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交易与欺骗（中）
徐放歌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有几个问题，我得搞清楚。”
“可以，你问。”克莱芒很干脆的回答。
第一，这座法阵是干什么用的？
第二，启动这座法阵是否有危险？
第三，怎么启动？
第四，——他看着克莱芒，一字一顿的说：“你以前也委托过其他人去吧？为什么都没有成功？”
克莱芒说道：“我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吧，看样子你最关心的是这个。不错，在这四百五十年里，我一共接触过十四条幽灵船。”
“只有十四艘？”徐放歌有些不信，这个数字未免太少。四百五十年，十四艘！那自己的中彩率还真是高的离谱。平均三十二年一遇的事情都能碰上。
“已经很不错了，年轻人。要知道，我每隔五十年才能从海底出来一次，在海面上飘荡也只有三个月时间。这四百五十年，我一共从海底浮出九次，加起来不到二十七个月。”
“那也不该这么少啊。”徐放歌掰着手指头给他算账，一根筋的脾气发作：“在起锚岛上，每天出海做任务的幽灵船都是成百上千的。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数量到墨鱼海，你三个月也能碰上不少吧。我读书少，你也别欺负我算数不好。”
“岂有此理！”克莱芒被他气乐了：“你该不是不知道，这个墨鱼海任务是挑战级别吧？一般新手船长很少有接到这个任务的。十分之一？千分之一都不到。你这来了两天，你有看到其他幽灵船吗？”
“哦？”徐放歌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明白过来，顿时大怒，暗地咬牙：草，空间甲，咱们没完，给老子安排的什么破任务，起始等级就挑战了，还蒙我什么实力决定难度？这厮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
空间甲的灯光在船舱里陡然一暗：嘶，怎么浑身发冷？该不是这小子又发现问题了？
表面上他装作若无其事，冲克莱芒点点头：“你接着说，算你说的有道理。”
“哼。”克莱芒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后辈真是毫无礼貌，一点尊重前辈的心思都没有，平静一下心气，继续说：
“十艘幽灵船，轮回者二十一人。只有五艘船，十六个轮回者接受了我的委托，前去银环沙洲。那五艘只有船长的幽灵船全部都拒绝······话说回来，自从四百年前大崩坏时代之后，轮回者的实力下降了很多啊。在外面那个时代，一艘船、一个轮回者是很正常的事。可如今，有一半的船上，都有好几个轮回者，组织什么团队，唉······”
徐放歌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心里却在狂叫：“继续，你继续说下去，多说点，这都是知识，这都是情报啊！”
不过这位银发前辈显然也没有给他讲古的意思，接着说道：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成功，我不清楚。只能说，他们实力不够吧。这就说回到你的第二个问题，开启法阵的危险。”
“至于怎么开启法阵，这个很简单，法阵中心有一口井，你把我这个灵魂核心扔下井去就可以了。”
“开启法阵的危险，主要有三处。一是沙洲本身。这座沙洲现在已经成了大王乌贼的一处产卵地。每隔五十年，都有不少大王乌贼来到沙洲上产卵。它们的卵就埋在沙滩上，用日月光照来孵化。漫长的孵化期过后，就有小大王乌贼从卵中脱出，再返回海洋。这个孵化期并不一定，跟环境、气候变化、卵子的质量等等都有关系。因此，当你们踏上沙洲之时，很有可能撞上刚好孵化出来的大王乌贼幼生体——也许还不止一条。如果你们运气差一些，还有可能碰上来产卵的成熟体大王乌贼。那种东西，对于现在的你们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多说一句，这个五十年期限正好也让你们赶上了。”
他看看徐放歌，见后者一脸平静，似乎不为所动，一时倒对这个后辈高看了一眼，冲这份镇定，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可能······
“第二处危险，在于法阵。虽然法阵本身是为了镇压那位深海霸主，性质上属于空间束缚类的超级法术，但当时我们十个人中并没有谁的能力真的能完全掌控法阵的精髓。法阵的布设有很多的不足，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这也造成法阵内部，会存在一些偶然生成的特殊空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这是超级法术自身的意志吧，并不完全由轮回者掌控。这些空间我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我分析，应该属于那种迷阵，一旦进入就会迷失自我，彻底的被法阵所同化，直到灵魂完全消散。”
“你分析？前辈，你是从何得出的这个分析？”徐放歌追问道。一听到迷阵，同化、灵魂消散，他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
“哼哼，因为，当年这个法阵，主要的布阵者就是我。”克莱芒神情冷峻，霸气凛然，气势雄长。高手风范显露无疑。
“不过你们放心，这些迷阵也不是没有破解之道。只要你们能安下心，抗拒住迷阵的诱惑，按照我灵魂核心的指引，直接去找法阵中心的沙洲之井，就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以我经验，前边的那些轮回者，多半都是没有抵抗住迷阵的诱惑，违背了我灵魂核心的指引，才走进了迷阵。”
“恩，我知道了。那么第三呢？第三种危险是什么？”徐放歌说。
“第三种危险，”克莱芒脸上显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顿了一顿，才接着说：“其实这并不能说是一种危险。可以理解为一种考验。”
“考验？”
“对。这是法阵意志的体现。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从历史记载中知道有这么回事。每一个能够进到法阵核心的人，都有机会面对法阵意志的考验，如果你顺利通过，那会得到法阵意志的承认，会有某种机缘等着你。如果通不过，也不会丧命。只是会被法阵随机挪移到另一处空间。”
“另一处空间？”徐放歌眨眨眼，问道：“可以离开这个欲望空间吗？回归现实？”
“哪有那种好事。”克莱芒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法阵本身也只是欲望空间的具现化道具，你就别指望这个了。在整个欲望空间内，空间意志才是至高无上的，轮回者所接触的任何道具、技能、目标、事件都要服从这个意志的约束。”
徐放歌灵机一动，装作不服，争辩道：“那不一定。我就知道有轮回者可以瞒过空间，将空间里的道具带回现实，还能再带入空间里。这怎么解释？”
“哼。”克莱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会找机会。好吧，看在我五十年才出来一次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句——不要去怀疑，有空间不能控制的事情。就算你发现了某个漏洞，你也要明白，那是空间故意留下来的。他，是在引导轮回者去发现所谓的漏洞，去想办法和空间做斗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刺激大家的欲望，去冒险、去挑战、去拼搏的欲望。”
“欲望，是原动力！”
克莱芒一手指天，很有神圣气质的说。
“这么说来，你所谓的帮忙，相当危险。”徐放歌仔细盘算一下，下了决定。正要出言拒绝，克莱芒一挥手，说道：“我告诉你完成这个试炼任务的方法。一天包过！”
“啊，”徐放歌话到嘴边，有些犹豫。
“还有，我知道这个海域内三个隐藏任务的地点！”克莱芒补充一句！
“嘶，这个啊，也不是······”徐放歌皱起了眉头，显得为难起来。
“我再附送你一件道具，超级好用的道具，幽灵船道具——船首像！”克莱芒再次砸上一句：“你在三难度之前都很难找到的！”
“能不能到暗金？”徐放歌沉声说。
“十足暗金。看到没，就是我这天命贞女号的船首像——那个手托命运之泉的阿塔盖提斯。”
“成交！”徐放歌一锤定音，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