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光城来犯
金光城城主府，雕梁画栋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那是金光城特有的金盏花香，据说能安神静气。吴光斜倚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手下呈上的报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清风城的布匹……占了我们的市场？”吴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主簿钱大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战战兢兢地回答：“是…是的，城主。这几个月……”
“几个月？”吴光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让钱大人心头一颤，“为何现在才报？”
钱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解释，却不敢抬头直视吴光的眼睛。吴光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一旁的军师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城主，当务之急是想对策。”他顿了顿，嫌弃的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钱大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钱大人也是事务繁忙，一时疏忽……”
吴光摆了摆手，示意军师不必再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金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缓缓说道：“清风城，换了个新城主……听说姓李。”
“正是，此人带来了奇特的织布机器，故而产量大增。”军师走到吴光身旁，低声说道，“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弄清这机器的来历。”
吴光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备用城……上面来的，又能如何？”他走到挂着金光城地图的墙壁前，手指在清风城的位置轻轻一点，“明日，发兵清风城。”
军师略一沉吟，说道：“城主，不如联合青云城和黑虎山寨，也好师出有名。”
吴光看着地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也好，就按军师说的办。” 金盏花香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却掩盖不住一丝即将到来的血腥味。
青云城，依山而建，云雾缭绕，城中建筑皆以青石砌成，颇具特色。城主府内，檀香袅袅，城主赵青云身着青色锦袍，手持白玉酒杯，轻抿一口，望着窗外云海翻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吴光想拉我们一起打清风城，事成平分，胃口倒是不小。”赵青云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旁，谋士方敬身着灰色长衫，手捻胡须，神色平静：“城主，吴光此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青云挑眉：“哦？先生何以见得？”
方敬走到窗边，目光落在远处若隐若现的清风城方向：“清风城新城主来历不明，却能让吴光如此忌惮，定非等闲之辈。吴光想借我们之力试探虚实，我们又何尝不可静观其变？”
赵青云抚掌大笑：“先生所言极是！就依先生之计，出兵可以，但需缓行，且看吴光如何应对。”
与此同时，黑虎寨中，鼓声震天，寨主熊霸虎背熊腰，手持开山斧，对着嘈杂的喽啰们高声吼道：“金光城吴城主有令，攻打清风城！弟兄们，随我杀！” 喽啰们群情激奋，挥舞着各式武器，嗷嗷叫着冲出山寨。
清风城城主府书房内，淡淡的墨香混着金盏花的甜香，窗外是连绵的青山。林逸轩正对着图纸上的精密零件图沉思，图纸一角压着一支开得正盛的金盏花，花瓣上还沾着点点墨迹。
苏醒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额头渗着汗珠，官帽都歪了，身上的锦袍也有些凌乱，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公子！”
林逸轩头也不抬，笔尖依旧在图纸上游走，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他蘸了蘸墨，在图纸上添上一笔，这才放下笔，看向苏醒仁，“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苏醒仁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公子，黑虎寨的探子来报，金光城吴光…吴光他…要联合黑虎寨，明天…明天就攻打我们清风城！”
林逸轩轻轻地“哦”了一声，拿起那支金盏花，放在鼻尖轻嗅，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消息可靠吗？”
“可靠！千真万确！公子，我们…我们怎么办啊？”苏醒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习惯性地搓着手。
林逸轩把玩着手中的金盏花，花瓣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轻轻旋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我们的利益，让某些人坐不住了。不过……”他顿了顿，将金盏花放回桌上，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着清风城地图的墙壁前，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上的一角，“走，去小郜山，我的警卫队和炮兵营，也该让世人见识见识了。”
小郜山，训练场周围松柏环绕，山风呼啸，卷起地上细碎的砂石。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火红，映照在士兵们古铜色的脸上。林逸轩和苏醒仁沿着山路拾级而上，来到训练中心。
“徐虎，把所有人都集结一下。”林逸轩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身着统一墨绿色军装的士兵们便整齐列队在训练场上，肃穆而立，胸前紧握的燧发枪在夕阳下反射着寒光。徐虎快步走到林逸轩面前，敬了个军礼：“报告公子，警卫队及炮兵营全体成员集结完毕！”
林逸轩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各位，不知在这过得如何？每月的银两是否满足家中需求？”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嗡嗡声，像山间的风穿过松林。一个年轻的士兵站了出来，略显拘谨地抱拳道：“回公子，一切都好！饷银丰厚，家中老母甚是欢喜，托我感谢公子！”
另一个士兵也跟着说道：“公子，俺们在这吃得好，练得好，比以前在强多了！俺媳妇儿说，俺现在看着都壮实了不少！” 他憨厚地挠了挠头，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
一个年长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神色恭敬：“公子，俺们现在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能学到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本事，家中妻儿也跟着沾光，托俺给公子磕个头！”说着就要跪下，却被林逸轩抬手制止。
凛冽的山风卷起林逸轩的衣角，猎猎作响，如同战鼓擂动。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的脸庞，沉声问道：“诸位，可还记得入伍时的誓言？”
短暂的沉默后，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山谷：“保家卫国！誓死效忠！”
林逸轩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金光城欺我清风城发展迅速，欲夺我基业，诸位可愿容忍？”
“绝不！”士兵们怒吼，声震山林，握紧燧发枪的手青筋暴起。
林逸轩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诸位建功立业之时！”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徐虎身上，“徐虎，率警卫队和炮兵营下山，于清风城必经之路上设伏，务必将敌军阻击于城外！”
徐虎上前一步，啪地一声立正敬礼，语气坚定：“公子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说罢，转身厉喝，“警卫队，炮兵营，随我下山！”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士兵们扛着燧发枪，推着火炮，沿着蜿蜒的山路鱼贯而下，消失在暮色之中。山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吟着即将到来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