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说要娶她
墓地说要娶她
月光下,她带着醉意的脸闪烁出迷人的光芒,却带着无限的哀伤,尤其是那原本清澈的双眼里雾气朦胧。[`小说`]
“你知道的,我不善于哄人的,你就告诉我吧,其他书友正在看:。”他极力稳住内心的焦灼说。
她突然推开他,朝附近的垃圾桶扑过去:“额——””
呕出来的全是水,呕的满脸是泪,但是人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心疼地拍着她的脊背:“好点了吗?不会喝酒这么猛灌会伤身体的,空腹喝酒更是要不得。”
她直起身子再一次打量他,他眼里的疼惜她没有看错,他是个好男人,她能确定,只是她想要他疼惜的是林暖而不是另一个人。
他看见她眼里悄悄滑落的泪水,伸手去擦,不善于甜言蜜语的他只会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卫鹏,仲丽已经打开衣柜给我看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不想做她的替身。我只想做我自己,原谅我爱你爱的不够伟大。”说罢转身没命地奔跑,非要自己说出真相是那么地不堪。她后悔今天下午去他家,知晓了那个大衣柜里的秘密。
卫鹏的车很快就追上了她:“上来。”他探出头命令道。
她当然不会上车。
他只得停了车强行把她拉进了车。
她还想挣扎,他有力的手按住她:“别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深邃的眼神看向她,这样僵持了片刻最后,。”
她好似被催眠了一般逐渐安静下来。
车子急速前行,一直开到江边。
“下来吧。”
车子停下,他为她打开车门。
阵阵江风吹来,送来丝丝缕缕的凉意,倒是让她原本烦躁的心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向她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他就紧握住带她前行,终于在望夫台停下。
此时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出一轮明月,此情此景却还是让卫鹏内心陡升起一股寒气。往事不堪回首!
他放开她独自登上了阶梯,平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暖,我没有办法改写人生,因为有些事是在遇见你之前发生的。从我决定到机场劫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彻底放下以往,好好地再爱一次。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以前我对你若即若离,那是我一直彷徨,我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真正放下过往,毫无杂念地全身心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最怕是伤了你,就如你所说,你仅仅是别人的替身。你不愿意,我更怜惜你。
我不否认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将你误以为是前妻仲雪,你那时看书的气质神情远远望去的确很相似,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你们根本不像,你就是你,你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欣赏你,殊不知,当一个男人开始欣赏一个女人的时候,也是自己内心沦陷的开始。我越发觉得,你的阳光快乐,你的善良勇敢,是很多女孩身上不可多得的优点。你是那么优秀,优秀得让我一次次望而却步。我怕接受你的感情却不能让你幸福,你知道你那天哭着从我办公室出去,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你师兄在过道里避雨的情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醋味原来是多么地酸。我发现我的心已经被你这个小丫头搅乱了。我感谢玛利亚,她临终的那些话让我感悟到爱情得失的真谛。”
她已经听得动了情。
他回过神再次牵起她的手,这时候心中的寒气已经消失殆尽,带着她一步步一直攀登到到望夫台的最高处。
“我前妻仲雪就是飞飞的生母,她是个美丽聪慧的女子,我们很相爱,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的猝然死亡,我一度不能走出阴影。你今天下午看到的一切全部是真实的。那些衣服有的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有的则是她走后我为她添置的。因为我没有瞧见她的遗体,我接受不了事实,我曾坚信她根本没有死,只是存在于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后来我看了心理学的书,我怀疑我患上了臆想症。我很惶恐。我这样做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些都隐藏在我内心深处,从不敢透露半个字。我就一直活在这样纠结的痛苦中。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另一个女孩,她就如一抹绚丽的阳光,吸引着我一步步走出晦暗的角落,让我意识到生活的美好可以重新开始。”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颔,直视着她的眼神:“我把你带到这里,我就想告诉你,仲雪是我的过去,过去种种终成回忆,而我的将来是从你开始。记住,你是林暖,你是这世界上唯一的,
了解了这些,你还愿意陪我一路走下去吗?”
她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
“不要逃避,但是你必须想明白了再回答。”他说。
月光洒下的光影里,一男一女的就那么平静地站着,很久很久。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只要你能真心放下过去,我愿意。”她终于说道,声音不响,每个字却是说的有力而清晰。
他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中,把脸埋入她的发际,“暖暖,谢谢你。”
她不由得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背,算是回应,动作却是极为生涩。
他低语道:“我昨晚对你母亲说,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就想把拖着没有解决的问题都化解,这样我才能配得上你。至于那个大衣柜至今还保留着,那是因为仲雪的墓还没落实好,一旦落实,前岳母会根据他们老家的规矩操办一个仪式,做一个衣冠坟 ,那时候这些东西都会被火化掉的。暖暖,这些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你。今天我就跟你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是这里,我早想跟你说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是误会了。”
她点点头,其实她现在已经不计较这些了。听了他刚才的一番话,她所有的是感动,一个男人对亡妻有着那样深厚的感情,不正最好地说明这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好男人?如果很快就可以完全忘记故人的人那才叫可怕。
“到时候你也参加仪式好吗?”他又问。
“我?合适吗?”她想起刚才仲丽对自己说那些话,现在想想很显然有着不纯粹的目的。她对自己的敌视溢于言表她可不是傻瓜。
“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我前妻的家人,迟早他们是要接受你的身份,你是飞飞的新妈妈。”
她点点头:“听你的。”
突然她的肚子“咕噜”一声,顿时她脸红透了。
他笑了。拉起她朝车走去。
坐进车,他拿出那块蛋糕:“飞飞的生日,你怎么连蛋糕也没吃就走了呢?”
肚子的确是饿极了,她接过蛋糕就吃了起来。也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今天下午自己的确是冲动了,仅凭着仲丽的几句话就不告而别。。。。。。这好似不是那个冷静智慧的林暖。也许女人跌进爱情的那一刻,智商就开始退化了?
“暖暖,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要伤害自己好吗?你不会喝酒还要学人借酒浇愁。”他嗔怪道。
她咀嚼着蛋糕点点头,卫鹏抽了纸巾借着车灯的光芒给她细细地擦脸。
“我,我还想问个问题。”吃饱了,她说。
“什么?”
“仲丽是不是对我有看法?”
“何以见得?”
“我能感觉,她不喜欢我,好看的小说:。否则也不会带我去看衣柜。还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中带刺的话。”
卫鹏想了想说:“可能是吧,她和她姐姐感情深,也许她还不能接受我即将再婚的事实。不要跟她计较好吗?看在我的份上,这些年她为我为飞飞付出了不少,我欠她的。”
然后卫鹏就将当年的一些事略略说了些。
林暖若有所思地听着:“一个女孩做到这些当真是不容易。”她想到卫家从上到下都是一尘不染的整洁,说明仲丽把卫家早已当做了自己的家,这样的尽心尽力早已超出了一个保姆的职责。这当真是卫鹏所表达的,是妹妹对死去姐姐的感情深吗?
