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来证明
智老给老道士扎了几根银针后，面色一变，又匆匆把银针全部拔掉，“不好，他刺破了百会穴，正在激发浑身潜能。如果我料想的不错，他马上就会招来雷劫。”
“雷劫？天劫！”胖子一想到子母妖的天劫，腿就有些发软。
“嗯，小胖，如果你以灵魂出窍的状态，极易被天雷影响。哪怕是天雷的威压，都有可能让你魂飞魄散。我刚才为他暗中诊脉，发现他现在体内能量已经到达了引发天劫的临界点，天雷随时可能降下，你必须尽快找地方躲起来。”
“躲？他奶奶的，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我上哪儿躲，再说，就算我潜到地底下，天雷也照劈不误。”在和子母妖拼命的时候，胖子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五大护法的出现，让他重新有了生的希望。现在来到祖墟，眼看就要成功复活，格老子滴，又让他碰到这种事儿，一下子让活下去的希望，降到了谷底。这种大起大落还真是刺激，胖子顾不上沮丧，开动脑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索着解决办法。
年轻道士悟道跑进屋里，兴奋地大喊：“来人可是我道家一脉的弟子？”
他袖子一抖，用一股无形气劲蛮横地将围在担架旁边的人推开，自己伸手往老道士的脉门上一搭，“果然是我全真一脉，哈哈，练得还是《青木诀》，殊不知那《请木诀》正是由老夫根据《长春诀》简化而成。想不到我悟道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孙，哈哈，何其快哉！”
年轻人模样的悟道忽然神色一凝，气地黝黑发亮的山羊胡乱翘，“竖子，你竟敢透支生命，逆化真元，打算以残躯应劫。要知道此种方法异常凶险，一个不慎，轻则功法终生不得寸进，重则功力尽失，一命呜呼。现在倒好，还引发了天劫，这绝对是取死之道。竖子，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随着悟道一声暴喝，老道士果然睁开眼。蒙蒙瞪瞪看见悟道，突然如释重负般的大笑道：“师祖，悟道师祖？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仙界，想不到真的有仙界，哈哈，果然，果然！”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掴在老道士脸上，“笑个屁，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强行引下天劫。若是不说清楚，我今日就一掌毙了你，省的闹心。”
“师祖在上，弟子……”
“快说，别墨迹。”
“师祖你有所不知，弟子自幼流浪，本以为会饿死街头，谁知得师傅收留，成为一名道士。四十二年来，弟子每天勤修道术，也曾想着长生不老，修成仙道。但道家资源凋敝，很多功法典籍遗失殆尽。留下的大部分为一些养生气功而已。弟子费劲心机，终于从几个外国妖人手中抢回我道家功法《青木诀》，并开始潜心修炼。
谁知事情暴露，外国妖人竟派出三大公爵，两大伯爵，寻到我门派驻地，尽屠我道门七十二人。弟子得知消息时，宗门早已满目疮痍，弟子们尸体早就只剩下一张张干瘪人皮。”
“西方蛮夷，欺人太甚。等为师出了这结界，定要血屠他西方世界！”悟道一怒，当真是须发尽扬，煞气逼人。似乎整个房间的温度都瞬间降了下来。
胖子发现躲在他身后的德古拉伯爵正浑身打颤，一点点地想往门口退。却被胖子一把抓住脖子，甩到悟道师徒面前。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袭击你道门的，就是他的子孙门徒。”胖子抱起膀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样子全心看戏，俨然忘了随时会到来的天劫。
“悟道爷爷饶命，悟道爷爷饶命。那些都是子孙胡闹，怪不得我头上啊。”德古拉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求饶。在这里住了近千年，早就见识过悟道这个越活越年轻的老家伙的厉害，就是二百个自己，也不是悟道的对手。
“是吗，德古拉，我很欣赏你。我现在不杀你，不过我会当着你的面杀尽你的徒子徒孙！小家伙，你继续说。”
“是，师祖。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华夏饱经外族欺凌，东瀛人侵略更让我华夏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弟子当时就不明白，既然我们华夏有仙，有高人，但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既然我们华夏有仙人、高人，那么他们怎么能坐视我华夏被人凌辱而不动于衷。如果修道者就是要修如此天性薄凉，自私自利之道，那么修它何用。弟子当年便亲自下山，屠戮数千贼人。
世道如今，我修道修的，连宗庙都不得保全。我愧为人师，当时便立下重誓，终有一日我若成仙，比问遍诸天神佛，师门仙长。华夏不是你们的家吗？看到家被人劫掠，看兄弟姐妹被屠戮侮辱而不动于衷，你们还修个狗屁，你们还算是人吗？”
