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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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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取笑之后五人的关系近了一些,依据指北针继续辨图行进,还好沒有遇到什么磁场干扰,在这片不大的范围地磁角的偏差也可以忽略,断后的田化祥一直做着记号工作,每过十几米就用匕首在经过的树干上挥两刀,划了一个交叉的A字型,这种谨慎是马鸿陵很支持的,同时也有些汗颜,作为组长居然对丛林行军一窍不通,难得这四名成员对自己沒有产生反感,想通了这一点,马鸿陵就在每次休息时主动向四人请教,什么东西能裹腹,什么东西能治伤,什么东西有毒绝不能碰,一路上得了许多指点,也改变了不少对丛林生存的认识误区,

蓝采和讲了个例子,某次新兵参加丛林求生训练,参训人员也下足功夫,狠下心生吃蛇鼠的都有,挨到七天训练结束下山來,还沒有到集合点就发现了老乡的一片玉米田,新兵到底纪律差,吃了几天血毛正迎敌得发慌,见了粮食也不管沒有成熟掰下來就啃,结果,这四个新兵送医抢救,有一个因为训练时已经体质下降就沒有活过來,事后调查才知道这片玉米田刚刚打了百草枯,百草枯是最毒的农药,20毫升就能致死,所以凡是在丛林里或丛林边发现的栽种作物,可能危害比普通含毒植物还要大,

何仙姑同样说了个经历,有一次也是任务训练,虽然带足了给养,但是训练结束时都留给当地给饥饿儿童了,返回途中因为山洪迷了路,所以在林子里转了两天,这片林子物产太少,沒有什么动物,两天來七个人只吃了一只山鸡,幸好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了几十棵核桃树,由于是秋末,核桃已经全部落地,外面的青皮也都腐烂消失了,七个人吃了一顿核桃大餐,当天就躺下三个,另外四个人拼死拼活的把三个扛出山自己也瘫倒了,军医抢救过來说是霉菌感染,所以在野外采集种子果实一定要新鲜,能从树上摘的绝不在地上拣,

二人讲完后,罗席楠也來了兴趣,但是声称自己沒有参加过什么厉害的训练,这种吃坏肚子的事情沒经历过,如果非要讲,就只能说说入伍前的一件事情,罗席楠在入伍前一直生长在四川石棉县的深山里,家里干的都是采药的营生,父亲是彝族,母亲是藏族,这在当地也不多见,所以少年罗席楠经常去外婆家玩,两家只隔一架山,山路有40多里不算太长,一天之内就能到,但是这里是横断主峰贡嘎山的范围,随便一座山就高不可攀,去外婆家需要翻过一座4000多米的垭口,过去人们不懂得高原反应,把这个垭口叫做砍脑垭,意思就是到了这里就会头疼如割,垭口两边都是风化的乱石峰,十一月份以后乱石峰就成了雪山,垭口也有一米以上的积雪,路就彻底断了,一直到來年五月才能粗通,好在还有一条远路常年通行,要四天时间才能到达,沒有急事一般也不去,可是急事说來就來了,罗席楠的藏族外婆家有个表舅是当兵的,当兵地方很远但是人人熟悉,那就是北京,据说在某个厉害的特殊部队,任务很多,几年都回不了家探亲,不料某个初冬接到母亲病危的电话,部队当时就批了假,表舅担心大雪封山急忙往回赶,还是因为提前到來的大雪被堵在罗席楠家里,罗席的父亲很清楚老人的病情,因为前三天才帮着从县医院把奄奄一息的老太太抬回去,现在老太太就是撑着一口气等儿子,

眼看只有一天路程,绕过去又要费上四天,这位表舅毅然决定冒雪翻山,罗家人眼看劝不住,少年罗席楠就自告奋勇跟随表舅走一趟,大雪从一天前就沒停过,二人百般艰难的爬到砍脑垭时已经有了半米的积雪,尽管不算太厚,但初冬第一场雪最不稳定,二人沒有多喘气马上下山,但是雪崩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二人瞬间被埋进雪里,连同埋进去的还有一条罗席楠养的猎狗,表舅在滚落中一直抱着罗席楠,现在腿骨折了无法动弹,幸好罗席楠只是几处皮外伤,但也无半从雪山上独自把表舅背下來,转眼就天黑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个避风处等待救援,要么罗席楠独自下山求救,可是这么大的风雪表舅一人在山上肯定撑不过去,

讲到这里,马鸿陵來了兴趣,觉得好象电影片段一样,追问罗席楠如何选择,同时想到了半年前的那场空难同样面对这种选择,是找个方向走出去自救还是找个地方等待两天,确实太难了,幸好自己选择正确,短暂的停滞后罗席楠又讲起了后文,

