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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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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归来

画堂静院雪绒绒,阁楼里传出绕梁的曲音,一屋子的暖融融熏得人惬意舒展。

乐安半躺在榻上,欣赏着台前精彩的曲目,忽听一旁传来一声叹息,她眸光微转,递了一瓣橘子过去:“别唉声叹气的,扫了兴,这橘子三分酸七分甜,你尝尝。”赵珈无力地接过,木讷地咬了一口:“不知道阿娆怎么祥……

乐安轻轻一笑:“自然是天广地阔恣意逍遥呀!”赵珈将剩下的橘子塞进嘴里咬着哀怨地看着嫂嫂。乐安受不了坐直了安慰她:“你放心吧,有你们那个神医照顾她,进了鬼门关都给拉回来的!"她转头看了眼刚裹了糖浆的山楂果,好奇道,,“你说这橘子裹了糖浆什么味道?明日试试?”

“你们简直好大的胆子!"忽然一道暴怒的声音打破这一室的迤逦,赵璞暴走而入。

赵珈眼睛一瞪,立即缩了脚躲到了乐安身后,乐安护住她身子斜斜一靠,明媚一笑:“王爷也来看戏?”赵璞转头怒喊:“都给本王滚出去!”

台上那些名伶吓得一哆嗦,三两下退得干净。身后响起击掌声,悠悠的声音婉转动听:“王爷好霸气。”

赵璞一肚子气转头狠狠瞪着乐安,眼中几乎迸出火花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才来了一个月的公主怎么这么能惹事!

乐安半垂眸,端着娇憨委屈:“王爷别这样瞪着我,我好怕。”

赵璞气笑了:“你也会怕?你,还有你!"他歪过头指向乐安身后的赵珈,“你们怎么敢帮阿娆逃跑!”他瞪着乐安:“上回我陪你送行,我看你就古怪,合着你和阿娆合计着在算计阿兄!”

乐安也不装,悠闲自在地看着他笑:“是啊。”“你们是怎么把她放走的?”

乐安慢条斯理道:“没有用计谋,阿娆说了,任何计谋都逃不过相爷的眼,所以她就像是逛街似的走出了相府。”

“经过前两次的误会,阿娆再说几句甜言蜜语,相爷就以为她认命了,会慢慢接受了,自然也有些松懈了,唉,男人内……….单纯。”乐安说着风凉话,又正经道,“我们便给她安排了车马银两,送她和那个神医离京了。”赵璞没想到她这么坦然,眉心骤成了川字:“没想到她为了这一日,连逐老也拢住了。小珈同阿娆要好帮她就算了,你又是为何?”

乐安挑眉,轻描淡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她扔了手里剩下的橘子,脸色冷了下来:“阿娆还是太好心了,若是我,心上人敢挖我的心头血去救我的情敌,我非宰了他不可!再挖了情敌的心砸在他脸上!”赵璞蓦地胆寒,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吞了吞口水,眉头紧皱转身坐在旁边的榻上:“这件事不是表面这样简单,阿兄是爱阿娆的!”

乐安轻叹,无尽讽刺:“是啊,爱她爱到用她的心头血去救旧情人,真是博爱啊!”

赵璞反驳:“阿兄一定有他的苦衷!”

“哦?什么苦衷?"乐安饶有兴趣地凑上去,轻软的呼吸喷在赵璞的脸上,赵璞倏地弹开,乐安一愣,他不自在地干咳几声,挠了挠耳朵。

赵璞嘴硬嚷道:“反正阿兄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呸。“乐安又坐了回去,轻轻啐了一口。赵璞挥袖:“我不跟你争辩!”

“因为你理亏!”

“你!”

乐安挑眉挑衅。

赵璞气结,赵珈见他们安静下来,挪过去晃着赵璞的手臂:“哥,你别生气了,阿娆她若是不走,她一定会死的赵璞回头看着小妹红红的眼,神色凝重语气沉重:“可是,现在你表哥快死……”

原来那口赵珈将辛娆的话转述给陆峙后,陆峙拖着脚步回到了栖迟院,蓦地一口鲜血喷出,逐渐不省人事了。如今人还发着高热,未曾清醒。

太皇太后忧心忡忡在相府呆了两日,见赵珈急匆匆赶来了,第一次发了大怒,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陡的一跳,茶水溅了出来。

“你们简直胡闹!”

