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囫囵对话
“我是想吧，让您帮我找郎野，或者是大洋马，帮我证实一下，那天晚上，他们是不是真的搞在一起了，并且让罗曼给看见了。如果证实了，那么罗曼的出走，也就找到原因了……”谢中国终于说出了谜底。
“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找个机会，跟这两个人套话，让他们说出当天晚上是不是跟对方在一起了，对吧……”马老蔫基本上知道自己的任务了。
“对，就是让您帮这个忙……我也知道，这个任务有难度，但也只有让您出面来替我了解了……”谢中国很是虔诚的样子。
“是有难度，这事儿不像问别的事儿，这事儿一般都是讳莫如深，生怕别人知道的事儿……不过呢，我尽力……一是今后多观察，看看他们是否还有来往，二是找机会，就从他们的言谈话语里，探听他们是不是在那天做了那样的事儿……不过，你可别急呀，得给我点时间，慢慢来，找机会……一旦有什么消息，我肯定马上就向你汇报……”马老蔫接受了任务，但也给自己留有余地了。
任务是接了，可是马老蔫的心里却十分没底……郎野这个家伙，平时就古灵精怪的，现在想从他的嘴里，抠出一句不利于他的话来，谁知道能是个什么结果呀……还有，大洋马本来跟自己就有过节，她那样的人，正处在“蹲下去吸土，站起来吸风”的如狼似虎阶段，最近又跟那个煤窑的小老板离婚了，叫个男人就不敢轻易跟她搭讪。
可是，谢中国的忙不能不帮呀，就是头拱地也要豁出这张老脸帮他找到想要的线索呀……马老蔫处于多方面的原因，觉得自己没什么条件好讲，全力以赴吧，出了什么后果，也都自己担着吧……不至于因为这事儿，把大洋马再给撩起来，非要闹着跟自己结婚就行。
不过呢，马老蔫还是比较打怵大洋马，毕竟不是个好好招惹的女人，所以呢，马老蔫还是想从郎野这边先着手，要是一下子就有了结果，何必再去碰大洋马呢。
说话间，机会就来了。
又是在马老蔫值夜班的时候，郎野在外边喝了点酒回来，到了收发室，就有点晕乎，一步都不想走了，就进了收发室，跟马老蔫要杯茶喝。
马老蔫边给郎野倒茶水，边琢磨着怎么跟郎野开口打探。
“知道不，今天又是大洋马在食堂值夜班，你喝酒了，可要小心她去敲你门呀……”马老蔫索性直接就把话题弄到大洋马身上。
“敲就敲呗，我的个爷们儿，她是个娘们儿，她不怕被糟蹋，就只管去敲好了……”郎野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吧，出去喝酒解闷儿，这会儿见到马老蔫，似乎觉得说点过头的话也无所谓，也就比较放肆了。
“那……上回她去敲你门了吗？”马老蔫直入主题。
“敲了……怎么啦……”郎野睁着不满血丝的眼睛，跟马老蔫认真地说。
“那……你开门了吗？”马老蔫心中暗喜，仿佛就要获得想要的信息了。
“开了……怎么啦……”郎野直勾勾地看着马老蔫，好像不懂他一个半大老头子，干嘛总对这样的事儿感兴趣。
“那……她进屋了吗？”马老蔫简直都要喜出望外了……好像真的会直接从郎野的嘴里，获得谢中国想要的信息呢。
“进了，怎么啦……”郎野觉得马老蔫很邪性，就有点想捉弄他的意思。
“进去之后……”马老蔫只问了半句。
“进去之后，她就坐在我的床上了……怎么啦？”郎野正式开始捉弄马老蔫了。
“呵呵，连床都上了……”马老蔫似乎觉得不用再多问了，就这，已经够了。
“是啊，是连床都上了……怎么啦？”郎野的口气，很流气。
“不怎么，上就上了呗……那，是不是大洋马一上你床，就被罗曼给看见了呀……”马老蔫索性把核心问题给抖搂出来。
“草，亏我还叫你一声马叔叔，一点儿正经也没有……”郎野突然转变了口气。
“怎么没正经，我这是关心你呢……大洋马那样的女人，轻易不能招惹，要是你真的招惹她了，让罗曼那样的女孩子看见，肯定就不想再跟你处对象了……”马老蔫赶紧解释。
“谁说我招惹大洋马了……有罗曼那么漂亮的姑娘跟我搞对象，我难能去碰大洋马那样的呢……这个道理，连傻子都知道，难道我会不知道！”郎野突然又一本正经起来。
“那你刚才干嘛说大洋马敲你门了……”
“是敲了呀……”
“你还说你给大洋马开门了……”
“是开了呀……”
“你还说让大洋马进屋了……”
“是进了呀……”
“你还说，大洋马上了你的床……”
“是上了呀……”郎野说话的口气，就像诚心气马老蔫一样。
“那你怎么还说，你跟大洋马没有瓜葛呢……”马老蔫将了郎野一军。
“怎么，大洋马敲了我的门，进了我的屋，上了我的床，就证明我跟她有瓜葛呀，那……平时进出你收发室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不也是都给开门了吗，你不也是让她们坐在你的值班睡的床上了吗……难道，你跟这些女人都有瓜葛吗？”郎野很会狡辩。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都这把年纪了，那个女人愿意跟我搞在一起呀，不像你，年纪轻轻，将来兴许还能有出息……”马老蔫有点招架不住。
