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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疯子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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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到这里,似乎已近圆满告成,之后赵叔叔将放在板凳地下的香灰装进下午买的瓷瓶里,交给女人说:如果哪天找到了孩子的父亲,把这个交个他,让他找个寺庙好好供奉。他是孩子的亲身父亲,无论怎样都该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女人妹妹听着不住地点头,眼泪顺着她煞白的脸蛋不住往下流。

之后叔叔又问了死去孩子的名字,写在我们买来的空灵位上,放到堂屋正中的香火旁,点上一炷香拜了拜,说:这个孩子虽然才两个月,但他是你的孩子,他和所有去世的成年人一样,理应被供奉。但是只需要供奉四十九天,时间一到找个寺庙请进去,记住每逢他的忌日别忘了去烧柱香。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相信经过刚才的事,几人对赵叔叔已完全的信任,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赵叔叔忽然一阵痉挛,身体像抽风一样抖动,在场人都吓一跳,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赵师傅,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你别吓我们!

我当时一地反映是赵叔叔发羊癫疯,就是癫痫,因为他的眼睛发愣,手脚不停地抽搐,身体更是摇摆不定,像是随时都能倒地,这和村子里去年有一个发羊癫疯的一模一样,记得当时大人们首先做的是让患者平躺下来,解开他身上捆绑的衣物。

我正准备上去扶赵叔叔,谁知道然他又突然停下来,但是和之前不一样。他歪着头,闭着眼,双手自然垂下,神情呆滞,我吓得不清,不停扯着他的衣角大喊‘赵叔叔,赵叔叔’,我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大概几秒钟之后,赵叔叔开始说话,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们所有人震惊,因为他说:爹,娘,我是中广啊!

在场的人再次惊愕,我听女人提过‘中广’这个词语,那是她丈夫的名字!

中广?

哥!女人一家人齐声喊。

‘赵叔叔’点点头,说: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子中广啊,还有小芬,小妹……

一群人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女人倒是最先醒悟,问:中广,你……你为什么……话没说完,但大家都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赵叔叔’回道:小芬,自从我死后,我的魂魄其实没走,我一直在这个家里,我舍不得你们,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我没留下任何一句话就离开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今天你们请这位赵师傅来救我儿子,赵师傅可以通灵,所以我才能借他的身体跟你们说几句话。

妇人明显比其他人都要激动,一把抱住‘赵叔叔’,问:中广,你真的是中广?

‘赵叔叔’说:娘,是我啊,你的风湿好没有?爹,你手臂上那个肿瘤好了没有,还痛不痛?

男人原本还带着写疑惑的脸色,霎时换成心痛,点头说:好了,好了,上前年去城里的医院治好了。

妇人更是泪如泉涌,说:好了,我们都好了!中广啊,你不晓得,你走了这些年,当娘的我有多想你,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嘛,缺不缺东西,你要缺什么你跟妈说,妈都烧给你。

‘赵叔叔’说:娘,我在那边过得很好,没什么缺的,你不用担心。不过,娘啊……我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

女人停下哭声,问:啥子事,你啥子事一直放心不下,你告诉娘,娘一定帮你做到。

‘赵叔叔’叹了口气,说:唉,这些年我看着你和小芬相处……娘,小芬他是我媳妇,她还给你说生了个乖孙子,以后就算是为了我,你能不能好好对她?

好好……妇人一句话哽咽在嘴边,早没有之前对女人的凶悍表情,满满的全是母爱。

‘赵叔叔’轻轻点头,说:好!其实这些年我觉得最不起的就是小芬,你一个人要替我找我我爹娘,还要抚养我们的儿子,是我对不起你……

女人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泪湿满颊,手捂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轻轻地摇头。

‘赵叔叔’继续说:爹、娘,小妹,以后小芬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就把她当成是我看待,好好替我照顾她,照顾我的儿子好不好?

被‘赵叔叔’提及的三个人哪里还敢说‘不好’,一个个全泪流满面,小声哽咽:会的,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赵叔叔’轻轻再次点头,说: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放心了,我不能在赵师傅身上呆太久,我要走了,你们以后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小芬母子啊……说完也不给人回话的机会,赵叔叔一个激灵,苏醒了过来,看着抱着他的妇人,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一群人全摇头,没一个人说的出话来,赵叔叔也不好奇,见状找了招手说‘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明天易娃子还有念书’,说完带着我离开。

一路上我也止不住心头的兴奋,不停在地说刚刚赵叔叔被‘中广’上身的事情,没想到赵叔叔听后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悠悠地问:你真的相信我被中广附身了?

我一时没明白,忙问:赵叔叔,你……啥意思?你不信啊?

赵叔叔摸摸我的头,笑得很诡异,当时我没想明白他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到后来才渐渐想明白,赵叔叔做为一个捉鬼人,怎可能轻易被阴魂附身?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这一家子人面前演场戏,目的是为了帮助那个叫小芬的女人,让她的家人从今以后好好待她。

我记得曾问过赵叔叔,他在伪装成被中广附身时提过妇人风湿,以及男人手上肿瘤的问题,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善于观察’!