赵珈吓得哭了起来:“皇祖母.…

赵璞担心地看向乐安,好在她还算有些规矩,没有梗着脖子顶撞过去。

老夫人心中对赵珈也有些怨气,但到底是人家的闺女,她不能发火,此时见太皇太后动怒,心里才好受了一此。

荆山梧见她们愁云惨淡,他现下是这个房里最冷静的一个,上前道:“太皇太后,事已至此,还是相爷的身体紧要。”

一提到陆峙,太皇太后红了眼揉着眉心,没了主意。这时王清韵优雅地走了进来,挺直了腰板在太皇太后跟前跪了下去:“太皇太后,此事都因臣女而起,若非为了救臣女,相爷就不会惹恼了辛娆,辛娆也不会如此狠心至相爷于不顾,臣女难辞其咎,只愿此刻起,一心心一意伺候相爷,寸步不离,直至相爷痊愈。"她凄怆地说着,双手高举,献上一份卷轴,“这是臣女以血抄写的经书,愿供佛堂,为相爷日夜祈福。”

太皇太后和老夫人惊诧地面面相觑,老夫人拭泪亲自将她扶起来,太皇太后握住她的手欣慰道:“好孩子,有你在执川身边,哀家放心。”

眼见着王清韵将太皇太后给哄好了,赵璞正长舒一口气,突然身边身影一闪,他愣是没拉住,就见乐安走了上前,乖巧地给太皇太后行了礼,俏生生道:“如此一来,太皇太后便可以放心了,相爷一定会立刻好起来的。”这句话倒说的还算贴心,赵璞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有些意外,这刁蛮公主何时这样善解人意了?“毕竞清韵小姐的血就是阿娆的血嘛,有了阿娆的血为相爷祈福,相爷一定有感,就会立刻好起来的!”赵璞猛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太皇太后骤沉的脸,乐安依旧天真无邪地笑着,他敢打赌,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王清韵看了眼乐安,垂眸不语,女官上前接过经书时,她却慢了半拍。

荆山梧和赵璞离开时,偷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压低了声线:“你娘子厉害啊,太皇太后跟前面不改色讽刺。”赵璞愤愤握了握拳,回头瞪了乐安一眼,乐安刚好瞧见,不在意地朝他挑眉,倨傲的很呐。

木火

王清韵一直守在陆峙身边,为他擦脸,给他喂药,甚至给他擦身。

恩泰大惊,上前制止,擦身这事该他来,不能有劳王清韵这个大家闺秀,不合规矩,王清韵却执意如此,擦身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下人,恩泰只能在事后明令禁止他们传扬出去。

可这风声还是传了出去,王家大小姐为了照顾相爷衣不解带,亲自喂药拭身,一时间,有关陆峙和王清韵的风月又在四起。

王清韵却不在意,不管白日夜晚,总是守在床边,夜班无人时,她也会依偎在陆峙将肩边,直到听到陆峙痛苦的呓语“阿娆”,她会立刻弹起来,瞬间红了眼,泪眼抛沙似的掉下来,哭一阵,然后抹去眼泪,安慰自己,辛娆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可以等,等时间久了,陆峙就会淡忘了辛娆,那时,在他身边,只能是她。余清珞也看出了她的念头,嗤之以鼻:“你不会当真以为,没了辛娆,执川哥哥就会接纳你吧?”王清韵以前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当自己的对手,如今更不会,她轻笑:“左右都好,总不会是你,大嫂嫂。“她将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看到余清珞瞬间铁青的脸,她满意地离开。

王氏找她。

“姑姑。”

王氏见她来,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怎的这样憔悴,便是照顾执川,你自己也该仔细着,瞧这眼底的乌青,姑姑帮你上些妆。”

王清韵按住了她的手婉拒了:“不必了姑姑。”晨起的太阳弥漫在空气里,像是金色的灰尘,揉进王清韵的眼睛里去,王氏了然一笑,放开了她的手,坐到了铺着鹅绒软垫的踏上,请她坐:“你有心了。”王清韵坐下:“照顾执川自该用心的。”

