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行四人

“你怎么知道人家谢中国选剩下了就是你的呢？”胡半仙有些藐视郎野。

“不是我的是谁的，难道剩下的还暗中属于那个姓谢的呀！”郎野貌似跟胡半仙关系很好，不然，不能跟他说这样的话。

“属于谁不是谢中国说的算，应该是人家罗家父母和罗家儿自己说了算吧。”胡半仙貌似一个大家长。

“我看未必，我偷偷观察姓谢的小半年了，一三五跟姐姐罗曼约会，二四六跟罗兰见面，跟谁都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的，都像到了以身相许的程度，好像罗曼罗兰姐俩都是他的了，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一个也不肯撒手，我真恨不能一棒子害死那个姓谢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个臭当兵的吗，长得一表人才就一定是好丈夫啊！”郎野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妒火中烧。

“凡事都有个过程，也许再过些天，谢中国就从中选出一个来，那个时候，或许你就有机会了呢……”胡半仙很是中庸，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半仙是说，我有这个桃花运？”郎野胡半仙这么说，两只眼睛立马就贼起来，兴奋地说。

“谁说你有这个桃花运了，我是说，你那么急赤白脸地诅咒人家谢中国，我才说等人家选择完事了，或许你会有机会，但没说你一定有机会呀。”胡半仙又打马虎眼。

“我再等他们一个月，要是姓谢的那小子还没选择哪个做他对象，我就再也不等了……”郎野胡半仙说了这话，黢黢的脸子就耷拉下来，阴沉沉地说。

“命里有，不用求，命里没有，求也白求，你那么急近利想走这个桃花运，八成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呀……”胡半仙预感到郎野来者不善，就有意规劝道。

“我才不会做傻事呢，都是跟半仙开玩笑呢，我呢，一呢，我是先仅姓谢的那小子挑选，随便剩下一个，不管是姐姐还是，我都喜欢，我马上就让我二舅去跟副书记提亲……连市委书记都给我二舅积分薄面，县委副书记，不会驳了我二舅的面子吧，估计，一提准成……”郎野那小子听我这么说，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脸，笑嘻嘻地对胡半仙说。

“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成不成的，还是要看人家副书记一家能不能看上你，光是靠你二舅的地位势力，未必就一定能成，对了，还有你自身的条件，我看哪，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能不能配得上罗家的儿，别回头落下个，癞想吃天鹅肉的笑柄，让县里上下街谈巷语。”胡半仙的嘴有时候就是损。

“所以呢，我才来找半仙给算算，要是我真的命里有这个艳福，我也就心安理得地敬候佳音，要是我没有这个桃花运，那……我也就认命了，也就不再癞想吃天鹅肉了。”郎野听了，眼神里又闪过几道隐隐的杀机，撇了撇嘴对胡半仙说。

“强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才能饱你口福，记住我胡半仙一句话……强留不得，强求必失……”胡半仙看到了郎野的眼神里，暗藏许多冷酷的杀机，就进一步规劝道。

“我记住了半仙，这是一百元香火钱，别忘我保佑我马到成哦……”郎野听了胡半仙的规劝，马上就转变了态度，叽咕了几下眼睛，点头哈腰地对胡半仙说。

那之后，郎野又忍耐了快一个月，有天车队放假，郎野就偷着喝了点酒，再次来见胡半仙。

“我想好了，再给姓谢的一周时间，要是还不放手一个，我就花钱雇人阉了他……哼哼，罗家的姐俩不会嫁给一个太监吧！”郎野真的有点醉。

“干嘛呀，你不想活了……量你也没那个胆子……你阉了谢中国，人家能放过你吗？”胡半仙说话也不客气。

“怎么不想活了，别说阉了他，就是做掉他，回头有我二舅给我撑腰，也会平安无事滴……”郎野有些口无遮拦。

“不用说别人，副书记就饶不过你，你要是阉了谢中国，下半辈子就呆在监狱里了，你要是做掉了谢中国，估计连小命都得赔上了……”胡半仙貌似一碗水看到底。

“我的这条狗命值什么钱，我要是做了谢中国，马上就把罗家姐给绑了，先弄到山洞里奸几天，等玩够了，也做了她们，扔到王八泡子去喂王八……我烂命一条换他们三条，死了也值了……”郎野之所以轻易不喝酒，就是因为一喝酒，说出话来就没有边际，等他醒过来，总是抽自己的嘴……心里的话，干嘛要说出来呀，就是那么干了，也别那么说呀！

郎野之所以说出这样的狠话，一半是借了酒劲，乱了品性，另一半，却是他内心里有过类似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有能力来主宰别人的命运，总觉得自己靠金条，靠匕首，一定会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但所有这些想法和言辞，都还停留在蠢蠢欲动的妄想之中，从来还没付诸行动。

