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以貌取人
胖子哪有心情理他们，他走进一家面馆，要了五大海碗汤面。三下五除二下了肚，才稍微缓解了一下腹中饥饿感。面馆里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让他感觉很不爽。本来还想再来几碗，为了不太惊世骇俗，还是决定结账离开。
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他身上根本没有钱包。没钱结账，这可糗大了。胖子忽然想起乾坤袋的角落里还藏着两口黑皮箱子。其中一箱子是美金，另一箱是人民币。当然，箱子里还有三张银行卡。这些可是他打生死拳赢来的赌金。
可是他该怎么拿出来，凭空变出一个皮箱，然后，皮箱里全是人民币？老板要是看到这一幕，非吓傻了不可。胖子心里那个纠结啊。店老板看胖子嘴上说结账，却坐在那里迟迟不见掏钱出来。他看胖子的眼神开始冷起来，“你是不是没钱？”
胖子心里那个冤啊，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不过在我管家那里。”
老板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我说，就你这样还有管家？”
他打量着胖子，胖子上穿着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一件的T恤，下身穿短裤，更要命的他到现在为止还穿着一双露出大脚趾的球鞋。
“我也不是特在乎你那几碗面，不过，小伙子，做人要诚实。我看你穿成这样还肯让你进来吃面，就想到你现在正落魄着。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本来我还想留你在店里帮两天工就当还钱，不过，你既然是大人物，我也不敢留你，得，就当我瞎了眼，当了会烂好人。你赶紧走吧。”
说着，老板就像轰苍蝇一样把胖子往外撵。胖子气极反笑，偏偏还发不了火。毕竟老板还算是个好人，奶奶的，想不到老子也混到这么窝囊的一天。可我真有钱啊！
就在胖子垂头丧气出现在街上的时候，胖子正巧碰到那四个货。胖子眼珠子一亮，他一闪身出现在王队长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喂，有钱吗？”
王队长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有。”
“那就好，快帮我还账去。就说你是我的管家。”胖子拽着他，施展咫尺天涯重回小面馆外。
王队长茫然四顾，怎么刚才眼一花，就到了这儿。胖子见他发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差点将他踢进面馆。
“还愣个球啊，快去还钱，老子回头还你。”胖子怒气冲冲道。
王队长这才意识到胖子是个高人，哪敢在忤逆他的意思。心里憋屈，只得在苦笑道：“想不到，我老王还有被抢劫的一天。”
他一咬牙，钻进了面馆，大喊：“老板，还钱！”
王队长把一沓钱往桌子上一拍。“还钱？还什么钱。”面馆老板闻言一愣，这人没在店里吃饭，他又不认识他。而且他根本没往胖子那档子事上想。
“刚才是不是有个胖子在你这儿吃饭没给钱？”王队长很不耐烦地说。他们的存在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秘密，本就不该在普通人面前出现。再说，万一那胖子趁着这时候溜了，他又该上哪儿找！
“啊。”面馆老板下意识点头。
“这是一千块，应该够他的饭钱，不用找了。”说完，王队长把钱往他面前一推，转身就往外走。就听老板喃喃道：“那小胖子还真有仆人，我的天，人还真不可貌相，莫非是那个富家子弟来体察民情的？”
王队长听完脚下一个趔趄，心里郁闷的想，“我倒成了他的仆人。”
王队长出门四处张望，就看到胖子正等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自己的三个同事，这么看还真像他的小弟。
“哎，姓王的，走了。”胖子朝他招了招手，那模样就像在呼唤小朋友过来吃糖一样。
几人坐车直接到机场，胖子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穿着破衣烂衫，堂而皇之地走过机场贵宾通道，坐上首长的私人专机。
胖子在飞机上又大吃大喝了一顿，那食量让四人担心胖子会不会想撑死自己。酒足饭饱，胖子刚想再歇一会儿，飞机就到了目的地。
又是专车专人接送，一路到了燕京中南海，只用了二个多小时。胖子不得不感叹，这速度够快。中南海胖子来过一次，却给警卫团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胖子很享受他们敬畏的眼神，还和其中几个打了几个招呼。感情比他们四个还熟络。
首长在办公厅接见了胖子。老人将屋里所有人都赶出去。
“主席，这……？”一中年男子压低声音，不无担忧道。万一胖子要对主席不利，他可难辞其咎。
“他，我放心。”首长毫不犹豫道。中年人冷冷地盯了胖子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如果是普通人，面对首长如此信任，心中无疑会暗自感激涕零。胖子却满不在乎的继续打量房间里的陈设，把两人的话彻底当成耳边风。在他心里，他一直把自己定位成小人物。既然是小人物，就不必计较那些虚的东西。因为不在乎，所以胖子才能做到真正的宠辱不惊。
