
明军战船如鬼魅般逼近港口，突然，一声炮响如天崩地裂，打破了夜的寂静。这声炮响仿佛是沉睡雄狮的怒吼，瞬间惊醒了整个双屿港。
“杀！”卢镗怒吼一声，恰似平地起惊雷，率先跃上岸边，大刀挥舞，寒光闪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倭寇与葡萄牙人尚未完全清醒，便已倒在他的刀下。明军将士们呐喊着，如潮水般涌上双屿岛，那汹涌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岛屿淹没。
刹那间，岛上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死亡乐章。葡萄牙人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中抓起火枪，仓皇抵抗。一时间，枪声大作，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但大明将士们毫不畏惧，他们手中的火枪也齐声开火，火光闪烁间，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柯乔指挥明军弓箭手，万箭齐发，箭雨如蝗，遮天蔽日，压制敌军火力。“放箭！”柯乔高喊，声音穿透战火的喧嚣，羽箭如流星赶月般落下，不少葡萄牙人和倭寇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号。
卢镗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大刀狂舞，血溅当场。“狗贼，拿命来！”他声若雷霆，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势不可挡，如砍瓜切菜般斩杀敌人，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将士们个个奋勇杀敌，前赴后继，将敌军的防线不断撕开。
战斗进入白热化，明军虽勇猛无畏，但葡萄牙人的佛朗基大炮威力巨大，每一次开火都如恶魔咆哮，火光闪过之处，明军将士纷纷倒下，给明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柯乔见状，心急如焚，眉头紧皱，突然心生一计。他深知敌军过于依赖火炮，且此地山谷众多，若能引敌深入，便可利用山谷的地形优势将其歼灭。
“卢将军，佯装败退，引敌深入，聚而歼之！”柯乔大声喊道，声音因焦急而略显沙哑，但依然坚定有力。
卢镗会意，佯装不敌，且战且退。葡萄牙人和倭寇见明军败退，以为有机可乘，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纷纷追出。他们妄图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将明军彻底击溃，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柯乔设下的陷阱。
待敌军追至一处山谷，柯乔瞅准时机，一声令下：“放火！”
山谷四周顿时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如一条咆哮的火龙，将敌军困于火海之中。大火借助风势，越烧越旺，葡萄牙人和倭寇惊恐万状，四处奔逃，却如无头苍蝇般无路可逃，只能在火海中绝望地挣扎、惨叫。那炙热的火焰舔舐着他们的身体，浓烟呛入他们的口鼻，让他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庄明在后方观战，见柯乔此计成功，微微点头：“柯卿果然智谋过人，此计大妙。”庄明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又担忧火势失控，影响战局。他紧紧盯着战场，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此时，双屿港内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卢镗杀得浑身是血，多处负伤，却浑然不觉疼痛，依旧如战神下凡。“儿郎们，今日便是我等报国之时，死战不退！”他的呼喊如洪钟大吕，激励着明军将士，人人奋勇杀敌，前赴后继。在卢镗的带领下，明军将士们不顾生死，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着大明的尊严，守护着海疆的安宁。
柯乔率领一队明军，如一把利刃，直捣黄龙，冲向敌军巢穴。在巢穴中，他们发现了大量被掳掠的百姓和堆积如山的财物。“快，解救百姓！”柯乔高呼，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看到百姓们那惊恐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柯乔心中更加坚定了剿灭贼寇的决心。
