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吐吧吐吧不是罪
胖子听出鬼王话音里的嘲讽之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鬼王，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您先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批斗会咱们一会儿再开？”
“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我先把坏消息告诉你，好让你有个谱。”
“啥谱？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菜谱。”
鬼王瞪了他一眼，胖子讪笑一声，赶紧闭嘴。
半年修成银眼，又过半年修成金眼。胖子修炼速度，就算是在神眼一族鼎盛时期，也算得上惊世骇俗。神眼晋级难，其实不仅仅是因为突破瓶颈的机缘难寻，更难的是闯过每一次晋级所带来的劫难。
劫难其实和道家所谓的天劫差不多，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不同。都是天道对修行者打破凡人壁垒，逆天而行的惩罚，或者说是磨砺。
银眼和金眼间晋级的所带来的劫难，在神眼一族的典籍中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空空劫。
第一个空指的是精神力。晋级金眼后，精神力的输出量将是银眼时期的十倍以上。也就是说，当初在银眼境界时，胖子可以二十四小时银眼全开，不间断用透视眼看街上美女裸体。现在，他最多用金眼看二个半小时，就会头昏脑涨，困顿异常。
这并不是说金眼不如银眼，其实恰恰相反。比如说，银眼时，放出的精神力是雾状的话，那么现在胖子释放出的精神力就是水状。精神力越致密，破坏力和影响力就越强。银眼时，胖子的透视能力能看透美女衣服。现在，胖子施展透视术则能看到更为细微的东西，拥有更强的穿透力。几乎可以媲美电子显微镜和X光机。
输出量提高十倍，也就意味着胖子精神力的恢复速度远远满足不了精神力的消耗速度。精神力的过度消耗，会让胖子终日浑浑噩噩，易困顿乏力，一旦精神力被消耗一空，胖子就会立即陷入昏迷。
因此胖子必须在精神力耗尽之前，找到能锻炼并迅速补充自身精神力的办法。否则，这第一个空，就会让他变成一个永远睡不醒的植物人。
第二个空，则是指身体。随着银眼升级，胖子的身体素质也会大幅增强，身体对能量的需求就会越强大。他将时时刻刻忍受着饥饿感。直到身体每个细胞吸纳足够的能量，身体本身达到金眼境界的标准。
“啥标准？”
“知道项羽吗？如果你能轻松举起千斤巨鼎，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我得饿到什么时候？不过也没事儿，大不了我二十四小时吃东西不住嘴。”
“小胖子，小天真？嘿，你真以为单纯的食物能满足你身体能量需要？就你这身肥油全榨干了也不够。嘿嘿，弄不好，你会成为史上第一个一天不停吃东西，仍被活活饿死的人。”
“擦，那我不是死定了？”
鬼王嘿嘿一笑，“差不多，差不多，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切，别忽悠我了。我是你们神眼一族的希望，你们就这样忍心本天才变成植物人，然后饿死？”胖子朝鬼王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可怜相，“你既然能进来，就肯定有出去的办法，别啰嗦了，快带我出去，大不了咱俩出去后再想办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鬼王想了想，知道自己背的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然后神色一肃，像是下定决心，龇牙咧嘴地朝胖子点了点头，那表情就像即将要奔赴刑场一样。
鬼王怎么了？难道他也便秘？忘了问问他鬼还有没有那功能。胖子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见他虚手一招，一把黑色的大砍刀很突兀的出现在鬼王手中。
手握“斩魂”，鬼王周身立即刮起阵阵阴风，阴风中女人凄厉的哭声，婴儿诡异的笑，男人不甘的怒吼，混在一起响涌进胖子耳中，刺激着他的灵魂。
胖子感觉头痛欲裂，一股绝望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他发现自己消极的根本不想反抗，甚至连单纯捂耳朵都不想去做。
“好累啊，我想好好的睡一觉。安逸地，静静地……”
“胖子，起来！”手握斩魂刀的鬼王脸上的不忍之色一闪而逝，旋即又厉声大喊。
“鬼王？”胖子的意识渐渐模糊，这时，突然听到鬼王的喊声，他心里一个激灵，试图睁眼，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胖子，别睡，睡了就彻底死了，意识消散、失去执念，你连鬼都做不成！于小波，你给我听着！”
“什么事儿？我好困好饿……”
“对，饿。你起来我陪你吃人，哦不，吃羊，烤全羊，吃鸡腿……”
“别骗我，你是鬼，只吃香。”胖子嗫喏着闭着眼说。
“我带你去看女澡堂，去看那个XX热。去看贞子！”
