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是他的弟媳
楚循被噎住了,睡了,但是还没做!
陆九思笑得幸灾乐祸,“不是吧?还有探花郎都拿不下的女人?”
楚循斜了他一眼,不屑道,“谁告诉你,拿不下!”
陆九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哟!我可看清楚了,今日你的未婚妻贺见雪对她可是百般刁难,万般挑剔。”
“我看你就是色令智昏,打算宠妾灭妻了?”
“你就不怕像你爹一样,弄得家宅不宁?”
“聒噪!”楚循冷冷地回了一句。
今日那女子确实姿色绝艳,媚骨天成,可楚循若是贪图美色之人,京城美貌的贵女如过江之鲫,都会任他采摘。
楚循这几年铆足了劲向上爬,对情爱向来都是不屑的,就连和贺家的亲事也是一拖再拖!
他不会来真的吧?
陆九思摇了摇头,事情绝非那么简单,楚循一向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说不定还是个童子鸡。
为何会对一个寡妇另眼相看?
陆九思思忖片刻,忽地想起了什么,“难不成她就是顾行舟在临安的小娇妻?”
楚循默不吭声,算是默认。
他瞳孔猛地放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真是你的弟媳啊!你”
楚循和顾行舟之间的纠葛仇怨太深,他再清楚不过,难道他是出于报复才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弟什么媳,顾行舟身份存疑,根本不是我楚家的人!”
“楚伯彦,顾行舟自负离开的楚家,可楚家并未将他逐出族谱。”
“再说还有丹阳郡主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抓你的把柄,你实在太乱来了”
丹阳郡主是他父亲楚林甫在京城停妻另娶的贵女,更是导致他和母亲被迫待在渔阳十几年不被接回京城的元凶!
丹阳郡主没有亲子,便把庶子顾行舟寄养在她的名下,当作世子精心教养了十几年。
楚循回到京后,被定为世子,母亲翟氏却从正妻被迫沦为了平妻。
丹阳郡主把持着整个国公府,母亲翟氏地位尴尬,常年礼佛,深居简出,不问世事。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想报复顾行舟,还是真喜欢她?”
“无可奉告!”楚循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话锋一转,“你跑到临安,所谓何事?想听人说书,去茶楼别来烦我!”
陆九思幽幽道,“太后身体微恙,京城里乌烟瘴气的”
楚循瞬间明白,恐怕夺嫡的大戏又要拉开序幕,恪亲王府可是谁都想拉拢的势力,他是故意出来躲清闲的。
“今夜你给我接风,咱们不醉不归?”
楚循言简意赅,“忙,没空!”
“那案子涉及官员众多,你当真要查下去?”
楚循眸光微冷,半年前税银入库,便划作饷银运至边陲,可陆延昭接手时,却发现那批军饷的是掺了假的银子。
真银只不足四分之一,其余银子除了外表相似,里面竟全是夹杂的其他金属,俨然就只是白银包了个表面。
层层转手,若是论罪,大批官员都得受到牵连入狱。
他到临安就是为了查清此案。
可每次查到了关键点,那些新的线索都会莫名其妙消失,就像他虽查封了四方赌坊,却始终摸不到背后之人。
就像那几张假钞,姜玉楹自然是无辜的,若说背后与顾行舟有关,他都死了如何兴风作浪?
楚循只觉得迷雾团团,就好像,他的行动都有人预判了一般。
澜园正厅。
姜玉楹从醉香楼带了好几样特色菜回来,一一摆在了桌上的小碟子里,顾小宝兴奋极了,他最喜欢的还是荔枝甘露饼,净了手就迫不及待拿起来吃。
“娘,你今天很高兴吗?”
“是挺高兴的。”姜玉楹摸了摸儿子的头。
怎么能不高兴呢?
天知道,她做梦都想让贺见雪吃瘪。
她今天明明都快气炸了,结果碍于世家贵女的气度,还不得不跟她装模作样维持风度。
真是解气极了!
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她前阵子情绪不好,恐怕他也感受到了吧。
姜向乾望着那几道精致的菜,语重心长道,“楹丫头,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省着点花。”
“是,父亲,我知道了。”姜玉楹兴致大减。
“父亲,今天你的腿好些了吗?”
姜向乾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楹丫头,是想撵父亲走吗?”
姜玉楹一怔,“父亲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你。”
“我今日教着小宝描红,他的字还得多练。”姜向乾心惊,是他太敏感了。
姜玉楹原本是打算请夫子的,可眼下这局面,她担心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自然就打消了这个打算。
可是顾小宝已经四岁了,学业确实耽误不得。
入夜。
姜玉楹沐浴更衣后,坐在黄花梨座椅上认真挑选字帖。
楚循掀起帘子进来,抬眼就瞥见雕花檀木床榻上的锦衾早已铺开,透明的鲛绡帷轻垂,随风飘荡,案几上素瓶中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牡丹。
而她垂首正认真地看着字帖,光容鉴物,肤若凝脂,艳丽惊人,虽无半点脂粉,却眉眼如画,人比花娇。
楚循神色清冷,一股躁意疯狂翻涌,反应在身体上,渐渐攀升。
实在难忍。
只需一眼,他就抑制不住想要把她摁在身下蹂躏的冲动。
楚循几步掠了进去,瞟了一眼她手中颜真卿的字帖,桌上还摆了几幅其他大家的字帖。
他鬼使神差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眸,“你还想考个状元?这么晚,看什么字帖?”
姜玉楹嗅到男人身上带着一丝酒气,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扫过他的掌心,扰人肺腑,勾得他愈发心猿意马
“小宝该启蒙,我在看给他选择哪本字帖临摹更为妥帖,原本想寻个夫子的,可现在多事之秋”
楚循瞟了一眼顾小宝的描红,字迹中规中矩,说不上行云流水,可依照他的年龄,写得也不算太差。
他轻咳了一声,语气僵硬,“我替你留意一二吧。”
姜玉楹淡淡笑道,“那敢情好了,谢谢你!”
楚循幽寂的眸光一沉,“如何谢?”
烛火摇曳,姜玉楹脸颊不由发烫,如何不懂他的深意,她不过是在掩耳盗铃地拖延时间。
男人喉间溢出一阵轻笑,“小日子走了吗?”
他的视线掠过她白皙的脖颈,一寸一寸往下,曼妙的胴体好像早已侵入他的脑海,挑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明明他一贯克制,她却仅凭一个眼神就可以勾起他沉寂多年的欲火。
姜玉楹愣了一瞬,“诶?”
男人一把擒住她的玉手,她微凉的指尖下意识往回缩。
“别怕”楚循闷哼一声,“你知道该怎么谢我”
贺宅。
屋子里又是摔盏又是狂怒嘶吼,锦秀身子颤了颤,掀开帘子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满屋子瓷器碎片,一片狼藉。
“小姐何必动怒,我们的人已经把许文惠带回临安了!”
她觑了一眼贺见雪,声音谄媚,“许文惠贪财蠢笨,要收拾那贱妇还愁没法子?”
说着,她便跪在了地上拾掇瓷器碎片。
贺见雪蓦地冷笑出声,“说得好!”
她要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