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寂寞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男生宿舍这样,没有想到,女生宿舍更疯狂。”
“看来你还算是‘中毒不深’的那种,难道你不知道,女人之间的关系亲密是因为男人的话题,而男人的关系铁成一片是因为共同一个女神话题吗?”
“这,好了,饭吃完了,我们要去唱歌,怎么样,你也一起去吧!”
明明是一句反问句,却偏偏让舒婷弄成了命令式,彭晓然原本就没有想要拒绝,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几个人闹闹哄哄的转移到了一家KTV,包厢里面的灯光很暗,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变的不一样了,带着点黑夜中看不清的迷离,也带着一种无法琢磨透的感觉。
几个麦霸自然就抢到了话筒然后就开始大吼起来,舒婷没有动,只是从包里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然后问坐在旁边的彭晓然:“介意我抽烟吗?”
不知道为什么,舒婷的声音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那淡淡的忧郁却还是被彭晓然听在了耳朵里,看在了眼里。
“不介意。”
打火机嗒的一声,冒出淡蓝色的火焰,那轻轻袅起的烟雾在打火机离开的瞬间就顺势而上。
舒婷吸了一口,然后夹在两指间,手轻轻的落在了连衣裙下方露出的膝盖上,她的眼睛似乎看着前面的电视墙,但是却又似乎透过电视墙不知道看在哪里。
彭晓然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女人一副忧郁的摸样,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希望寻求一种保护,但是却找不到。
一种莫名的感觉就从心里萌发了起来,他很想要去保护眼前这个女人,就算她再怎么的好强,再怎么厉害,这一刻,她居然也会有受伤的表情。
很多时候,男人忽略的并不是爱一个人,而是他忘记了偶尔去看看身边这个女人需不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
没有任何的言语,在几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的狂吼中,一只温暖的手慢慢的附在了舒婷的肩膀,温暖的掌心里的热量慢慢的就传到了舒婷那瘦弱的肩膀上。
舒婷叼在嘴边的烟刚要被手拿下来的时候却停顿在了半空中,然后被掐灭在面前玻璃桌的烟灰缸里。
几个女孩子还在一路兴致高昂的飙歌,但是舒婷却一点兴致都没有,也许每个人的开心与不开心只可能是自己的,别人的快乐与不快乐也只是他们拥有的。
舒婷跟她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走了,只是女孩子们玩得在劲头上,也只是摆摆手说:“去吧去吧,我们就不去做电灯泡了。”
夏天最热的余温还没有散尽,但是秋天似乎在一瞬间就迎面撞了上来。
舒婷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彭晓然跟在后面,谁都没有说话。
但是渐起的抽泣,却让后面的男孩子心里一下子发紧起来。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他小心翼翼的试问,生怕再一次挑拨起这个女孩子的伤心的地方。
舒婷没说话,只是在回过头的瞬间,就将自己的脸一下子砸在了彭晓然的胸口,抱着他的腰,将无尽的眼泪全部都留在这个男孩子温热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上面。
话没有了,只是在一分半秒的僵硬中,一只手附在了她的背上,一只手轻轻的在后面拍着。
舒婷没有告诉彭晓然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忍不住哭,而彭晓然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眼泪跟拥抱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也许一个拥抱并不能代表什么,眼泪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在舒婷十八周岁的生日里,她所有的亲人都不在身边,但是却独独有这样一个温暖的胸膛可以让她尽情的哭泣,可以不管不顾。
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舒婷似乎就像是找到了一种归属,一种心终于不用不安的港湾。她恋爱了,在她宿舍人的眼里,在她的心里。
她告诉自己,她喜欢这个男人,同样的,她也表白了。
只是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彭晓天的反应居然只是沉默了。
舒婷咬紧了下唇,她第一次跟别人表白就遭遇这样的情况,难道真的是所有的人死在她这里,但是她偏偏自挂在彭晓天的东南枝上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啊,你要是喜欢我就行,不喜欢我就不行咯,哪里就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嘛。”
出师不利的战况让舒婷的信心一下子就在撞到彭晓然这棵大树之后立马就落到了谷底,可是面前这个人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反应迟钝吗,看来软件硬件都要同时更新了。
“不是,我是喜欢你,但是……”
“但是什么啊,怎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婆婆妈妈的。”
舒婷打断了彭晓然的话刚准备走,却听到后面的声音很温柔的说:“我只是想说,应该是我对你表白的,我希望,以后我可以照顾你。”
也许,这样的表白在舒婷听过的众多表白中,并不算是华丽的,甚至说是老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舒婷在回过头的瞬间,心里一直都在想,如果跟这个男人有永远,那么未来一定叫幸福!
舒婷跟彭晓然凑到了一起,吴语嫣这个406的‘光棍儿’自然也就不好再接着去跟在舒婷的后面当做一个电灯泡了,而更多的时候,舒婷的休息时间,闲暇的时间都流注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不管是图书馆还是食堂,不管是一起走过的林荫道,还是那些执手跨过的斑马线,似乎每一个地方,只要有彭晓然,很多东西都变成了一种幸福。
只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匆匆忙忙的。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寒假马上就要来了。
舒婷想过今年的寒假不回家然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跟彭晓然腻在一起,只是奶奶打来的电话却让她无法拒绝。
在舒婷的眼里,奶奶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许她可以不管爸爸,不去理会妈妈,但是奶奶却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她不管,那谁来过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