经过一番苦战，明军终于取得了双屿港之战的胜利。双屿岛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葡萄牙人和倭寇的残兵败将纷纷跪地投降，昔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钢铁巨轮，此刻也在战火中变得残破不堪，成为了明军胜利的见证。
庄明登上双屿岛，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既有胜利的喜悦，又有对牺牲将士的悲痛，更有对未来海疆安宁的忧虑。他看着眼前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深知这胜利来之不易，是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
“柯爱卿，卢爱卿，此役之功，当名垂青史，永载史册。”庄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欣慰。
柯乔与卢镗跪地谢恩：“陛下圣明，此乃陛下天威所致，亦是将士们用命之果。”
庄明扶起二人：“朕当重赏三军，犒劳将士。然朕深知，此胜不过是大明海疆安宁之开端，海疆之外，仍有诸多隐患。”庄明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目光深邃而坚定：“朕回朝之后，定当整饬海防，加强军备，广纳贤才，研制火器，兴造轮船。朕要让大明的海疆固若金汤，再无贼寇可侵！”此刻，庄明心中已暗暗规划起未来的海防蓝图，他深知大明的海疆之路任重而道远，需要不断努力与奋斗，才能确保海疆的长治久安。
紫禁城的庆功宴上，庄明举杯，却无半分喜悦之意，那酒杯似有千斤重。他望着满朝文武，缓缓开口：“此胜，只是大明海疆风云变幻中的一个小小波澜。众卿当铭记，海疆安宁，关乎大明兴衰存亡，不可有丝毫懈怠。”庄明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如晨钟暮鼓，重重地敲在群臣的心间，让他们深刻地感受到了肩上那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这场双屿港之战，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铭刻着庄明的英明决断、柯乔的睿智谋略与卢镗的勇猛无畏，也铭刻着大明军民捍卫海疆的坚定决心与不屈勇气。但在那浩瀚无垠的历史长河之中，它只是大明海疆漫长征程中的一个，更多的艰难险阻、风雨波涛，仍在未知的远方潜伏，等待着大明去探索、去征服……
番外篇：双屿之战是明朝嘉靖年间对抗葡萄牙侵略者和倭寇的一次重要战役，具体发生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4月。这场战役的背景是明朝东南沿海倭寇日益猖獗，频频侵扰浙闽沿海，而葡萄牙人则与倭寇勾结，占据了宁波的双屿进行走私贸易，并常肆行劫掠。
明朝政府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任命都御史朱纨为浙江巡抚兼提督浙闽海防军务。朱纨统一部署海防，征调战船，加强练兵，提高作战能力。同时，实行“海誓”，不许商船下海，严立保甲制度，搜捕、严惩勾结倭寇的内贼，以此杜绝乱源，孤立倭寇。
在具体的战役中，朱纨侦知内贼李光头和许栋勾结倭寇在双屿港结寨为巢，四处掳掠。遂委命副使柯乔和都指挥卢镗乘夜率兵突袭双屿港，一举歼灭海盗数百人，擒获海盗首领李光头、许栋等96人。随后，留兵戍守，筑寨固岛，以防倭寇再次侵入。
双屿之战的胜利，对明朝来说具有重要意义。首先，它有效地打击了倭寇的势力，减轻了东南沿海的倭患。其次，这场胜利也显示了明朝海防力量的强大，对外部侵略者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然而，由于力挫倭寇，损害了勾结倭寇的官僚、奸商的利益，朱纨遭诬陷罢职，忧愤自杀。自此，倭患愈烈，成为明廷一块心病。
双屿之战后，明朝认为主要歼灭的是中国人和日本人，而葡萄牙人则认为，葡萄牙人被杀的居多，占三分之二，达800人。其实不管双方误差有多大，这个上千的数字，要和屯门、西草湾之战消灭几十人相比，对社会影响已经大了很多。
这场战役的具体经过，大致可以分成以下几个步骤：朱纨派遣副使柯乔、都指挥黎秀分驻漳、泉、福宁，遏贼奔逸，使都司卢镗将福清兵由海门进。而日本贡使周良违旧约，以六百人先期至。纨奉诏便宜处分。度不可却，乃要良自请，后不为例。录其船，延良入宁波宾馆。奸民投宿激变，纨防范密，计不得行。夏四月，镗遇贼于九山洋，俘日本国人稽天，许栋亦就擒，栋党汪直等收余众遁，镗筑塞双屿而还。
双屿之战是明朝抗击外来侵略、维护国家海权的重要战役之一，它不仅展现了明朝海军的实力，也反映了当时明朝对外政策的坚决和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