“说错了马叔叔，整个大院里，大洋马就公开跟一个男人吵闹过……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马叔叔您呀……是不是马叔叔嫉妒大洋马呀，整天想象着，她是不是在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和来往呀……马叔叔要真那样的话，就赶紧跟马婶儿离了，然后就跟大洋马结婚……我做中间人，行不？”郎野冷嘲热讽。
“说这些没用的干嘛，我刚才问你，也没别的意思，闲扯淡的话，可是，你说你给大洋马开门了，我能不往下问吗……你说大洋马上了你的床，我能不往那方面上想吗……你可能是个正经的人，可是大洋马不是呀，我怀疑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呀，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你们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提醒你，千万要小心大洋马这样的女人，沾边不得，千万别再吃我那样的亏，上我那样的当啊……”马老蔫也会金蝉脱壳。
“放心吧马叔叔，我才不会轻易被大洋马给迷惑呢……那天她的确去敲我门了，我也给开了，开了门我问她有什么什么事，大洋马就说，明天是个好天气，她要给大家洗床单，问我洗不洗，正好我的床单子脏了，早就想洗了，就说想洗，大洋马就进了我的屋，上了我的床，把我的床单子给扒下来，然后就走了……”郎野也把自己的话给圆回来了。
“那……你是说，罗曼不是看见大洋马在你屋里才生气走的？”马老蔫还是不忘自己的主题在哪里。
“不是，罗曼来的时候，大洋马走了好一会儿了……”郎野顺口回答。
“那……罗曼出来的时候，我看她那么生气……你们吵架了？”马老蔫想尽可能多问点信息。
“没呀，没吵架呀……”郎野瞪着眼睛说瞎话。
“那我看见她出来的时候怎么气哼哼的，连我这个叔叔都带答不理的了？”马老蔫继续追问。
“都怪我，说错了一句话……才把罗曼给气走的……”郎野似乎觉得，不编造出一个说法，连马老蔫这样的人都说不过去了。
“你说什么了，让罗曼那么生气？”马老蔫觉得，就快问道问题的实质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那么完突然来找我，我就觉得惊讶，随口问她：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要跟我入洞房呀……本来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她还当真了，以为我是那种无赖成性的坏男人呢，马上翻脸，转身就走了……我当时还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可是，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儿，心想，罗曼这么晚了，带着气儿出去，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可担当不起，就马上出来追她……谁知到追了半天，只看到了她的自行车，却不见了她的人影……不瞒马叔叔说，我现在十分郁闷，就想借酒消愁啊……”郎野说的就像真事儿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马老蔫觉得，从郎野的嘴里，能套出这些话来，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才安慰他说：“罗曼出走，也不都怪你呀，听说，从家里出来之前，跟谢中国也发生了口角……唉，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啊，干嘛要那么激进做事呀……”马老蔫给郎野和自己都找到了一个下来的台阶。也算这次谈话有个了结。
从郎野嘴里没获得更有价值的线索，马老蔫不得不硬着头皮，找机会跟大洋马单独会谈。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抬眼，大洋马已经站在马老蔫的跟前了。
大洋马进到马老蔫的收发室，就直奔他值班时候睡的那张床而去，马老蔫还没反应过来呢，大洋马已经把床上的单子都给撤了下来，团成一团，抱在她异常丰满的胸前，然后才对马老蔫说：“还有什么要洗的没，我这就要开洗衣机了！”
马老蔫知道大洋马说的洗衣机是县委大院里那台大型洗衣机，要是平常大洋马来收东西洗，马老蔫也就是让她洗个褥单子而已，别的，都是拿回家里洗。可是今天是想跟她没话找话，所以，就赶紧说：“你还别说，我还真有东西要洗……”
“那就快点吧，我还要到那些单身宿舍去收床单子呢……”大洋马貌似在给自己可以经常出没那些单身宿舍找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