“是啊,所以我早就把她当成是我的亲妹妹。”
“可是你在他眼里是不是仅仅只是姐夫?”她小心地问道。
“什么意思?”他笑着抚摸她的长发:“你该不会连小姨子的醋都要吃?”
“小姨子爱上姐夫的事可是很多。”
“尽胡说!小姨子就是小姨子,姐夫就是姐夫,这可不能乱来,否则那不是**了?”
见卫鹏说得如此坦诚大方,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也许真是自己多想了。
********
回到书院小区,已经快接近零点了。
林晓担忧着妹妹一直没睡就等在客厅里。
当门外有声音响起,她就去猫眼看,却看见林暖和卫鹏站在廊灯下难舍难分地拥抱着接吻,急忙蹑手蹑脚关了灯进了卧室,看来一切安好。
*********
这天楚慧又来找周仲华,穿着恋之雪的衣裙,丰满的臀部一扭一扭地从仓库门前绕过。许重站在高处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那天对姐夫投怀送抱的女人吗?顿时就上了心。
楚慧来到周仲华办公室。
“老公!”她抱住了周仲华又是亲又是抱:“你知道吗?我一下就赚了几千元。我把上次带回去的衣服全部放在我那个麻将搭子的服装店里。我对老板娘说每件衣服我只收些成本价,随你卖多少,我只收三百元一件。她拿着衣服左看右看很怀疑地说:你确定是恋之雪的衣服?冒牌货吧?我说你管它冒牌不冒牌,你摸这些衣服质地三百元值不值?是不是冒牌你就让顾客说吧。老板娘说那就试试看。结果第二天她就来找我了,她说你手头衣服还有吗,人家来鉴定过了是真货。我住的小区里那些女人可都是穿名牌识货的,一个女人一口气全部买下了,老板娘开价500元,她都没还价,老板娘后悔死了。”
周仲华笑了:“你这女人还真会弄钱。”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人。”楚慧浪笑着扑倒在周仲华怀里,周仲华就作势把她推到在一旁的沙发上,“宝贝,现在就想要你,怎么办?”
“怎么办就这么办呗,你是老板,你还要我说。”楚慧**着。
周仲华便起身关上了门,随即又拉窗帘,而这些都被躲在仓库阁楼暗角的许重透过气窗看得真真切切。
两个不知羞耻的男女就在办公室里满足了**之后。楚慧边穿裤子边说:“仲华,你这里还有样衣吗?我都拿去卖了,。这次我可要涨价了。”
“没了,不是经常有的。”
“那不是断了我的财路?”楚慧觉得痛心,好像是发现了聚宝盆却搬不动的样子。“你们最近在做什么衣服?”
“现在做的这款衣服,是昨天恋之雪公司拿来的,叫我们人工钉珠。没有多余的样衣,就是在做好的衣服上缝珍珠上去。这活费时费人工。”
“送我一件吧。”女人撒着娇说。
“不行啊,送来一百件,没多余的。”
“你怕什么吗,送我一件就说被偷了一件,大不了赔钱呗,不就一件衣服吗?”
周仲华拗不过她,心想,说的也是,那么大的公司,拿件衣服又怎样了?他好歹是董事长的妻舅呢!于是说:“好吧,就一件,就算我送你的。”
“嗯,我就知道我男人疼我。”
衣服很快就送来了。这件衣服完全和以往的样衣不同。恋之雪是以长裙为主打,可是这套黑色纱裙却是一款吊带短裙。上边披着一层朦胧的雪纺纱,点点钢制的珍珠为这套衣服增添了华贵的气质。下边是波浪形的短裙,高级蚕丝的材质,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真美。”楚慧由衷地赞叹。
“我警告你,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不许穿给别的男人看。”周仲华说。
“在你面前我就不穿了。呵呵,这衣服我要卖个好价。”
“你要赚钱可以,可千万给我捅娄子。”周仲华警告道。
“放心吧,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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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慧拿着衣服从周仲华公司里走出来。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跟踪自己。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
她回头看看,一个身影唰地一下闪过。
这下她确定真有人跟踪自己。吓得撒腿就逃。
许重见她已发觉,脑子一发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开胆子就追了上去。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暗角,他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下把她按在墙壁。
“啊——”她尖叫着。立马被许重捂住了嘴巴。
“再叫打死你。”许重脸上挨打的伤疤还没好透,此时那张脸看着有些狰狞。
“你,你干什么?大白天也敢劫持抢劫?”楚慧脚在发抖,但还是装出凶巴巴的样子说。
“臭婊子!我警告你,再也不许来勾引我们老板了,要不,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相信不?”许重抽出水果刀厉声威胁道。
“老板?你是仲华公司里的员工?”楚慧终于想起了他是谁,“我知道了,你是仲华的小舅子,靠着姐夫吃白饭的小舅子。”
“你说什么?”许重气得,本想去恐吓她,这么一说,他就双手去掐她脖子。
楚慧竭尽全力推开他,尖声大叫:“救命!”
许重本来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吓得扔下水果刀就逃走了。
楚慧岂能容他这样,立马打电话给前夫:“仲华,你小舅子差点把我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会吧。”他难以置信。
“怎么不会?”楚慧气急败坏地说:“他威胁我,叫我远离你,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是吗?”
“是不是你老婆指使的,胆子也太大了。”
“决不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小子我会收拾的。”
******
“许重,老板叫你去。”老张对许重说。
许重暗叫不好,真是后悔刚才的冲动。那些年真是白跟着那些混混了,怎么一听那女人叫救命就腿脚发软,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
“你很好!”周仲华拿起一把水果刀扔在许重面前,许重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能耐挺大的,那那晚你怎么没把那个磨床工给杀了,也好给我省下一万元?”他冷笑着问,并把那张借条扔在桌上。
“姐夫,我,我不想看到别的女人破坏你和姐姐的婚姻。”
“屁!轮到你管我了?”
许重咬咬牙。
周仲华眼珠子转了转口气缓和道:“你就安心在这里哪些事该说该做,还要我这做姐夫的教你吗?那天晚上若不是我来,你可能要被判刑了,年纪轻轻的就坐牢,虽不会是什么大罪可是还指望以后娶好老婆?我这做姐夫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哪个姐夫替小舅子还赌债,十万一还?”
许重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最近怎么也不去看看你姐?你姐这几天一动不动躺着保胎呢。医生说了,你姐受不得刺激的。”
许重抬头看姐夫,姐弟情深他还是很牵挂姐姐的:“她没什么吧?”
周仲华拿出那张欠条:“我不会告诉她这件事的,你知道她很期望你,每天都问我你没什么吧。”
许重复低下了头,心里甚是难过。他不是笨蛋!周仲华在跟自己做交换。同时也等于承认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他替姐姐觉得憋屈。
“好了,你在我这里好好干,姐夫决不会亏待你,那些钱姐夫只是吓吓你,其实是不会让你还的,但你要做聪明人。”他从钱夹里拿出几张人民币:“拿着,姐夫给你点零花钱。”
许重握紧了拳头,他不能拿这钱。
“拿去呀,姐夫给小舅子零花钱花花又怎样了,别多想啊。”
许重鼓起勇气说道:“姐夫,别跟那个女人混下去了,别让我姐姐伤心好吗?”
