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不要
“婵婵姐，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刘璐依偎着王婵婵说道。
“我是伤心吗？”休息室里，王婵婵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两脚并拢起来，紧身的旗袍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胸部饱满而圆实，窗外静谧的阳光斜落进来，在她身上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幽雅、恬淡、安静。
即便眉头紧锁，心绪不宁，她依然是个随便用相机拍下来就可以放到网上成为宅男女神的女人。
向大海走了，但却留在了她的心里。
当向大海走的时候，她恨不得像个怨妇一样把向大海死死拉住，哭求着让他留下来，但她还是没能那么做。
并不是因为她放不下自己的身段，而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按照上面的命令：了解向大海，分析向大海，得出能够解决向大海的数据要求。
向大海这个名字，在她的世界里早已成了最高层辗转难眠的代名词。可她却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怪我太小看他了，如果第一时间便接触，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王婵婵从未感到过像现在一样的无力，累到疲惫地笑了笑，她说：“我哪是伤心啊？我是感到震惊。”
“震惊？”刘璐嘿嘿一笑，只要婵婵姐好好的，那就什么都好了。
“没错，是震惊，震惊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失误，还震惊着他的警惕性之高。”王婵婵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身前的八个模特级女孩说，“先说说吧，你们对他的印象。”
“胆小。”
“脑瓜子不通透。”
“有些憨。”
“处男。”
“神秘。”
“不做作。”
“随性。”
“看似简单，实则深沉。”
八个女孩，八种不同的言论和格调。她们的工作便是从自身眼光出发，找到自己心中最贴切的评价。
若在平时，王婵婵一定会欣慰地笑起来，然后夸奖她们一番。毕竟，八个女孩都是她亲自培养起来的观察员，在选用时便甄选了八种富有特色的性格，之后再加以训练，才得到今天只用一个词语便可以将被观察对象说明清楚的成绩。
简明扼要，就是标准。
为此，王婵婵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
可现在，她却只能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心血擦得一干二净，说：“都错了。他其实只做了一件事。用我们无法想象的超绝实力抵挡住我们对他的一切观测。现在看来他很成功，成功到我们居然还可以去分析他。大道至简，不过如此。”
“什么？”八个女孩齐齐惊讶道，震惊的含义在她们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说王婵婵付出的心血，单说她们自己付出的努力就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艰难。
分析学、统计学、心理学，单单这三种学科给她们的脑海做的灌输便叫她们哭天抢地，更别说还有传统型的化妆、潜藏、侦查、角色扮演等等特工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在此时却全部被打消得一干二净，不禁让她们皱起眉头，苦苦地思索起来。
“其实也不用自责。”王婵婵在安慰八个女孩的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他是一个特例。这个特例太过于突出，全世界几十亿人口里也不过几个、十几个、几十个人具备。而且上面十多年都得不到的结果，没理由让我们第一次和他接触过后便能得到。那也太小看他，或者说太高估我们自己了。”
“呼……”听王婵婵这样一说，八个女孩的心情果然舒服了一些。
“但也不能因此而大意。”王婵婵神色忽然一凛，“不论任务有多么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克服。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才是我们华夏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精神。既然接触的时间不多，那就增加接触时间；分析的力度不够，那就给科学院报告，叫他们重组数据；知识不够用了，那就再次拿起书本，继续补充知识。一句话，不管他是向大海还是向大山，不管他能特例到什么样的地步，我们也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完成祖国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
“是！”
八个女孩精神一振，“啪”的一声，齐齐敬了一个军礼。虽然她们的穿着和打扮时尚而鲜亮，但在这一刻，也并不能因此而掩盖下她们的飒爽英姿。
“婵婵姐，我呢？”刘璐弱弱地戳了戳王婵婵的手臂，郁闷地说道。你们都有任务了，我吃闲饭去啊？再说了，他可是我的观察对象，怎么就能简单地从手中滑落。
“你嘛……”王婵婵眉目忽然一凝，似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璐，把刘璐看得一股凉气儿从脚底板一溜冲到头皮顶上。
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
这是每一次王婵婵有什么奇怪的任务便会安排给她的大灰狼一般的表情。
“你去勾引他。”
刘璐：“……”
“你去引诱他。”
“……确定？”
“确定。”
“啊！我不要！”刘璐是很像得到任务，但绝不是把自己奉献出去的任务，“他是雪儿的男朋友。”
“不是还没成吗？只要没结婚，你就有机会。”
“可我不打算要这机会。”
“这是任务，这是祖国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只有深入的了解他，我们才能准确的分析他，才能得到他的身体数据。”
“……听起来很邪恶。”
“是有那么一点。”
“怎么解决呢？”
“没得解决。”王婵婵把两手一摊，十分光棍地说道。
“是不是我坚决的不接受，后果就是我被开除。”
“是。”
“好吧，我接受。”
“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
刘璐：“……”
“怎么可以这样？”与此同时，走在街上的向大海正对着手里的电话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们怎么还在查我？臭老头，你倒是有没有跟他们说明？那几个小混混不是没死吗？没死不就证明我留手了吗？”
“嘿嘿嘿嘿！”电话那头传出臭老头那奸诈的笑声，“我知道。”
“知道你还放任他们调查我，收集我的身体数据？”向大海算是佩服死臭老头的思维了，从小到大，向大海一直都不明白臭老头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哎……”臭老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中淡淡的忧伤，“利益交换。用同意调查身体数据换取他们不把你卷到这事情里边去。”
“什么意思？”就说嘛，没有利益的事情臭老头怎么可能会做？
“都怪我，这次的任务本来就不该接。”
“到底什么意思？”向大海听得冷汗直冒，难道说雪儿喜欢我这事儿他都已经知道了？为了保证向大海这个本身就是秘密的秘密，工作守则里有一条硬性规定：决不能和雇主及雇主相关人士谈恋爱。
“先前国安局给我来了讯息，说他们与杨国华失去了联系。”
“哦。”向大海不知怎么的，心里感到一阵无名的难过。虽然他和杨国华仅仅见过一面，但杨国华这个冷面铁骨的江湖枭雄对杨雪儿无微不至的爱一直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或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到底什么情况？”向大海问道。
“情况有些复杂。”臭老头的音调里透着难有的沉稳和慎重，向大海知道，只有在事态的发展当真艰难的时候，臭老头才会这样。一边听着，向大海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死了？”
“不能确定。”
“要我做些什么？”
臭老头突然拔高了不止十个声调，“不要！任何事情都不要做！你现在干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干什么！这次的事情千万不要掺合！一旦确认了杨国华死亡，我会立即通知你。而你要做的就是马上给我回来！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哪怕你正在做着活塞运动！”
说完，臭老头便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向大海忍不住嘀咕道：“能不能不要加上最后一句。”
究竟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臭老头和国安局达成协议，用同意调查身体数据换取国安局不讲向大海卷入事件的交易？
要知道，向大海的身体数据可是臭老头视为珍宝的东西。
还有，一个江湖枭雄怎么就和国家安全的第一道防线扯上关系了？
如此想着，向大海来到了杨雪儿家门口，刚把院子的小门推开，只听得几声低沉的猛狗狂吠，抬头一看，身穿粉红色睡衣的杨雪儿正拼命拉着一只德国牧羊犬，不爽地看着他。
“你个混蛋，说好两个小时，怎么到天黑了才回来？”
“嘿嘿，你担心我？”
“我……”杨雪儿把胸脯高高一挺，骄傲地说，“我就是担心了，怎么着？”
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