王氏还是笑:“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否则,如何住进了相府,那些事你当真不记得了?”王清韵那双眼睛虽然疲累,可看向王氏时却是炯炯有神:“这件事是执川的心结,我总有一日会想起来的。”“哦?“王氏微挑了声线,笃定地看着她,“看来你很有把握执川会娶了你,也很有把握他会忘了辛娆。”王清韵别过脸看向窗外,太阳隐隐有冒头之势了:“辛娆毕竞是因他因我,而损了半条命,自然对她万分愧疚,如今她走了,便是自知在执川心里毫无半点地位,否则她何须离开?既走了,等过些时日,执川那样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想起她。”

王氏见她如此信誓旦旦,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是笑意越发的浓厚:“你的想法是对的。”

只是这个“时日"要过多久,却无人可知。木火

明依如今已经是栖迟院的大丫鬟了,掌管着栖迟院的大小事务,但她不宿在栖迟院,和姜梅她们一样住在金台园,她也不会照顾陆峙的饮食起居,这些事如今都由恩泰亲自管理了。

明依等在栖迟院的院中,看着那种三角梅又开花了,不禁想起了辛娆,一时发了呆,连恩泰出来都不知道。“发什么愣。”

明依回神,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陆峙换下来的衣衫,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又见太医走出来,叮嘱了许多,才离开,她已经见怪不怪地问恩泰:“相爷这是又抓了个凶徒回刑典司?”

两年前陆峙提前扶小皇帝亲政,卸下了大多数政务,就连吏部尚书的职务都辞去了,正在众人以为陆峙要丢下一切离京而惶惶不安时,陆峙却一手建立起了刑典司,凌驾于刑部和大理寺之上,专管十恶不赦的凶徒,他们管不了的棘手案件都由刑典司接管了去。

恩泰感叹:“你今口是没在现场,那十步一杀眼见着就要逃走了,相爷箭步悬空上前,那十步一杀的刀砍来时,相爷躲都没躲,硬生生刺进了他的肩窝,这才得以钳制住了十步一杀,将他擒获!”

明依吓得白了脸色:“相爷是不要命了吗!”恩泰幽幽叹息:“这两年以来,你何时见他要过命?哪次不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咱们相爷,从前是多矜贵出尘的贵公子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指点朝堂,如今却成了地狱修罗,鬼神同惧啊!”

说着,他盯住明依,压低声音问道:“这两年阿娆当真没和你联系过?”

明依红了眼拼命摇头:“真的没有。”

恩泰忍不住心酸:“就算我们相爷有九条命,也不够这么折腾的!”

木火

满京的油桃茶馆今日驻店的说书先生,也正说到陆峙以万夫莫敌之势一举擒获作恶多年的十步一杀,将那打斗场面描绘的精彩纷呈惊险刺激,在座的客观全都被吸引了去,捏着瓜子糕点的端着茶盏的只忘了吃。说到陆峙被刺中一刀时,全场低呼,东边雅室更是传出一道声音:“啊,一定痛死了……"娇滴滴软绵绵地皱起了眉。

身旁的郎君睨向她:“人家被刺的是肩窝,你捂着心囗作甚?心又痛了?”

心欢恍然,又将小手往上挪了挪,强调道:“他一定痛死了。”

序牧哼了一声:“那痛的也是他。“他郑重地看向心欢,瞪着眼睛道,“记住师兄的话,这人能独自一人生擒十步一杀,定然是个极度凶残危险的人,你离他远些。”心欢正咬着糖酥,一双眼睛圆滚滚地看着序牧,闪闪发亮,她吞了糖酥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嗯嗯嗯。"转而一想,“不对啊,师兄,人家是大官,我也离他近不得,你的担心多余啦!"她笑吟吟地拍了拍他的肩,明亮又俏皮。序牧打了下她的手:“记住师父的话,这次让你进京行医,一定…

心欢抢白道:“闲人莫理,闲事莫管,眼中只有病人,病人,病人!”

序牧又道:“还有,离官门也远点。”

心欢正要点头,忽然坐直了身子:“那不行,崔洵也当官了,我不能离他远点的。”

序牧摆摆手:“那除了崔洵。”

这时穿堂风过,隔壁雅座的谈话吹了两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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