“逢场作戏知道不?我们做生意的,有些时候没办法,不说了,我要忙了。”
许重哀求道:“我姐姐是好女人。”
可是周仲华却已经低下了头看报纸不再理睬他。他只好悻悻然地走出去,最终都没拿桌上的钱。
活到二十五岁,这是他唯一一次拒绝了金钱的诱惑。
*****
这天又是恋之雪的高层例会。卫鹏关心业务,恋之雪是自己创立的品牌,因此工作再忙他都会亲自参加例会,。
可是推开会议室里边却是激烈的争执声。
“这款服装我们根本没上市,怎么会盗版满天飞?我们要求你们成衣部分给个交代。”公司首席服装设计师吉强因为激动居然拍起了桌子。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要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把图纸又卖给了别人?”成衣部门高管姜胖子很生气地反驳。
“你满嘴喷粪!”
“够了!”陈秘书大喝一身:“成什么体统?你们这样争吵有助于解决问题吗?先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是一支和谐的团队,出卖公司机密所带来的影响我想各位都清楚,公司也没有待薄大家,所以有什么事我们一定严查到底,谁的过错绝不姑息!”
“究竟怎么回事?”卫鹏坐下朗声问道。
董事长亲自过问此事,让急于表自己清白的人一个个安静下来。
陈秘书开始叙述:“今年为了迎接八月的云海服装节,设计部门精心设计了一款黑纱裙,他们加班加点的设计我都看在眼里,为了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我们还重金聘请法国著名设计师过目,他提出我们可以尝试突破风格将长裙改为波浪式不对称短裙,最终定稿。这些都是吉强亲自负责操作的,绝对机密。主要的目的是我们想在服装节上压轴亮相,所以先只内部制作一百件,仅仅一百件,限量版的。近几年我们恋之雪很少被人仿冒,就因为在这方面我们一直很严谨,追求高品味的设计,高品质的材质,以及注重保密措施。可是前天我们居然发现在小菜场里有人以100元低价批发恋之雪的这款服装,虽然材质低劣,可是款式却是一模一样。也许大家可以说仿冒的就是仿冒的,但是我们这款服装设计的思路已经全部被剽窃。到八月,我们再推出这款服装就不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应。这款仿冒产品的出现,很可能让其他品牌纷纷效应,而损失的是我们恋之雪。”
“能确定是仿冒了我们的恋之雪?”
“能确定。”设计师拿出两件衣服。“所有的比例尺寸全部是一模一样,唯有不同的是我们的衣服是手工钉珠,而它是机绣的,但是整个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在穿这款衣服,那么我们再推出这款服装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随之他愤怒地说:“我们需要成衣部门给出一个交代,这款服装一直是由我负责设计的,我可以保证我这里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你是卯上我们了。我们不是才做衣服,恋之雪那么多衣服都是我们做的,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事?无凭无据你怎么可以信口雌黄?再说我也占有股份的,我没这么傻,跟自己过不去。”姜胖子气得脸色发青。他是公司里的**了。
“接触这套衣服的无非就是法国设计师,吉强,最后就是由姜负责的成衣部门的工人。”陈秘书解释道。“姜,不要激动,这是对事不对人。”
“这些工人都是老工人了,并且说好这款衣服的重要性,我亲自监督的。等等。”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他拿起那套衣服看了看:“这衣服怎么是手工钉珠的?”
“是的,是我最后想出来的,珠子的点缀能增加华丽的气质。”吉强说。
“手工钉珠?你怎么没跟我说?”
“那天你不在,我就直接跟你手下的人说了,我说再增加一道工序,要人工钉珠。”
姜胖子脸色变了:“我们手工钉珠一直是委托小公司完成的。因为手工费时费力。但是遇上这样重要的事,我会亲自去落实的。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我马上去问。”
十分钟后,姜胖子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查清楚了,手工钉珠是。。。。。。”他眼睛不由得看向卫鹏。
“有话就直说。”卫鹏说,。
“这一百件手工钉珠衣服是由周仲华那里完成的。我属下自作主张把衣服送出去了。并且收回来的时候缺了一件,问了周仲华,回答是不小心被盗!这事我有责任,那个属下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事,这人是失职,应该开除。”
卫鹏皱皱眉。
“我向来对这家公司不满,我发现每次送去加工的衣服质量都不是很高,明显这是一家管理松散类似于小作坊,我能确定就是从他那里泄露出去的。”
“你有确切的证据吗?”陈秘书问。“他说被盗,但不能说明就是他泄露的。”
姜胖子憋红着脸说不出。
“那这事究竟怎么解决?”吉强问道。
“这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是损失已经造成了,不过眼下你们最重要的是各部门马上拿出最佳补救方案。”卫鹏最终说道。
茶水间里,姜胖子正好遇上来倒咖啡的陈秘书:“你相信衣服被盗事件吗?”
姜胖子和陈秘书一样,曾经跟着卫鹏一起“打江山,”在卫鹏经历丧妻之痛一蹶不振时,始终伴随左右,所以在成立董事会的时候,这些有功之臣作为奖励都拥有一些股份。
“这些年都是卫罩着他。硬是拆些活给他做,如果他做对不起卫的事,我第一个容不了他。”姜胖子说。
“怎么了?你对他很反感。”
“我还不是气不过?当年他们母子怎么对待卫的?乘着女儿死,硬是扒了卫一层皮。要不是卫拦着,我那时就像揍周家母子了。”
“往事不提!就看在他是仲雪哥哥的份上。”
“陈芬,你做了那么多年秘书,你是该好好关心卫了。”
“怎么?”
“他难道真的就这么一辈子孤家寡人了?卫哥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就劝劝他吧,该找个了,仲雪走了,守了四年多了。快五年了吧?”
“你难道没发现他办公室最大的变化?”陈秘书笑问。
“什么?”
“自己去看。”
姜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办公桌换了。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容光焕发的样子?你有没有发现他笑着接手机那幸福的样子?哎,算了,你就是个瞎子。”
“喂,你是说,卫,卫哥有女人了?”姜胖子开心地叫道。
“嘘!”
卫鹏走进办公室就拨电话给周仲华。
“卫鹏,什么事?”
“仲哥,我问你个事,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一百件手工钉珠的事?”
“啊?我问问。”
“你那一共多少活,还要去问?”卫鹏有些不满了。周仲华这制衣公司就是接他恋之雪一些零散的活,这舅子还真把自己当大老板了,什么事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每次出问题了才来找他通融。他好几次都劝告他业务要自己抓。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是黑色纱裙对吧。”他想起了上次楚慧来吵着要拿走一件的事,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是不是做好了活,丢失了一件?”
周仲华一愣,就缺了一件衣服,还要董事长亲自过问:“是的,怎么了?”
“我问你那件衣服呢?”