元首这小手段对付胖子，无疑是毫无用处。这让首长有了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索性收起那副官腔，直说道：“队长，你的小女友救出来了？”
“队长不敢当，叫我胖子吧。我就叫你老哥，你看怎么样。”胖子嬉笑道。
元首也不矫情，直接道：“那好，小胖，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你大闹禁毒局，携带禁毒局副局长独闯毒枭老巢的故事。”
胖子斜了元首一眼，“这你都知道？”
“你当我是瞎子啊，不过你去东芝之后发生的事，我的确毫不知情。”
“没什么，我就是打了几架，然后去张奇夫的军营中待了几天，偷偷把冉冉救了回来。”胖子端起紫砂壶，给自己满上。轻抿了一口，撇了撇嘴道：“还不错，比我老爸的茶叶好喝多了。”
首长一把夺过茶壶，“就这些。”
“啊，就这些。我说我好歹叫你一声老哥，怎么，连口水都不给喝啊。”
首长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以他的涵养，都禁不住失态。他忍不住想，如果胖子是他孙子，他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胖子挨了他一下，反而笑嘻嘻道：“对，这就对了。人嘛，活得就是个真性情。老端着不累啊。”
“臭小子，你以为我容易，我不是在为自己活，而是整个华夏活。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国家。”
“那你活着真没趣。”胖子直言道。原以为首长会生气，谁知他却长叹了一口气，“是啊，是挺没趣的。”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当然，那得除了胖子吸溜茶水的声音外。
“那批药品是怎么回事？”首长忽然问。
“救一朋友，放心这事不会出现第二次。”两人一问一答。
“小胖，你知道掸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有了那批药品，他们很可能会赢得这场战场。那结果，我们就不得不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毒品之国崛起，这种责任我担当不起。”首长推心置腹道。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动作有点像邻居家的老大爷。
“老哥，你用担心，张奇夫马上就完蛋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胖子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很正经的说。
“你那什么保证。”首长直视胖子，语气也出奇的严肃。
“我可不会拿人头保证。嘿嘿，放轻松，相信我不吃亏。”胖子有一次插科打诨，让首长无语。他精心设计的谈话，完全被胖子掌握了节奏。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事不能玩笑，我已经准备暗中支持缅甸、泰国和老挝……”首长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别介，这些事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听的，也不是我敢听的。暗中支不支持是你的事，我只告诉你张奇夫完蛋了。”胖子拍了拍屁股，“老哥，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啊。”
“你小子……哎！”首长感觉这十几分钟他叹的气，比以往一年都多。他无奈的坐回椅子上，挥手道：“小王，送小胖回去。”
胖子刚走，先前那个中年人就匆匆走进来，“主席，就这样放他走了！他凭什么那么肯定，要不，我派人去监视他？”
“不用。你帮我起草文件，掸邦的事情我们不必理会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相信他，甚至胜过相信我自己。他是个能带来奇迹的人。天色不早了，今天我想早点休息。或许，我真的老了。”
出了中南海，胖子一个走在大街上，夜凉如水。天空很朦胧，污浊的空气，带着以一股汽油味。这感觉还真亲切啊。我该去哪儿？家是回不去了。胖子现在回家，肯定要挨一通狂批，心里不禁有点惴惴不安。
回学校？胖子这种形象，肯定会成为全校焦点。谁能相信他看个病，能看成乞丐装，话说，可能乞丐都比他干净。胖子的头发蓬乱，还是刚穿出原始丛林时的造型。看来只能去林冉冉家了，也不知道她们回来了没有。
胖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不管了，他可不想露宿街头，先去她那里将就一晚吧。胖子走进一个公厕，从乾坤袋里拿出黑皮箱，掏出一沓红票子。
他站在路边打车，可那么多出租车，竟然一辆没停。胖子心中愤愤不平，他奶奶的，以貌取人！胖子突然灵机一动，把拿着三张红票子在手里摇晃。胖子都觉得他的动作，有点像古装剧里青楼妓女挥舞手绢招揽客人。
结果，又等了半个小时，结果还是没车停。胖子心想，他们肯定把胖爷我手里的钱当假钞了。也对，有钱搭车，谁会穿成他这样。奶奶的，这可是真钞啊！胖子欲哭无泪，难道要让我走一夜？正准备走着到林冉冉家（他可不敢在马路上施展咫尺天涯，路上的摄像头，会让他一夜成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