最后罗席楠决定,杀了猎狗给表舅吃肉喝血补充能量,自己再单独下山求救,可是表舅极力反对,雪天的山林里猎狗又能带路,又能吓跑野兽,绝不肯吃,罗席楠佯作同意,离开十几米后突然用柴刀劈死了猎狗,在杀狗时这条从小养大的猎狗居然毫不躲闪,平静又疑惑的看着主人手中的砍刀,连哀鸣也沒有一声,罗席楠强迫表舅吃了些生肉和热血,然后返回家中喊人帮忙,众人连夜上山把表舅抬出山到医院救治,表舅当时也离冻僵差不多了,意识清醒后一再坚持先回家看望母亲,就这样众人只能抬着表舅翻过山,母亲在临终前终于见到了儿子,而表舅又因为丧事耽误了几天,等到被亲人从绕路送到医院时,只有截肢一个办法了,

这个故事毫不刺激,也沒有野外生存的知识,听完后让人都有些唏嘘,看到大家的情绪被自己破坏,罗席楠笑着说:“我就是因为表舅才來当兵的哟,他在部队里沒有当下去,我接着当起,”

蓝采和突然问道:”你表舅是不是叫普布,”

罗席楠有些意外:“你咋个晓得的嗦,”

蓝采和沒有直接回答,又看看何仙姑,何仙姑听到这个普布的名字也是满眼的意外,二人不约而同的站起來郑重的向罗席楠敬了个军礼,罗席楠又是阻止又是回礼,整个过程有些怪异,

马鸿陵询问起來:“蓝采和,你认识老罗的表舅,”

蓝采和痛惜的说:“老罗的表舅应该就是我和仙姑教官的教官,不过那时候我们俩还沒有到这支部队,而是在另外一支军区的侦察部队,后來才被选拔进來的,普布教官从新兵连发现了我的教官,教了他两年时间,普布教官带着我的教官共同经历的任务太多了,也多次救过他,后來我听教官说,普布教官回乡探亲时摔断了腿,老罗,普布教官现在怎么样,”

罗席楠也沒有料到少年时的故事会牵扯出这一层关系,本來一直在隐藏身份,现在继续说也不好,避过不谈也不好,不免暗暗责怪自己话多,正犹豫答与不答间,蓝采和又说话了:“老罗,普布教官的外甥绝不会只做背运给养的列兵,可能你的來头比我们更大,军事素质更强,这纪律方面的事情我懂,我也不多问,我只想知道普布教官怎么样了,”

何仙姑同样劝说:“老罗,其实俺也观察过你和老田,能进这里來执行任务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你的食指和虎口都有新茧,眼眶有旧伤,说明是经常练射击的,俺见过的老射手也都有这种痕迹,但是都沒有你的深,所以你至少是特等射手,老田,你的脚走路太稳了,昨天进洞到现在,20个人里只有你沒绊过摔过,而且每一次站在你对面我总想着怎么防御,所以俺觉得你是搏击高手,而且是腿部攻击为主的,”停了一下,何仙姑微笑着说“估计我和蓝采和加起來也不是你们一个人的对手,你们也别在意,俺是随口瞎说的,”

这下除了罗席楠和田化祥,最惊讶的算是马鸿陵了,谁也沒想到这个黑粗的大个子心思细腻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马鸿陵听完的第一反应不是判断的准确与否,而是何仙姑肯定也同样观察了自己,不知道从自己的行为神态上能看出什么呢,

罗席楠平静的说道:“既然有纪律,能摆多少是多少吧,我的表舅确实叫普布,应该是蓝采和说的那位教官,不过我也沒得机会证实,因为表舅去年不在了,”

“怎么不在了,普布教官应该还不至于衰老得病啊,”

“表舅屋头有一个妹妹早嫁了,母亲去逝和父亲一起过日子,老父亲身体也不好,咋个照顾截肢的儿子,现在难題就來了,要么把表舅送到荣军疗养院,政府再把老父亲安排到敬老院,父子俩就得分开过,分开就是永别了,要么民政局多给点钱能雇个保姆,可是就算有钱哪个保姆愿意去山沟沟里头守着这一对父子呢,又不可能在县城里给安排住处和保姆,表舅的妹妹硬是要搬回去住照顾父亲和哥哥,婆家咋个能同意嘛,眼看快要打离婚了,表舅,表舅就在一天晚上找了农药……”

罗席楠平静的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其他四人一声不吭,想着那晚发生的人间惨剧,过了良久,马鸿陵说:“出发吧,还有路要走,人人都有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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