“喔,不知道啊,反正是少了一件。”
“仲哥,这款衣服至关重要,怎么偏偏就问题出在你这呢?你知道吗有人仿冒了这件衣服,现在公司里正在查这件事,如果真出在你这里,我怕不能帮你。”
“啊?有这么严重?”周仲华难以置信道,心里却在发毛。
“难道你知道这事?”卫鹏警觉到。
“不,不知晓,只知道少了一件衣服,我们找过没找着。喔,是被盗了,我想起来了。”周仲华急忙说。
“仲哥,这公司成立了董事会,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所以请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等到出大事了,你再来埋怨我怎么不帮你。”
卫鹏挂了电话,只觉得头疼。本着对仲雪的死那份愧疚心,他极力要扶持周家。于是帮他开了这家小公司,然后给一些订单给他。可是这周仲华似乎不省心,总是在质量上出差错。好几次都让公司蒙受了损失。他只能自掏腰包弥补损失。要不是看在和他亲戚的份上,姜胖子几个股东早就容不了他了。
他隐隐觉得这次问题很可能真的是出在他这里。他真不知道,就那么两个车间,一个仓库,都管不好,他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手机响了。
看见是林暖的名字,顿时那种烦躁一扫耳光。
“暖,在干吗?”
“在想你。”
“你这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
林暖咯咯笑:“我刚检查了一下星星楼,请了空气抽查机构来测定,全部合格,我想明天开始我就要在报上发公告,准备正式招生,开学这天我要邀请您这位大董事长发言。”
“遵命,林校长。”
姜胖子出现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办公室里的变化。
卫鹏因为接听手机而忽视了他的进来。
陈秘书掩着嘴巴笑。
“好了,别玩命地工作,我可不想你嫁给我的时候瘦得一包骨头。”卫鹏怜惜地对林暖说。
“好啊,那你多陪陪我,我秀色可餐就胖了。”
“天哪,这是女孩子说的吗?”他转身瞧见了门口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说了,下班等我,我送你回家,这天太热了。”
“卫哥,我没听错啊?我有新嫂子了?什么时候结婚啊。”姜胖子真心为他高兴。
卫鹏被他说得发窘,“是的,快了吧。”那满心的知足溢于言表。
“真是恭喜啊。”
“好了,胖子现在是工作时间。”陈秘书笑着提醒。
“找我什么事?”
“我们商讨过了,这事跟周仲华离不开干系,因为是在他那缺了一件衣服,其他书友正在看:。所以我们建议取消他们以后任何业务往来。”
卫鹏皱皱眉。“就只是缺了一件衣服就认定是他的过错也太武断了。他这人就是糊涂,但还不至于故意做一些坏事来害人。”
“这次你不要再护着他了。”姜胖子说。“我知道你难开口,他是仲雪的哥哥,那我出面去说?”
卫鹏起身亲自为姜胖子倒了一杯茶:“姜,最后一次卖我个面子好吗?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姜胖子低头不语。
卫鹏自觉有些尴尬:“我知道这是违反原则了。但我还想求你一次!”
陈秘书推了一下姜胖子:“董事长都求你了。”
“那么给个严厉的惩罚,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我绝不会再为他说一个字!关于这次损失,计算一下,由我个人来承担。”
“你已经为他承担多少次了?”姜胖子说道。“有的人就不能纵容,我是为你不值。”
“好兄弟,我明白的,有我今天都是你们几个陪我一路走来。”卫鹏扶住胖子的肩膀,有些动情。
“那就这样吧,这一年停止与他的业务往来,你看怎样?”姜胖子终于表态。
“好。”
*******
下了班,卫鹏就去了星星楼。坐在车里只发了一条短信:“嗨,我来了。”
很快在夕阳的余晖下,女孩朝他走来。她已经正式投入到星星楼的管理工作了。今天的她是办公室白领的打扮。一头柔顺的乌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一件雪白的蕾丝衬衫,下边是一条蓝色短裙,青春干练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卫鹏眼前一亮。
“今天到我家去吃晚饭,我妈总想让你尝尝她的厨艺。”林暖坐进车说道。
“好。”他欣然接受。
“我们再去接飞飞好吗?带他到外婆家串串门。”她笑着说。
他内心有些感动。他果然没有选错人。他要娶的女孩必须能全身心接受他那个特殊的儿子。不过从她毫不犹豫跳进池塘救飞飞的时候,他就遐想过,他以后的妻子非她莫属。“不会给你们添麻烦?飞飞可不懂规矩啊。”
“不会,我妈特别喜欢孩子。”林暖内心对母亲很感谢。这是母亲的建议。看来母亲已经做好了准备,完全地接受卫鹏。
于是车子掉转头回卫家。
想起那日仲丽对自己的无礼,林暖不想去见她。聪明如他,他自个从车里走出去接孩子。
“姐夫!”仲丽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散步,看见卫鹏,满心欢喜地迎上来:“晚饭做好了。”
“仲丽,对不起,我带孩子出去吃饭。”
“好啊,我们去换衣服。”仲丽说道。
“喔,不是这样的,就带孩子去,你不需要去,你一个人吃晚饭吧,我们走了。”卫鹏有些抱歉地说。
仲丽可想而知的失落。什么时候姐夫带孩子出去不需要带她了?以前出国都带上她的呀!
带着飞飞出来,林暖就坐到了车子的后座,张开双臂说:“飞飞,来!”
孩子就并排与她坐了下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卫鹏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暖拉着飞飞的手,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安静地靠着,不知怎么内心涌动出莫名的感动,他想要的感觉如今真生动地展现在眼前。
“这就是飞飞?”林母将他们迎进门:“呀,卫鹏啊,长的活脱似像你。”
不过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尴尬,林母热情地捧出零食给飞飞,可是孩子木然没有表情更没有反应。
林暖忙抓了一颗山楂果:“来来来,阿姨给飞飞剥,吃个山楂开胃。”
“呵呵,带孩子还是我们暖暖厉害。来,卫鹏,帮妈把桌子拉开。”不经意间,林母用了一个妈字,久违的家的温暖陡然从心中升起。
“好,我来吧。”卫鹏急忙把圆桌面拉出。“还要我做什么吗?”
“你行吗?你是堂堂董事长?帮我抬菜?”
林暖笑了:“在外边是董事长,进了这扇门就受您指挥。”
“呵呵呵。”林父也笑了:“来来来,小卫,抬菜是女人的事,你陪我下副棋吧。”
“好啊.不过我棋艺不精。别见笑。”于是两人就坐在窗台下下起了棋。
“妈,我准备的那个汤煲了吗?”
