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1）

李建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地从芳仪阁走了出来，他只记得钟婉儿全身赤裸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趁着李渊熟睡的时候离开。

他记得钟婉儿身上的狼狈，他记得那一个又一个的吻痕，他记得她的呻吟声，他记得他心爱的女子的第一次，竟是给了自己的父亲。

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太子殿，李建成没有说话，直接倒头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听到外头的宫女在议论：

“皇上今天一早竟然下旨晋封钟美人为昭仪了。”

“是吗？不是说昨日才病重吗？”

“别管那么多了，又不干我们的事，别再太子殿内议论后宫的事，别人听着了不好。”

一个宫女首领模样的人驱散了聚在一起的几个宫女，刚想转身却被李建成叫住，她皱了皱眉眉头，不会这么倒霉吧？听到了？

“太子殿下。”宫女尊敬地称呼。

“你们刚刚说钟美人……”他停顿了一下，发现了自己的不是，“钟昭仪是吗？”

宫女连忙磕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并不是有意谈论钟昭仪的，请太子殿下饶恕……”

“起吧，没事。”

李建成苦笑了一下，果然，她晋封了，达到目的了，接下来的目的是妃位吗？

细细想来，后宫之中永不会有知足停歇之心，你若知足，便无力再反抗，因为除却后位，永远都有人在你之上，危险和阴谋也就从不间断。

今日太阳甚好，暖和却不毒辣。

延禧宫中，如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在地上睡了过去，手中的佛指舍利已经被汗湿了。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窗户都紧紧地关上了，似乎昨夜的所以都只是一场噩梦。

“迎春，迎春！“如妃大声呼喊着，昨夜一事若是迎春能够说得出来，便是真的，若不能……

“娘娘……”随着门的开启，迎春慌张地跪在了地上，“奴婢来迟，请娘娘恕罪。”

看到完好无缺的迎春，如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道：“迎春，你可有事？”

迎春不解，疑惑道：“奴婢完好啊，娘娘为何这样问？”

心底安定了很多，如妃扬手让迎春起身，然后被她搀扶着坐到了床上。迎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如妃却在此刻再开口。

“昨夜有无发生什么事？”她并不想直接说出来，一是怕吓到了别人，也吓到了自己。二是传出去了，对整个延禧宫都没有好处，对自己更没有好处。

“娘娘你怎么了？”迎春觉得如妃今日变得好奇怪，说出来的话都是自己不懂的，究竟是自己奇怪还是娘娘奇怪了呢？

“昨夜我没有喊你进来吗？”

“没有啊，娘娘，昨夜奴婢跟你说皇上让公公传话不过延禧宫就寝之后您就……”迎春说着忽然就停了下来，她努力回想着，记忆中的片段似乎有点接不上，她记得和如妃到仙竹林偷偷祭拜了淑妃，然后就……

然后就……

为什么记忆好像被模糊了一般，明明似乎想起了一个情节，却有突然被关上了影像的大门，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