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会痛

“这是你写的？”碧落走了进来，流连一下四周，最后视线留在那张字上，“为什么单单写一个苍字？”因为落款，也没有署名，所有她猜测，是他亲笔所为。

“你很识货，确实是我写的，至于为什么，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过来这里坐下，陪我喝酒！”

碧落回身才发现，桌上早已备好几样小茶，还有一只大酒坛，酒盖一开，浓郁的酒香，叫人垂涎欲滴。

“真要喝酒？”她还以为他随便说说而已。

锦苍怒瞪她，“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你若不喝，现在就可以滚了，省得我看见你心烦！”

碧落暗叹，这人说话咋净捡难听的说，明明担心她，想陪她喝酒，却偏偏将话反着说，“不就是喝酒嘛！喝就喝，谁怕谁？反正我酒量不好，若是喝醉了，你可要负责送我回去！”她抢过酒坛，倒是满满一碗。

“回去？”锦苍甩给她轻蔑的笑，不依不饶的挖苦她，“你要回哪，回晋王府？你不怕撞见别人的好事，还是你想听见某个人的****？如果想听，美玉楼里多的是，想听什么样的都有，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碧落愤恨的赏了他一记眼神，赌气的端起酒碗，忍着辛辣，咕咚咕咚喝了干净。比起心里的绞痛，这又算得什么？

锦苍陪着她喝，接着又替她斟满，“苏碧落，本公子只觉得你现在的模样真是惨透了，哪还有当初在太子府时揪着我的衣襟，威逼我的样子，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吗？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看，真是……”他啧啧的叹出不屑，“你连这美玉楼里的姑娘都不如！”

一碗酒下肚，虽然酒意还未上来，但脸儿却已红了，碧落笑着冲他摇摇手指，“你错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是你期望太高了，我一点都不坚强，我胆子很小，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想失去，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样懦弱！”因为不想失去，所以在最开始时，她什么都不敢要。

“既然不想看见今天的一切，为什么不去阻止，既然不想阻止，又何必要留下？别告诉我，你贪图他的地位！”

碧落又喝了一碗，醉意更浓了，眼神开始胡乱瞄，抬着一只手肘撑着下巴，娇憨的睁着大眼睛，很无辜的望着他，“你以为我想吗？真是的……他要做皇帝，就必须取姓那个杜的，我不想他后悔，他就像水里的龙，总有一天得朝天上飞，我若是硬拖了他的后腿，他有可能会抱恨终身，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他，只要一想到他不在我身边，我这里……就是这里……”她忽然摇摇晃晃的抓起锦苍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哭得放纵，“这里会痛啊！”

锦苍蓦然沉默了，不再挖苦她，也不再讽刺她，只用一种幽深的眼神安静的听她说完。

“锦苍，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是我不该成全他，还是不该遇上他……”

很好，至少她还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