“煲了。卫鹏啊,你等会尝尝暖暖为你准备的汤。”
“她还会煲汤?”卫鹏倒是有些吃惊。
“尝了再说。昨晚心血来潮说要亲自准备一个汤给你尝。从配料开始都是她一个人弄得,手指都切破了皮呢。我就负责煲。”
林暖被母亲如实说出,有些羞涩,假装给飞飞洗手,不说什么。
“好,那一定好吃。”卫鹏边说边下棋。
等桌上的菜都摆满了,林晓母子也回家了。看似无意,其实却是精心准备过了。龙龙一句话道出了秘密:“小姨,这就是飞飞?你放心,昨晚我和你拉过勾,不欺负他。”
“开饭了!”林母站在客厅中央吆喝道。
于是一家人团团坐。
“小卫啊,听说你生意做得不错,没料到你下棋也不错,以后常来,我这家就缺个下棋的人。”
“好,我一定奉陪。”
“人家那么忙,来陪你?”林母说着拿了个碗给卫鹏舀了一小碗汤:“这就是暖暖的汤。”
林暖紧张地看着卫鹏。
卫鹏看,碗里有黄芪,牛骨髓等,一道滋补的汤。低头浅浅喝了一口。
“怎样?”
“嗯,好喝。”
林暖松了一口气。
“我也要。”龙龙叫道。汤喝进龙龙的嘴,他就吐出来也来不及,连声说:“不好喝不好喝。”
林暖忙自己舀了一口:“哎呀,真不怎么好喝。苦味。”
林母笑了:“你偏要学电视里,不听妈的劝告,药材放多了适得其反,你坚持亲自给卫鹏配食材,好了喝的是心意,其他书友正在看:。卫鹏啊,别喝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你就吃我做的剁椒双色鱼头。”林母说着要取走他那碗汤,却被卫鹏牢牢地握住。
“我想喝,余下的你们不爱喝,我打包回家喝。”他认真地说。这汤是爱他的女孩一片心意。他岂能辜负了?
林晓看着这一幕说道:“我妹妹的爱情名言就是找到一个能愿意为他煲汤的人,这句话喊了几年,终于是实现了。”
“呵呵,不过我们暖暖是该学学厨艺了,你嫁过去,做人家的妈却不会做菜,我好担心啊。”
林暖被母亲姐姐说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
“不担心,我也可以学的,不一定非要女人做饭给男人吃。”卫鹏说。
“你?”全家人看向他。
“是啊,我会炒几个菜的。就是好几年没练了。”
“你操什么心啊?”林父对妻子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啊,都要学你,没心没肺当然不操心了。”
就这样一顿饭在说说笑笑中结束。
晚上,林暖送卫鹏和飞飞走出家门。分手时,卫鹏深情地说道:“暖暖,谢谢你。”
“嗯?”
“谢谢你给我煲的汤,谢谢你们全家人接纳我。我很喜欢你们家的气氛,这对我来说已经久违了。”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其实周母也做得一手好菜,可是每次去周家吃饭总是让他越吃越沉重。说实话他害怕去周家,周家的气氛总是很冷。而林家温暖的气氛却能唤起他心头对往昔家的怀念。
“那你愿意的话,可以天天来。”
“哎。”
“再见飞飞。”林暖在孩子的额头亲了一下,把他送到车的副驾驶座,小心地系好安全带才挥手道别。
回到家,林暖从后边抱住母亲,“妈,谢谢你。”
林暖去了浴室。
林晓走出来:“妈,这回你放心了吧,暖暖是真要嫁出去了。”
“嗯,嫁得好,把她托付给卫鹏,我是放心了。”
****
卫鹏回到家,仲丽就坐在客厅里。显然是在等自己。
“姐夫,你回来了。”仲丽接了飞飞的手。“我妈打电话来,明天就是姐姐的入墓仪式。”
“喔。”卫鹏还是止不住心头一颤。
“上午九点在望夫台集合。”
“嗯。”
“妈妈说一切都做好了准备,还请了道士念经,纸钱啊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卫鹏独自来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凝视着仲雪的笑脸。
再次展开她的遗书:鹏,忘了我吧,你娶一个好女人。。。。。。假如真有天国,我在天国祝福你。。。。。。
他抚摸着照片上女子如花般的笑靥,“仲雪,你真的在天国看着我吗?你会祝福我的是吗?我给飞飞找了个后妈,我相信她会好好呵护飞飞的,好看的小说:。如果你能看到的话,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她和你一样是个善良的女孩。”最后他关上了抽屉直上卧室。
他打开衣柜,将那些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
直到最后一件,那是一件紫色丝绒的衣服,那是仲雪最喜欢的裙子。也是自己亲自为她设计的,以后就再也没有设计过衣服。仲雪的走带走了他所有的灵感。
他摩挲着,摩挲着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件衣服。
*****
第二天,卫鹏发短信给林暖:“十点在松鹤墓园见面。”
“明白。”林暖回复,知道这是他前妻入墓的仪式。
这天的天气阴沉沉的。车里已经塞满了东西,就是昨晚整理好的仲雪的所有遗物。
仲丽抱着飞飞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卫鹏就将车开向了江边。
很快,周仲华也开着车来了,车上下来的除了周母,还有两个灰色长袍的道士。周母相信迷信,人尽所知。
“嫂子呢?”仲丽不见许茹问。
“我叫她不要来了,墓地里晦气重,冲撞到了孩子就不好。”周母回答。
周母开始指手画脚:“师傅,我女儿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那两个道士就用粉笔在那里划了个圈,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地诵经。
周母从仲丽的包裹里拿出那件丝绒长裙挂在江边的栏杆上,嚎哭起来:“女儿啊, 你何苦呢?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
紧接着周仲华就用打火机点燃了纸钱开始焚烧,就是一张张用锡箔折叠的元宝。
顿时晨锻的人们纷纷围过来看好戏般。
周母自顾自地嚎哭着。
仲丽最终也被感染了,掏出纸巾抹着眼泪哭起来:“姐姐,好姐姐,你看见了吗?飞飞长大了?”她越哭越伤心,一半真是为姐姐的早逝哭泣,而另一半则为自己的苦情而哭泣。守着一个梦寐以求的男人却始终得不到,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吗?
江水汹涌起来,随着风,那件长裙飘着飘着。远远看去,还真像一个风中起舞的紫衣女子。
卫鹏不觉悲从中来。他拉着孩子的手,走向望夫台,遥望茫茫江水,痛苦的往事一幕幕地呈现。没想到再回首已近五年。他在心里念道:“仲雪,你安息吧,我会照顾好飞飞的。”
片刻之后,两个道士吆喝道:“枉死的人啊,不要徒留人间了,上路!”
