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因
回到丞相府,燕飞将这东西交给了时今。
黑漆漆的布包里装着一个木匣子,里面是一块染血的玉佩。
看见这块玉佩时今便想起来这东西是当初林挽月诬陷她偷拿的那块。
当时这块玉佩如何找也找不到,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偷了。
只是,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这里?
布包里还有一封信,只是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费力看完信,时今的眸子微冷,原来这件事就是林挽月自导自演的。
当初,徐嬷嬷害怕她威胁到林挽月的地位,便在她刚回到丞相府没多久偷偷拿了林挽月的玉佩,将它给了这个丫鬟,于是后来才有了那么一出贼喊捉贼。
而徐嬷嬷这么做肯定是得了林挽月的授意,恐怕那个时候的林挽月还没有重生。
想了想,时今觉得应该早日除掉徐嬷嬷,毕竟徐嬷嬷是林挽月的左膀右臂。
翌日清晨。
今日是西丽使臣进京的日子,皇帝在宫中设了宴会,让文武百官携家中适龄的家眷前去赴宴。
据说这次来的西丽使臣是他们国家的皇子和公主,故而京中很多人在猜测西丽这次是不是打算和大骊联姻。
只是,大骊并非没有适龄的公主,但是皇帝又下令让各个大臣带上自己家适龄的女眷,这其中的用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总大臣虽不明内里,但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了,他们自然就要照做,不然就是欺君罔上了。
时今听着瑶冬打听来的消息,倒是不觉得意外。
前世便是,西丽使臣来大骊明面是朝拜,实则是为了联姻。
西丽的公主嫁给了景仁帝的第四子,西丽三皇子则是娶了陆时州的外祖家的千金。
这场联姻中得利最大的就是陆时州。
只是,后来她嫁给陆晏后才知道原来西丽公主中意的是陆时州,只是陆时州当时被林挽月迷了眼,竟直接先一步在宴会上了请求皇帝赐婚。
而后,林挽月顺理成章地嫁给了陆时州为侧妃。
只是这一次,时今不会让林挽月如愿!
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了皇宫。
林成安和柳氏坐在前面的马车,而时今则是和林挽月一辆马车。
“妹妹今日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姐姐看了都自叹不如了。”瞧着今日一席天青色长裙的时今,林挽月的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嫉妒。
这时今不过回来一月,这皮肤便养了回来,肌肤白里透红,那双酷似柳氏的眸子流光溢彩像极那晶莹剔透的宝石。
面上明明未施粉黛,却瞧着比她还要美丽。
林挽月心中憋闷,忍住心中想要挠花了时今面颊的冲动。
“这都得感谢柳夫人和林大人生得好,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既是柳夫人同林大人的血脉,自是继承了他们的优点。”听见林挽月这番捏酸吃醋的话语,时今一下就猜到林挽月的想法。
时今一向知道该如何去戳林挽月的痛点。
果然这句话说完,林挽月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时今,你以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虽说废太子如今死了,你不用嫁给他守活寡了,但是我可是听说爹爹给你另外找了一门亲事,听说是给人当续弦。听闻那人还是已经年纪四十几岁的侯爷,姐姐可得恭贺妹妹呀!
到时候嫁过去,不仅是侯府的当家夫人,还能白得一对儿女。”
说罢,林挽月由最先的不快转为捂嘴轻笑,眸中皆是幸灾乐祸。
“怎么,终于是撕开了你那伪善的假面了?林挽月你以为这件事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动了手脚吗?只是不知道三皇子如今还肯不肯碰你?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大小姐不当,竟然要学那青楼中的做派,还未定亲便和外男厮混在一起,人家青楼里的女子有些是被逼无可奈何,你呢,难道是三皇子胁迫与你?”
此话如惊雷落耳,林挽月面色瞬间变了,见时今只静静看着她,还觉得这件事不过是时今为了诈她的话而故意框她。
当即敛了神色,装作听不懂只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随意攀扯皇子可是死罪,你若不想活了,休要带累我!”
见她不肯承认,时今倒也不急:“林挽月,不管你承不承认,有些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摆在大众面前,只不过是早晚问题而已。
其实,时至今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看不惯我,我想我自问三年前回到丞相府之后,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你的事,可你却偏偏屡次陷害我?”
这个问题,时今两世都没有想明白。
按理来说,林挽月作为京城才女,自小便是熟读各种典籍,不应该是没有是非观念的人吧。
“怪只怪你不应该被认出来,你为什么不在你那个山坳坳里呆一辈子。”若是时今不被认出来,她会一辈子都是那个被所有人宠着的林家大小姐。
但是自从知道时今才是林家小姐之后,林挽月心里总是害怕有一天自己的一切会被抢走。
她所拥有的一切荣耀都不复存在。
所以她要亲眼看着时今像老鼠一样被所有人厌恶,看着她过得生不如死,永远都只能仰望自己。
这样她才能放心。
瞧见她的眼神,时今终于信了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的心若是坏的,读再多圣贤书都救不了这个人。
时今没有说话,挑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热闹的集市,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同她打了打招呼,时今眼睛弯了弯。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皇宫。
林成安带着柳氏以及时今林挽月步行进去。
刚走没多久,时今便瞧见了龚玉暖,两人互相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林成安也同大理寺卿攀谈起来,只是没说几句,大理寺卿便抱拳带着龚玉暖先行离开了。
最近,朝中对林成安的风评很是不好,大理寺卿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沾个一身骚。
其它的官员也是纷纷能避多远避多远。
林成安则是脸色黑沉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