“小胖，他所言当真？我华夏真的……”智老等五大护法齐刷刷把目光看向胖子。胖子缓缓点了点头，“都是真的。这些事埋藏在每个中国人的心底，只是没人愿意再提起他罢了。”
“我等有罪！”老道士的话，真如当头棒喝。他们这些修士，自认为高人一等。把凡人看出猪狗蝼蚁，且不知他们自己当年也是一介凡人。数典忘祖，自私自利，算在这些人头上当真不为过。
在场所有人都对自己所修的“道”产生了动摇。成人还是成仙，这是每个人必须要做的一个选择。
“呔，醒来！”悟道一声断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错的不是道，而是修道之心。道为真我，真情意，真性情。修道最终乃是修自身，修本心。如若我当年在结界外，定屠尽东瀛宵小。哪怕万劫加身，又有何妨。活的潇洒，活的快意。这才是道。”
悟道的话如醍醐灌顶，五大护法纷纷低头朝他行礼，若有所悟。智老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悟道修为未必敌的过他，但道法境界却是高出他数倍。果然不愧悟道之名。
“痴儿，我且问你，你功成之后，可到西方报仇，杀掉那些吸血妖物？”
“回师祖，弟子尽斩三大公爵，十大伯爵，其他吸血鬼不计其数。百年之内，定无西方妖物敢踏入我华夏一步。”
德古拉一听，又打了个哆嗦。他在胸口画着十字架，喃喃自语像是在祈祷。胖子觉得好笑，你一个黑暗生物向上帝祈祷，不知道上帝会是神马心情。
“好。做的好。可既然你心愿已了，为何要自残形体，强提修为，妄度天劫？”悟道扶起老道士，再问。
“我得了癌症，是一种不治之症。自知命不久矣。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就想强行提升修为，看看是否有天劫。如果有天劫，那么很可能就会有神仙。临时前我想看我下一个境界是什么样子的。我想知道，我追求了一生的东西是否存在。我还想将我渡劫的画面纪录下来，向全世界证明：华夏的古老传说都是真的，不是杜撰，道士和尚不都是骗人的把戏。我想证明五千多年的修真文明确实存在。我想向世界宣布华夏仍有仙。”
“我要做一个卫道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天雷的光，向世界证明。”
“你真傻，道就在你心中，何必向他人证明什么。信则有不信莫强求。徒孙，你陷入执念中，走火入魔了。”
老道士听完后，立马呆住了。他双目无神，如一口枯井。喃喃道：“难道是我做错了，难道我做的这些都没用？”
“哎，哥们醒醒，现在可没时间发呆。你倒是完成心愿了。但也不用搭上老子一条命吧。胖爷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胖子拿手在老道士眼前晃了晃。
老道士见胖子只显露上半身，下半身却看不见。立马大喊：“哪儿来的妖怪！”
“我去你大爷，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这叫灵魂出窍，没见识的老山羊胡子！”胖子气急，头一次有人把这么英俊潇洒的他称为妖怪，不管不顾，朝着老道士的眼睛就捣了一拳。
悟道没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对老道士说：“这是人家的地盘。再说，确实是你害的这小胖子将要魂飞魄散。挨一下也是你自找的。”
老道士突然失声痛哭，“弟子醒了，道就是要顺其自然。谢师祖教诲。谢小胖施主让弟子清醒。”边说着边站起身向胖子和悟道鞠躬。
胖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我靠，一下子就能让人醒悟。想不到我的拳头还有这么牛叉的作用。”
就在这时，屋外“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木头房子像要被震塌了一样，哗哗地往下掉木屑。胖子身子一僵，忽然触电般的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地叫道：“天劫来了！”
另一张担架上，那个花衬衫老头被惊醒，茫然道：“这是哪儿？你们怎么穿的这么奇怪，在演古装片。”
“滚，没时间理你！”所有人立马转头，朝花衬衫老头大喝。
“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我，一个灵魂怎么搞定天劫啊。”胖子这下子终于慌了神。
这时，悟道突然开口道：“有一个地方，或许能躲过天劫。”
“哪儿？”胖子问。
“通天塔！”
根据胖子的推断，太古村的人来到这个空间的第一站，往往出现在通天塔中。虽然每个人的记忆都被抹去。但他们身上的伤痕告诉他们，在那里肯定经历过一些极其可怕的事情。
再加上每十年一次的兽潮，不少修行较弱的村民，往往在保卫村庄的时候死亡。这就行成了一个优胜劣汰的循环。
粗看起来这还比较正常，但为了保证男女比例正常，曾经有一批尼姑被送到这里来。这种事人为谋划的痕迹就比较重了。再经胖子仔细一想，原来这个空间早就被一股力量给统治起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实验室的小白鼠罢了。而被实验的地方就是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