周母指着那条长裙对卫鹏说:“把仲雪抱着。”原来那条长裙就象征着仲雪的遗体,这么走一遭表示已经从江里打捞到了遗体。
于是车子出发一路开往了松鹤墓园。
径直往里走,来到墓园最高的坡上,每个位置都是不同的价格。显然,这个墓的位置最高,应该是最昂贵的墓。石碑上已经刻下了周仲雪的名字,以及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似乎只是静静地观望着尘世。
看上那张照片,卫鹏掏出纸巾细细地擦拭着,然后拉了飞飞的手去触摸照片:“儿子,让你妈妈看看。”
道士又在墓碑前划了了圈,。
“把仲雪放下。”周母命令道。
卫鹏就将那条长裙小心翼翼地放在圈里。当一把火点燃的时候,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民间的仪式,可他的心却还是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好似那焚烧的真是前妻周仲雪一般。
紧接着仲丽从车里拿出那个包裹,一件件地焚烧。
最后道士将衣服焚烧的灰装在了一个布袋里,交给周母,周母即刻就拿出一叠人民币。道士也不避讳,数了数点点头:“正好。”
眼看仪式就这样顺利结束了,周母说道:“今天是仲雪立墓的日子,卫鹏你听好了,从此你再也不要说:仲雪还会回来的!她在阳间已经受苦了,你就让她安心去阴间,也能早早找个好人家投胎做人。”
卫鹏点头。这虽是一场充满封建迷信的仪式,可是刚才这样一来,心里也最终肯定了,前妻仲雪已经去世了。
“今天当着仲雪的面,我说,你已经守了快近五年了,情份到了,你可以另外婚娶了。”
“谢谢妈,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话。”他随即打开手机,拨通了林暖的电话:“你到了吗?我们在1号门这里,来吧。”
“你叫谁来?”周母问。
话音刚落,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其实林暖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着。此时她朝着墓碑照片上的女子很庄重地鞠躬。
“这是谁?”看着仲丽脸色苍白,周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问道。周仲华则好奇地打量林暖。
“妈,这就是我要婚娶的女子,她叫林暖。”卫鹏拉过林暖,紧紧握住她的手。
“姐夫。。。。。。”仲丽失声喊道。
周母看着那双紧紧握住的手,她什么都明白了:“卫鹏,好,好,你还会这一招?先斩后奏?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要我说这句话,可我没把话说完呢,你要婚娶,只能娶我周家的女子。”周母伸出手指狠狠指向林暖:“你马上离开这里,这是我女儿的墓,不容许你来践踏。”
林暖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周母会这样** 裸地不客气。只感觉暗中卫鹏握住自己的手又使了劲。
“妈,也许有些突然,但是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我们很快会办婚事的,你以前是我岳母,以后永远是我岳母,我和暖暖都会叫你一声妈,我们会孝顺您老人家。”卫鹏道。
“住口!我绝不同意!”周母凶相毕露:“这算什么?我们仲丽白白等了你这些年?”
仲丽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仲丽是我小姨子,也是我的妹妹。这个永远不会改变。”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要么你一辈子守着这墓,要么你娶仲丽为妻,两个选择,你就当着仲雪选吧。”
林暖何曾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人:“阿姨,婚姻自由,卫鹏把我们的婚事告诉你,是尊重您,您不要太过分。”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你怎么脸皮这么厚?还不走?”周母恼羞成怒。
卫鹏左手牵起飞飞,右手拉着林暖:“对不起,我们先走了。”说罢已经开步走去。
“姐夫——”仲丽无力地叫道。
卫鹏听见这一声呼唤,脚步稍稍一滞,但最终没有停下来,好看的小说:。
“卫鹏,你就等着后悔吧,我不会成全你的。”周母喝道,随之一声嚎哭:“仲雪你若是有灵,你看清楚怎样的女人诱惑了你男人,你要显灵啊。。。。。。”
三个人上了车。
“让你受委屈了。”卫鹏心疼地将她发迹的纸钱灰撸去。
林暖摇摇头:“鹏,可想而知,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她抱住卫鹏心痛地哭了:“那时候我还没认识你,假如认识你,我说什么也要帮你。”
卫鹏拍拍她:“早已过去了,陈年往事不要再提了。”
仲丽被母亲硬是拖着上了周仲华的车。
“呜呜呜呜”实在接受不了现实,仲丽始终抽泣着无法停止。
“哭什么哭?”周仲华不耐烦地说。
周母心疼女儿,“别说你妹,能不伤心吗?白白付出了这几年的光阴?仲丽,你放心,妈决不会让他结成这婚。”
仲丽抬起头看母亲。
周母狠声道:“哪怕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拆散了他们,不为你也为你死去的姐姐。”
周仲华冷声道:“小妹,不是我说你 ,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四年和他一个屋檐下,你也算是真正的无能。”
仲丽耸动着肩膀哭得更厉害了,一个冲动,用力去撞车门:“让我去死算了!”
“仲华,你闭嘴!”周母抱住女儿:“仲丽何苦呢?他们还不是没结婚吗?”
“妈,没用的,这次姐夫是铁定了心要娶那个女人。”仲丽抽噎着说。
许茹打开院门迎接他们回家,开了车门却见满脸泪痕抽抽噎噎的小姑,周家母子的表情则阴暗不明。心想,是哀思过度吧。
仲丽迎上许茹的目光,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指着许茹就恨声道:“都是被你害的,害人精。”
“啊?”许茹莫名其妙站在那,周家母子也站定回身看她们。
“就是你,是你将那个女人引荐给姐夫,你按得什么心?现在他们要结婚了,你可以去喝媒人喜酒了,你去呀!”说着去推许茹。
“仲丽!”周仲华上前护住怀孕的老婆。
“怎么回事啊?”许茹既觉得委屈又实在莫名其妙。
“进屋去说!”周母阴沉着脸道。
客厅里坐下,仲丽充满了悲愤的声音说道:“飞飞要找老师,我一开始就反对送孩子去学校,可是嫂子真热心啊,介绍了这个林暖给姐夫认识,还一起吃饭,那个晚上我就觉察出这女人心怀不轨。”
许茹总算是听出个大概来了:“请问她怎么心怀不轨?”
“她冒充姐姐。让姐夫失魂落魄。”
“仲丽,这话说错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仲雪,连我都没见过仲雪妹妹,她怎么会冒充呢?”
“就是冒充,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没安好心。你自己家里穷,乌鸦飞上枝头嫁给我哥,你嫉妒我们有钱,你存心害我,我恨你,你不是我嫂子,都说姑嫂是天敌,你就一直仇视我,我就告诉你,你别把自己当人看,不就知识分子臭老九啊,你就是我家用十万买来的,其他书友正在看:!”仲丽脑子发热,自顾自嘴巴像开机关枪一般扫射。
许茹脸色惨白,指着仲丽:“你!”从来没有人这么恶毒地说自己,虽然家里穷,可她是有志气的,唯有在这件婚事上,为弟弟欠了周家十万这事一直是她潜意识里的刺,但是也从来不敢有人这么直言。突然腹部一阵抽搐,她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肚子痛苦地呻 吟。
“仲丽,你闭嘴!”周母大喝一声,“仲华,死愣着干嘛,送医院。”
周仲华猛地推开妹妹,操起妻子的身体就往外奔。
“她怎么了?”仲丽这才惊慌地问。
周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的事先放一放。”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仲丽一个人,她突然恐惧起来。刚才许茹那痛苦的神情不是伪装的,会不会出事?
现在怎么办?她又想起姐夫,他拉着孩子和林暖头也不回走了,姐夫真的不要自己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到姐夫身边?想到这里又独自伤心地哭起来。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了姐夫,她该怎么过?
