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琴键上的对决

两个人来到了钢琴比赛的现场。音乐厅内紧张、期待以及对艺术的庄严的独特氛围将他们紧紧地包裹着。

音乐厅内的灯光是柔和的，也是集中。偌大的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的大三角钢琴，这台摆在舞台正中央的大三角钢琴貌似成了这次比赛的主角。

苏子涵则是一个人去后台准备比赛。程羽选择坐在观众席中的一个位置。身旁的人低声细语，个个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他们在小声讨论问题，这次的比赛谁会晋级，谁会淘汰，最重要的是谁能拿得这届钢琴比赛的冠军。

在音乐厅内可以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氛围，那是在空气中流动的气息，那是每一个热爱音乐的参赛者紧张的情绪，那是台下每一个观众期待的心情，那是每一个评委公平公正的判断，那也是音乐即将释放的能量。

接着，随着主持人的出现，台下的观众席自然而然没有细碎的嘈杂声。是昏暗的，是安静无比的，是没有一点声音的，整个音乐厅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安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静谧，仿佛每个呼吸都可以随时随地地打破这份宁静。

后台的每一个选手都在蓄势待发，势必要拿下这次的比赛，通往属于自己的冠军之路。苏子涵坐在凳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微闭着，在天花板的灯光照耀下，他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整个人依靠在凳子的椅背，好像一只睡着不久的小老虎。其实他没有睡着，只是在仔细的竖耳倾听着主持人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在等待，等待着主持人说出他的名字，叫他上场的那一刻，他已经准备好。

当他听到台上报幕的主持人说出这次的比赛规则为了致敬莫扎特为钢琴界做出的伟大贡献，选手要用不同弹奏方式表达自己对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的了解时。他的嘴角上扬了，他笑了，自信满满地笑了，自信满满中夹杂着一丝丝的得意。此时此刻，苏子涵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惊喜。想不到这次的比赛规则这么简单，《土耳其进行曲》这首曲子对他而言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就算主持人要求选手闭着眼睛完成这首曲子，他依然自信爆棚，照弹不误。

虽然平时自己对这首曲子特别喜欢，自己也是时常弹奏，但是比赛就是比赛，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他就没有资格松懈。

一个接着一个的选手入场，一首首熟悉的旋律在苏子涵的耳边回响着。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怎么准备弹奏这首曲子了。这次他不仅要完成这首曲子，还要顺利的拿到全场最佳。

当主持人喊出“苏子涵”三个字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并且自然而然地走向舞台，走向属于他自己的那几分钟。两手放在腿侧，一个鞠躬以示对评委的尊重。这时，观众席的程羽拿出一只笔和一张纸，她想把苏子涵参加比赛的样子用文字记录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对文字的热爱，也许她想把这些写出来给他看看。

苏子涵坐在琴凳，全场的灯光都罩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像一个耀眼的王子。一排排的琴键犹如是在等待被唤醒的精灵，准备着在他的指尖下跳跃、歌唱、围绕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呢。他带着自己欢呼雀跃的心情，按照自己内心散发出来音乐的喜欢，轻轻按下了第一个琴键。音符如同灵动的蝴蝶飞舞而出，瞬间弥漫在整个会场。他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舞动，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与琴键亲密对话。台下的观众都沉浸其中，程羽也停下手中的笔，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苏子涵。随着乐曲进入高潮部分，苏子涵的身体微微晃动，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在几分钟里顺利的完成了这次演出，赢得了在场所有观众热烈的掌声。

评委打完分后，苏子涵下了舞台后，即将迎来了最后一个选手。

一头短发，深邃蓝色的眼睛，双手套着洁白的手套，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燕礼服的男孩和苏子涵在从后台走向舞台的台阶上相遇了。这个时候的他们对对方都很陌生，两只眼睛互相轻轻扫射一下对方。天气的原因，男孩在寒冷天会戴上手套，现在他走在台阶上，单手脱下手套，把手套放在口袋里，当然，手套也不能乱塞在口袋里，这样子仪容仪表就不太完整了。

在这个不宽不窄的台阶上，男孩看见了苏子涵就向他发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苏子涵也以微笑回礼。一个往下，走向后台，一个往上，走向舞台，然后就这样擦肩而过。

苏子涵感觉这个男孩的气场很不一般，转过身，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主持人报出了这个男孩的名字，艾伦。

一个名字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艾伦？艾伦！

苏子涵双手插兜，他无意间记住这个男孩的名字了。

舞台上的艾伦，总是以优雅的姿态面对主持人、评委和观众。坐在钢琴面前的他总是以严谨的状态出现，钢琴对他而言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他的双手在和琴键互动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流畅，抚摸琴键时就犹如一个骑士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剑柄。他的钢琴能力堪称完美，他的演奏技巧更是精美绝伦，每个音符都精准而富有表现力，每一场比赛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华丽的战斗，他需要用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不可以犯任何一个错误来拿下每一个比赛的胜利。台上的评委愉悦的看着这个男孩在弹奏，表情貌似很满意。

站在台阶的苏子涵听到艾伦演奏的琴声竟然迈不出下一步脚步，他走不了了，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完美的演奏，他被艾伦的演奏征服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次的比赛，苏子涵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随着艾伦在琴键上的手指停止了，一首乐曲结束了，由于这次的比赛形式是成绩是由私下通知的，而不是在公众场合公开，这次的比赛也落下了帷幕。

场外有一大群艾伦的女粉丝拿着应援牌，看见艾伦出来了，高叫着：“艾伦，艾伦，无与伦比！”

苏子涵和程羽会合了，两个人一起走出音乐厅，苏子涵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向那群欢呼雀跃的粉丝，在回忆刚才艾伦的琴技，心中充满了思索。程羽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打趣道：“怎么，你也被那个叫艾伦的小子的琴艺迷住啦？”

苏子涵面无表情嘴硬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下次比赛要怎么赢他。虽然评委没有在场公布分数，但我可以感觉出来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对手。”

程羽看着苏子涵凝重的表情，觉得他是很担心吧？担心艾伦会比他厉害。

程羽什么都不说，陪着他走。

苏子涵和程羽两个人一起走远了，那群女粉丝还是围绕着艾伦要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