“女澡堂？白嫩嫩？”胖子一个激灵，意识里突然浮现出女特警的挺拔白嫩的胸部，“好美啊。”
“他妈我还是处男，我不甘心，我还不能死！”胖子打了个寒颤，直接坐了起来，他眼中，鬼王依旧拿着斩魂刀站在不远处。
鬼王见胖子睁眼，这才放下心。旋即，又有些不安的对胖子说：“小胖子，刚才那个……”
“不用告诉我，我知道你有必须做的理由。要杀我，我几年前就死了，是吧，老鬼？”
鬼王赶紧点头，接着，又赶紧摇头。“那个你必须熟悉我的鬼气才能接受我的能量。这样吧，我让你自己选一块。”
说完，鬼王拿着斩魂刀在自己身上比划两下，然后看向胖子。
“你要干嘛？”
“你想出去就必须有足够的精神力。我是鬼，鬼的身体其实就是由一种特殊的精神力构成，简单的说，你吃了我就能补充足够的精神力，然后出去。”
“一命换一命？还吃你？算了，我还没那么自私。”
“滚，谁让你全吃了，就给你吃一部分。放心，也就损失我百八十年的修炼罢了。快点，别磨蹭！”
胖子哦了一声，萎缩的小眼神扫过鬼王全身。鬼王不禁打了个寒颤。“选好了没有！”
胖子点了点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鬼王的第五肢所在地。
鬼王脸色一白，赶紧双手护裆，“别，那是我给贞子那个日本娘们留的，切了去我虽然能修复，但会有心理阴影。”
“别说了，我一想我要吃活人，我他妈也有心理阴影。”胖子苦着脸，突然干呕起来。
鬼王不屑地看他一眼，“我还巴不得找个活人尝尝鲜呢。”说着，鬼王随手斩下自己左臂，仍给胖子。
“你就把他想象成鸡腿。”说完，鬼王原地一转，就消失不见了。
胖子看了眼地上那黑气蒸腾的胳膊，又干呕起来。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廖峰带着一名护士，快步走到病床前。
“林队长，麻烦把小胖子检查一下。”廖峰沉着脸，朝女护士敬了个军礼。
女护士点了点头，拿着听诊器先听了听胖子的心跳，又扒开胖子的眼皮，用医用小手电筒看了看胖子的瞳孔。
“昏迷中，没有清醒的迹象。”
廖峰烦躁地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突然意识到这是医院，只好又将烟放回兜里。“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动静。林队长，告诉我到底是谁把小胖弄晕的。”
“这……”林队长咬着下嘴唇，“关于昨晚发生在水泥厂的事情，全被列入了S级保密协议……”
“去他妈的保密协议，要我查出来是谁欺负我兄弟，我非带我的小队灭了他们不可。”廖峰挥手打断林队长的话，双手将拳头握的死死的。虽然他和胖子只认识不满一天，但在这一天里，两人却一起出任务，要不是胖子，他不敢想象在和外国势力的对抗中会牺牲多少兄弟。
廖峰把胖子当亲兄弟看待，要不是他怂恿，胖子也不会来特种部队，更不会参加什么水泥厂试炼。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胖子，他心里满是愧疚和悔恨。
林队长眼神躲躲闪闪，“廖队长，应该给他打营养针了。”
林队长撸起胖子的胳膊，正要下针，突然，胖子周身散发出刺骨寒气。两人一愣神的功夫，白霜以胖子为中心，迅速爬满房间。两人呼吸出道道白汽，不到半分钟，两人就打起冷颤，跳起脚来。
胖子猛睁开眼，头一歪趴在床一侧干呕起来。
“小胖，你醒了？”廖峰惊喜地叫道。穿着护士服的林队长瞥了胖子一眼，赶紧低下头匆匆推门跑出去。
胖子干呕了半天，除了口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他重重地躺回床上，“小白脸，我怎么在医院里？”
廖峰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你先把这个带上。”廖峰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不顾胖子反对，硬给他戴上。
“干嘛？”
“小胖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是异能者？得，这你也不用回答我，这是纪律，我懂。首长交代过，在你醒来的时候，必须给你戴上墨镜，才能接近你。”
这次轮到胖子纳闷，这时，鬼王从墙壁里挤进来，“他是怕你一不小心乱用乱花渐欲迷人眼。以现在的精神力，最多还能用五次，就会再次陷入昏迷。那个黑黢黢的圆片你先带着吧。”
“知道了，老鬼，你先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想吐。”胖子扫了鬼王一眼，条件反射般再次干呕，他发现鬼王的脸色还是白里泛青。左臂又长出来了，只是和身体的其他地方比，黑气要暗淡许多。
“你在和谁说话？”廖峰看见胖子侧过脑袋和空气交谈，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
“小胖子，这儿不会有鬼吧。”冷空气、白霜和空气对话，这绝对是三流鬼片里才有的情节。
胖子回过头刚想回答，“砰”地一声，病房门被猛推开，重重地砸在墙上。聂永龙随手从怀里掏出墨镜戴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胖子病床边，关切地问，“小胖子，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