潜意识里,她早就把自己当成是姐夫的妻子,给姐夫洗衣服,给姐夫做饭,给姐夫带孩子,她无怨无悔,总以为这样的付出总有一天会有回报。可是事与愿违,她接受不了!即使姐夫不娶自己,只要和他一个屋檐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她也愿意,可是现在连这点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实现。往日的柔情和执着此时全部化成了无比的痛,无比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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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茹最终被诊断是情绪波动,精神过度紧张,加上以往的劳累和压力导致胎儿出现早产迹象,还好及时送医院,才算是稳定下来,但接下来就是要住院保胎了。
从昏迷中醒来,许茹看见丈夫和婆婆守着自己,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肚子,还好那里还鼓起着,她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再也不能受刺激了。”周母说:“你就安心住院,我请了护工,我有时间了也会来照顾你。仲华呢要管好公司不能时常来陪你。”
许茹有些内疚地点点头:“妈,辛苦你了。”
“阿弥陀佛,只求你太太平平生下这个孙子。”周母说。
许茹突然想起了家里发生的那一幕,又觉郁闷:“妈,仲丽呢,我想说,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心的。”
“这事别提了,你就管好自己和孩子。”
“那么仲丽?”
“我会跟她说明的,她再敢瞎说半个字,我扇她耳光。”周仲华道。
“好了,我们回家去带些生活用品来。”周母对儿子说。
母子俩坐车回家。
“仲丽真是洞里老虎,她这张嘴还挺会说,差点害死我儿子。”周仲华说道。
“呸呸呸!百无禁忌,什么死不死的?”
“这张嘴怎么面对卫鹏就哑了,只会哭,只会回娘家凶。”周仲华边开车边说。
“今天我是看在你老婆大着肚子,要不,我还真要骂死她。她不会擦眼观色?即使没跟她说过,也该看得出仲丽喜欢卫鹏,她倒好,做了人家的媒人,胳膊朝外转?哎,捡来的狗真是养不家。”
“妈也怪许茹?”
“归根结蒂没有她的作用卫鹏能认识那个姓林的?苦的是我们小妹,好看的小说:。”周母满是指责之意。
周仲华停住了车;“妈,既然是我们许茹保的媒那也要认了,我请你别闹了。”
“什么意思?”
“妈,你别忘记了,我这公司可是依付卫鹏的大公司生存,假如你为这事和他闹翻了,吃亏的是我。现在好歹有他保着,我每年都能闭着眼睛赚钱,假如你闹得凶,他新老婆枕头风一吹,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谁来养我的公司?”
周母愣住了。
“我说,一开始我们是指望仲丽,现在这步棋子废了就不能走死棋了。你可要跟我分清楚当下什么最重要,是赚钱!想着法子到卫鹏那搞点钱。仲丽付出了四年。假如这四年卫鹏愿意用钱来偿还,我看也是可以一笔勾销的。我的话说这里了,你们要去闹别牵涉到我,影响我公司赚钱,那是大事!”
周母听得不觉一身的汗。看着儿子文化不高,开了个公司,心里清楚一切都是仰仗着卫鹏,就连这辆宝马车也是借着仲雪的死闹来的。看着前女婿刚才和那个姓林的女人毅然决然离开墓地的时候,她就应该觉察到,她已经无法再如以前那样掌控卫鹏了。儿子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那个林暖绝不是省油的灯,她居然对自己说:婚姻自由,跟你说是尊重你!人又比自己女儿仲丽看着年轻漂亮,看来她早就**了卫鹏的心。想想现在自家的确还靠什么拉住卫鹏?这么想着,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底气。
从车上下来,仲丽红肿着眼睛迎出来:“妈,她没什么吧?”
“托你的福,差点早产。”周仲华说。
手机响了,是楚慧的短信:“今晚来不?人家要你了。”
他对母亲说:“我把生活用品送过去,今晚我陪她,晚些再回家。”
周母点点头。“快去吧。”
儿子走了,周母拉过仲丽的手:“跟妈来。”
“仲丽。”母女俩坐定:“我想你哥说得对,事已如此我们只能接受。”仲丽抬起头看母亲,母亲的态度怎么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你付出的这四年时间,妈不会让你白白付出,我这就去找卫鹏,要他一年几十万,结个好价钱,也算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你看怎样?”
仲丽“修”地一声站起来:“不行!你这样做,就是彻底地把姐夫推出去。我不要钱,我假如要钱他早给了。再说我付出的这些年,决不能用金钱来计算。”
“仲丽,难道你还想跟他?”
“你也不是说,他们还没结婚吗?就是结婚了这世界上离婚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这就是今天一下午仲丽想清楚的答案。世界上最珍贵的就是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向往着爱情的女孩开始跟命运赌气,不给我这个人我就死赖着不走。
周母看着女儿目瞪口呆。
仲丽突然笑了:“妈,你看着,姐夫会自己打电话来请我回去。”
周母皱着眉毛,不无担忧:“女儿啊,你可千万别着了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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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董,这里有人找你,很着急。”陈秘书打来电话。
卫鹏看看儿子,皱眉的表情没逃过林暖。
“去吧,我来带孩子。”
卫鹏点点头:“我把你们送回家,其他书友正在看:。辛苦你了。”
“不辛苦,再说我是该好好培养和孩子的感情。”林暖似乎早有准备地说。这话让卫鹏体会的是:她已经做好了做他妻子,做飞飞继母的准备。霎时,刚才墓地前岳母给与的压抑一扫而空,他点点头。眼前的女子让自己越接近一分就越多一分欣赏喜欢。刚才她站在自己身边对前岳母义正词严,那时候就好似是站在同一条壕沟里并肩作战的战友,而将他揉在怀里心痛的说:假如我在我会帮你。。。。。。又好似是一个小母亲,散发女性慈善温柔的光芒。而面对自己自闭症的儿子她从来没有逃避过,上天怜我是吗?我没有错过了她?
林暖本来做义工的时候就很善于和自闭症的孩子相处,因此今天让她来带卫飞飞,她并不觉得困难。先把院门锁好,防止飞飞走出去。随之呢就在家里找些能做游戏的玩具。找来一个球,就把球放在院子里滚,孩子很快被吸引了,在那里玩。她总觉得孩子有些胖,那是缺乏运动以及营养过剩导致的。想到这,她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做饭。她什么都不怕,什么不会都可以学,唯有做饭。她似乎在这方面缺乏天赋。她到冰箱里找了半天,还好找到了一些点心,中午就在微波炉里转了转,凑合着和孩子一起吃。
这一天总算是顺利的。
傍晚时分,她牵着孩子的手打开院门出去散步。
卫鹏回家。
远远地看见林暖牵着孩子的手,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那一幕好温馨,好有家的感觉。仲丽也时常带着孩子散步,但是却从来没有令他激发这样的感觉。
他把车悄悄开到他们身边,跟着他们不愿意惊扰了这动人的一幕。
“瞧,爸爸回来了?”林暖还是发现了他对孩子说。
“上来吧。我们一起回家。”
卫鹏为他们打开后车门问道:“你在和他说什么?”