这也是赵叔叔为我上的一课,无论做什么是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养成良好的洞察力。

赵叔叔说头一日进女人家时,在奶香味中他问到了一股很淡的药味,那种药是治疗风湿的,而且药瓶子放在妇人睡的房间,所以可以断定妇人有风湿,况且老年人大多有风湿病。其次是那个老男人,赵叔叔说男人跪在院子里烧纸钱的时候,曾因为被火熏到,将衣袖挽起来过,赵叔叔也是那个时候留意到男人手臂上的疤痕的,那是做过切瘤手术后留下的疤。

赵叔叔走南闯北,他见过的世面高出我许多,所以奶奶总是要我跟着赵叔叔,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跟他学东西。

如果奶奶是我启蒙,那赵叔叔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恩师,有时候我和他甚至比和我父亲还要亲,他告诉过我许多鬼神类的事情,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遇到这些应该怎么处理,不过这些事情光用说的是行不通的,必须在实际行动中才能学道真知识,所以从之后每逢有假期,赵叔叔就会带我到各地走动,说是游山玩水,实则帮人驱邪保平安。

记得那年暑假,发生了一件怪事情。在此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请问大家相信这个世上有蛟和龙吗?相信江河海中有蛟龙的存在吗?相信蛇经过修炼可以成龙,鳝鱼也能成蛟吗?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

在这里先介绍一下我家乡的地理位置,前面说过,我的家乡在重庆与四川的交界,不过那个时候重庆还未成立为独立的直辖市。那一带多山,村子一般建在山坳里,田较少,庄家基本集中在山坡上,但在这种地势最易有河流,在距离村子不出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外就有一条河,叫什么名字我已不记得,我只记得在夏季河水很是猛烈,尤其下暴雨时,河水有可能漫过桥面。

那一年的暑假很热,每日都是火辣辣的太阳,无论家中、树荫下,或者露天,不管人身在任何一个地方,全身都如火烧一般的热。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电扇,更没有冷气,我们能做的就是拿着一把或是两把蒲扇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扇,可是越运动,身上越热,越热手上又越使劲,如此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那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过晚饭后到外头的树林下乘凉,因为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一个地方,大人们谈天说地,我们这些小孩则嬉戏打闹,虽热,但也算过得充实。

很多时候,若是有事情发生,上天都会给我们一个暗示,就像当年我母亲去世之前,姐姐因为工作关系去了四姑娘山,那里面很多时候没有信号,所以姐姐有近一个月未往家里打电话,母亲便成日地唠叨为何天音还不给她打电话。然而那一日下午在整理庄家时,母亲接到了姐姐的电话,二人聊了近一个小时,第二天中午,母亲淹死在池塘里,如今每每想起都觉得心痛。

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说明只要我们留心,我们就会发现,在任何事发生之前都会有某种征兆,就像那一年不同寻常的热。

大概是八月上旬左右,那一天天气异常不寻常,一早的时候太阳便从东方升起,用他那火热的身体灼烧着整片大地,然而到中午时天色忽然骤变,太阳不知所踪,代替他的是乌云密布,顷刻的功夫,天空像是被一张黑色的大网网住,原本中午大家都在家里吃饭,很少有人到外面走动,暴雨前奏,大家更是躲在自己家里,不敢出门。

很快地,天上开始有雨点落下,然后电闪雷鸣,加上乌漆漆的天色,大中午都倒像是夜晚。

小时候其实我挺喜欢下暴雨的,我不怕打雷闪电,我喜欢打着伞,光着脚丫在院子里踩水。不过那天的雨实在太大,打在身上像被冰雹砸中,很痛。

父母亲不让我淋雨,我只能站在屋檐下,用手接屋檐上掉下的水,一个人玩得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天色也是暗暗的。

父亲在堂屋里坐了一会,抽了几支烟,闷闷地说:唉,看来一时半会的这雨停不下来,算了,睡觉去。说完兀自朝内屋走去,母亲嘱咐我‘别玩水、睡午觉’等几句话跟着父亲回了房间,接下来姐姐也扶着奶奶去睡午觉,只留下我一个人。

起初我怕淋湿衣裳被骂,玩水玩得小心翼翼,后来越玩越得意,加上又没有人看管,索性把上衣脱掉,在院子玩个痛快。

我记得那时候村里大都是土胚房,我父亲懂一些建房的知识,自己捣鼓着请人拆掉旧房,在原来的地基上重新修了栋石头房,上面盖的是预制板,就是农村的俗称的‘平房’,那是我们村第一家平房,那会好多人羡慕。

平房顾名思义,是只有一层的房,而且楼顶简单用水泥糊过,农忙季节收割的小麦、玉米和水稻等都可以洒。

我一个人玩得无拘无束,不由地从楼下的院子玩上楼顶,打着雨伞,看着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到地面,溅起无数的水花。这个时候雷与闪电较刚开始弱一些,雷声不再似劈山般震耳欲聋,闪电也不再叫人胆战心惊,但是雨丝毫不见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屋顶的排水管明显不够用,不多会积水漫过我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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