那天说是在小车队独自一个人在看报纸，其实郎野的内心里，正在琢磨着如何来对付谢中国，如何来接近罗曼罗兰姐，如何能让自己也走走桃花运，也像正常人一样，有个像样的朋友，将来跟她结婚生子……而不是有了就要跑到几百里外去跟父亲用过的哑巴女人胡搞一通，尽管得到了完全的发泄，但总觉得很畸形，很不伦……如果真能像正常人一样谈情说爱，成家立业，我郎野一定本本分分，封妻荫子，恩爱有加，白头偕老……加上自己已经有了那么多可以支配的财富，谁跟了我，谁就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每当郎野想到这些，就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他总觉得过去杀人强暴都属于不得已，都是父亲的罪孽给逼上了不得已的道路。现在平息下来，自己还真想重新做人，做一个正常的人，有正常人的，事业，家庭和美满生活。将过去的所有一切都一笔勾销。也让拯救过自己两次的二舅看到自己活出个人样来。

郎野金盆洗手，重新做人的心里生已久，但到了要跟谢中国争夺罗家一个姐的时候，就有些变态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想，等谢中国挑完，剩下一个自己再去追求也不迟，后来见谢中国两个都不放，貌似两个都要娶的架势，他就等不得了，就气急败坏了。尽管他也考虑过后果，但他总是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在作案方面很是聪明，一般都能逃脱过去，即便出了破绽，还有二舅帮着自己来圆场呢。

那天郎野正在县委小车队里独自一个人享受这些思考，回头想一个人买只烧鸡，弄瓶老窖给自己过23岁生呢，却被大洋马给插了一杠子，还害得自己不得不出了狠招，让她儿子付出了血的代价，才让自己金蝉脱壳地掏出了大洋马的桃花劫。

也是该着，却在医院里遇到了罗家姐的罗曼当班，甜美地说了谢谢不说，还说要让他在周六送她们姐到市里去报名歌手大奖赛，真是天意啊，也轮到我来跟罗家姐接触了，看来，是该水落石出了，你谢中国也该放手一个了……不过呢，要是你谢中国两个都放手，我也可以两个都接过来，不是吹牛，两个我都能养得起呢，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跟了我，肯定比跟了你谢中国要幸福的多哦。

郎野从医院里出来，开车回县委大院的路上，兴奋异常，回到宿舍，就偷着从暗格里拿出好几根金条和首饰来，秘密地藏到了汽车的夹层中，他觉得，想给罗家姐留下好印象，就一定要出手大方，这是自己唯一优越于谢中国的优势……自己没有官职，没有像样的工作背景，也没有个像样的家庭，长相上也没有谢中国那样的仪表堂堂，为人上嘛，貌似也没有谢中国那么会处理人际关系……总之自己各方面是比不上你谢中国，但我的钱财肯定比你多，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就用钱财来找平，估计也能弥补自己的那些缺点吧。

郎野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周六送罗家姐到市里参加歌手大奖赛去了。

周六一大早，郎野把车子开到副书记罗盛耀家的楼下，等候罗家姐上车出发。

可是令郎野没想到的是，跟着罗家姐说笑着出来的除了父母之外，竟然还有谢中国！

这个该死的家伙，难道他也要陪着一起去？去就去吧，一是自己也拦不住，二是自己要是真的帮了罗家姐的忙，也让他谢中国开开眼。

果然，罗家的父母没有上车，倒是谢中国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罗曼罗兰姐俩，花枝招展地坐在了车子的后座上。

郎野立马就想起了那个死去好几年的冯瑶，因为那段类似初恋的往事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了足以改变他的人生，所以，但凡有孩子坐进他的车里，他就会想起冯瑶，想起她的笑声，她的霸道，她在大事小情事的果断和出其不意，特别是那么文弱的孩子，却能用自己的空手道夫几下就制服……郎野总是拿冯瑶跟后来见到的孩子相比较，多少年了，没有能跟冯瑶相提并论的，但自从遇到罗曼罗兰姐后，郎野貌似渐渐走出了冯瑶的阴影，开始发现，冯瑶之外，还有美丽可爱的孩……也正是因为这个，郎野才特别反感谢中国尸位素餐，一人占着两个茅坑不拉屎，害的别人憋得溜溜转。

其实郎野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伤害谁，尽管自己说了很多狠话，要把谢中国怎么怎么样，但那都是为了解恨才接着酒劲说出来的，郎野还是要低调做人，尽量不再惹是生非，再给二舅添麻烦。要不是后来，世人总是不给郎野正道走，他也不会渐渐成为一个比他父亲还要险恶的魔头……后话，还是先说现在的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