“我在和他说天边的云多美,有的像小绵羊,有的像蛋糕。。。。。。”
他笑了:“真美,不过他能听懂吗?”
“我想说的多了他一定能懂。”
“你看我买了什么?”卫鹏说。
林暖一看居然是一包半成品的菜:“你买菜?”
“嗯,我特地提前下班去超市逛了一圈,我说过要给某人炒菜的。”
“你真要炒菜给我吃?”
“是啊,我承诺过的就一定要做到。”
林暖满脸笑着,幸福地说不出一个字。
回到厨房,林暖想起了什么急忙冲在他面前去关微波炉的门,还有中午的餐具也忘了收,她难为情地说:“忘记了。”
他呵呵笑:“假如你什么都会,那就太完美了,完美的不是人是神。好了,快出去看好孩子,我做晚饭。”他撸起衣袖,就忙活了起来。
林暖拿了指甲钳给孩子洗净了手修剪指甲,厨房里传来“嚓”一声,那是一盆菜倒进了热油中。
林暖贪婪地闻了一下飘来的油烟味。怎么觉得特别地香。
卫鹏终于摆好了三菜一汤,“老婆,快来吃。”
“别乱叫。”林暖羞得脸红延伸到脖子根。
看见她那窘样,可爱得紧,卫鹏忍不住在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三个人坐好了开始吃。
以前其实也是三个人吃,可是这气氛却是截然不同的。林暖将餐具放在孩子手里,虽然也是喂孩子,可是是把着孩子的手喂,不似仲丽完全是用自己的手代替了孩子的手。
“要教会孩子做力所能及的事,学会自己生活。”林暖发觉卫鹏看着自己解释说。
“你是专家,什么都听你的。”卫鹏夹了一筷子菜;“你喂儿子,我喂你。否则你饿了,我心疼。”
“我可没这么矫情。”
这一幕落在了窗外仲丽的眼里。怎么会这样?原以为没了自己这个家会乱套,所以她瞒着母亲偷偷地过来就像四年前姐姐走了,她躲在窗外那样偷窥。可是她看到的是姐夫居然在奋力炒菜,原来他也会做菜?看见的是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怎么会这样?她的心被这些本该是美好的景象伤得体无完肤。姐夫,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啊。她狠力掐自己,掐得手指疼都不解恨。
林暖头一抬,仲丽一闪身消失在树影后。
“怎了?”
“好像窗外有人。”
“不会吧。”卫鹏打开窗子看了看,复又关上。
恰与此时,电话铃响了。
卫鹏去接。
居然是周母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了下午的凶悍:“卫鹏,仲丽有没有在你这?”
“没。她没事吧。”卫鹏止不住担心地问。
“你还关心她?”周母冷声问。
“当然,她永远是我的好妹妹。”卫鹏话里有话道。
“好了,卫鹏,我也想过了,仲华兄妹也劝我,说看在仲雪份上我们不能关系搞得这么僵。你是太突然了!你早点把你恋爱的事告诉我,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卫鹏没想到前岳母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想着她说仲华兄妹也劝我,难道又一次仲丽成全了自己?劝说服了母亲?
“不过呢,我还是有要求的。你和林暖结婚,我也永远是你岳母,飞飞的外婆,这层关系不能改。”
“这是自然。”
“但是你也要考虑周家的感受,我希望你低调行事,结婚的时候,不要再搞什么排场,还有仲雪的黑白照片要常年供在你家客厅。我就这两点要求你同意吗?应该不过分吧。”
卫鹏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要求?她凭什么提出这些要求?结婚不搞婚礼?自己是无所谓可是林暖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要求,他爱一个人就连一个婚礼都给不了,那实在是有愧于林家。还有要供奉照片?这是客厅不是灵堂。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不得不佩服岳母,她总是有办法整得人抓狂。
“妈,恕我不能答应。理由我想你是长辈不需要我多说的。谢谢你操心我的事,你还是去找找仲丽,有消息就告诉我,再见。”
“你!卫鹏,你给脸不要脸。”周母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可卫鹏已经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林暖看见卫鹏不悦的表情。
他摇摇头:“没什么,好看的小说:。”
“我们给孩子洗澡吧。等他睡着我就回家。”
“好。”
夜色逐渐逼近,洗了澡的飞飞明明连打哈欠却总是不肯乖乖睡。
“他每天都这样吗?”林暖问。
“他睡觉都是仲丽陪着的。”
“喔,自闭症的孩子一旦适应了一个常规或者一个环境就很难改变,他们的思维就如一条直线没有分叉的。”
林暖和卫鹏就这样陪着孩子,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连着打哈欠,可是孩子却依然不肯闭上眼睛,并且开始出现烦躁不安的迹象,转过来转过去,猛地抓住枕头发起了脾气。
“飞飞,不能这样。”林暖去拿掉他枕头,这可彻底惹恼了他,冲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口。
“啊——”林暖惊叫起来。
“飞飞,快放掉。”卫鹏急忙过来,扳开孩子的嘴。
“没事,没事。”林暖捂住手腕不肯给卫鹏看。
在这种情况下,卫鹏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仲丽的电话。
躲在屋外的仲丽发现手机响了急忙奔出很远的地方才接听,屏住喘气的呼吸声:“姐夫?”
“仲丽,你是怎么哄孩子睡觉的?孩子到现在不肯睡还胡闹。”卫鹏着急地问。
“姐夫,我马上来。”仲丽挂了手机,即刻给母亲又打电话:“妈,别等我,我回姐夫这里了。”
周母摇头叹息:“作孽啊!”
仲丽熟门熟路地回到了卫家,直奔两楼卧室。
“飞飞,小姨来了——”她冲进去揉住飞飞,飞飞似乎闻到了她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仲丽背对着他们抱起孩子的身体,自顾**了起来,然后悄悄将一块毛巾碎布塞进孩子的嘴,孩子张嘴吮吸着那块布,吸着吸着就睡着了。
卫鹏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示意林暖先出去。
林暖有一丝失落,她有些不服气地说:“她是这么哄孩子睡觉的,早知道我也抱着他,拍他,不过这样睡不能形成习惯。难道孩子大了还这样抱着哄着?”
卫鹏拥着她的肩膀走下楼梯:“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走到客厅,松开她手腕才发现那里赫然几个齿印正沁出血迹。忙找了药膏细细抹上。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她这是第二次为飞飞吃苦了。第一次是脚差点废了。
“没事的。”她安慰他。
他把她送进了车,黑暗中,紧紧地拥抱住她瘦削的肩膀:“跟着我注定你的生活会比去美国要复杂要吃苦。”
她抬起头认真地说道:“我和师兄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点点头:“走,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林暖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卫鹏眼里。
聪明如他,他说道“我会找仲丽好好谈谈的,所有问题我都尽量去解决,这样我才能毫无遗憾地来娶你。”发生了墓地的事,他也认为仲丽已经不适合住在他这里。他当时没有那一声姐夫而留住脚步不是因为无情而是为了大家都好。他不想再拖累小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