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日不一样
“卧——槽？小姐你在说什么？”
吴歆眨眨眼，只见眼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扎着双丫髻，穿着湖绿素面小袄，下面鹅黄小裙，面容清秀，一脸稚气地看着她。
这是她的丫鬟？
叫啥来着？
我靠，怎么感觉睡了一夜那些破剧情像是变模糊了？
不是听到闹钟声了么？她还以为回去了呢！
“小姐？”
吴歆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哦，我是说握——草——”
她说着比划了一下，见小姑娘面露疑色，又解释说：“没事，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小草都从地上飞起来了，我叫你握住别让它飞了……”
卧槽她在说些什么？
还好那小姑娘没有追问，只将衣服拿过来，放到床边说：“小姐快些起吧，都卯时了，要去给夫人请安了。”
什么？
卯时？
五点？
他爹的，她上班都没起这么早过！
“小姐，快点穿衣了来梳洗，时间来不及了！”
吴歆摇了摇头，一边穿衣一边开始回想剧情。
夫人，是国公夫人，女主她妈，好像姓罗，她妈是个姨娘，姓孟，她还有个弟弟，叫啥来着？
不是吧，没说考人名啊……
算了算了，都是小配角，不重要。
梳妆时，吴歆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不觉慢慢扬了起来，没想到这吴歆霁竟然跟她p过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不能说仙女下凡吧，那也算得上的花容月貌了，绝！
“小姐，您今日怎么这般高兴？”小姑娘给她梳着头，好奇地问道。
“有这么明显么？”吴歆问。
“嗯嗯，往日小姐晨间被唤醒总不高兴，今日却不一样。”
她还有起床气？
也是，每天起这么早能不气么？
吴歆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家中时你父母怎么叫你的？”
小姑娘清脆地回：“也叫绿儿呀，小姐问这做什么？”
吴歆暗自点头，“哦，关心一下，无事。”
吴歆突然从记忆深处想起了一句关于吴歆霁的描述，她脑袋中空，腹中无物，身边的丫鬟仆从也都是大字不识心思单纯的蠢物。
她看着身边这个心灵手巧的小绿儿，真想好好质问那个作者，这多乖巧多可爱啊，哪里蠢了！
待绿儿帮她装扮完毕，吴歆看着她雪白的脸颊忍不住rua了上去，笑着说：“小绿儿，你可真可爱！”
绿儿的小脸忽然被小姐搓扁捏圆，她瞪大双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小姐这是做什么？”
更可爱了！
吴歆放下手来，一本正经地抬手示意她：“走吧，带路。”
绿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满心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
虽然小姐往日也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今日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绿儿想不通，便不再想了，只跟着小姐往外走。
刚出门，就有一个小男孩朝她们挥手叫道：“姐姐。”
吴歆看过去，这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穿一身藏蓝锦缎棉袍，束起一个小发髻，背着个布包，可可爱爱的样子。
这是她弟弟？
她开心地冲小孩一笑：“弟弟！”
小孩眉毛一皱，没理会她的称呼，只问：“姐姐今日怎么这么早？”
早吗？
不待吴歆说话，绿儿便笑嘻嘻地说道：“可不是，今日难得一叫小姐就起来了，往日可要赖上好一会儿的！”
小孩吐槽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知能坚持几日。”
吴歆细品着小孩这话，他俩关系不好么？书里也没说啊。
能主动叫她应该不算差呀？
但这语气也实在算不上好……
算了，先不跟他计较。
看着他背着的书包，吴歆朝他笑道：“弟弟这是去上学？”
小孩皱缩着眉头，问：“干嘛？”
吴歆朝他露出一个亲切地笑容：“关心一下嘛！给阿姐看看你的书本？”
小孩捂着自己的布包，一脸防备，“你要干嘛？”
吴歆不回他，只拉过他的书包打开，拿出他的书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吴尚远，点点头，又翻开一看，看到他写的“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一句，便道：“你们在学《孟子》呀？字不错！”
吴尚远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姐姐，半晌才机械地点点头：“哦。”
吴歆随意翻看了一下，合上收好放回去，摸着他的头说：“远远真乖！要好好学习哦！”
说着和绿儿一起往宜吾院去了。
吴尚远看着姐姐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脑袋，一脸见鬼了似的震惊。
“少爷……少爷？”
小厮千叶叫了好几声，吴尚远才反应过来，跟他一起往外走，问他：“千叶，你觉不觉得姐姐今日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我看小姐还是这么好看啊！”千叶痴笑着说。
吴尚远眯眼看过去，拍了他一下，骂他：“有何好笑的？”
千叶忙收住笑容紧闭嘴唇摇了摇头。
宜吾院是国公夫人罗宜婉的院子，吴歆身为庶女自然是每日都需前去请安的，除非夫人说不用去，尚远休沐也要去。
明义堂是吴国公吴宇的院子，平日上朝离家早，他们只在休沐时去请安就行。
宜吾院离吴歆母子三人住的芝兰阁有些距离。
每日吴歆都是先去宜吾院请安过，才回到芝兰阁去看姨娘孟辰芝的。
这些都是吴歆在去的途中从绿儿口中打探到的。
吴歆这才发现绿儿这人设的好处来，问啥都答，问啥都不会起疑。
一进宜吾院，吴歆就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有点像松木味，又有一种白梅的冷冽味透过来，感觉倒挺舒服的。
宜吾院的雪大部分都未清理，只有人经过的地方被打扫得干净整洁，没有一处多余，也没有一处凌乱，一看就感觉院子主人清冷且讲究。
往里走，到宜吾院偏厅，吴歆先看到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正靠坐在软塌上，三十多岁的样子，捂着一个手炉，跟旁边的一个姑娘说笑着，虽笑着，眉眼却都淡淡的，笼罩在鎏金异兽香炉中流出的淡淡梅花香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与孤傲。
这应该就是国公夫人了。
吴歆款款行过去，笑着朝榻上女子屈身行了个礼道：“给母亲请安，母亲昨日睡得可好？”
罗宜婉没动身子，只抬了抬眸，似有些讶异，而后随意说道：“还好。”
吴歆温婉地笑了笑，说：“那便好。”
转头瞧见刚背对着她和罗宜婉说笑的女子，吴歆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住了，他爹的这都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