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园鬼影(二)
张南晨看了几分钟A大校园风景,等到头痛稍微缓解下来又回身把之前打扫卫生时找到的手机、钱包,还有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的相关证件拿出来摆在桌上。
这些都是南晨的,他看着身份证上那个青涩的年轻男孩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们两人长得一点都不想,张南晨被师父收养之后勤于锻炼,热衷练武,初中身高就长到了一米七五,等到高中毕业升入大学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几,在A市这个南方城市中,可算鹤立鸡群。可是这位南晨同学,虽然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但是瘦得离谱,皮肤是长久不见阳光的惨白,长相嘛,是张南晨最看不上那种小白脸。
总而言之,除了身高,从身材到脸蛋,这小子都不入张南晨法眼。
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也只能日后在寻解决之道,他只能暂时以南晨的身份活下去。
背熟新手机号和身份信息,又想起水房还有两桶脏衣服没洗,张南晨干脆只穿着短裤,拿了钥匙和洗浴用品,打算先把剩下的那些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去洗个冷水澡。
钱斯尔趁着夜色赶回A大桂园男生宿舍楼,他刚才在网吧跟人打电游三局全胜,赢得赌金五十元,于是买了啤酒和烧烤,要跟南晨一起享用。
五月的天气里,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寒意,钱斯尔只穿了背心和裤衩,踩着拖鞋的脚被A大校园里无处不在的茂密植被给打湿,还混杂了不少石子细沙,于是走得一步一跳,十分滑稽。
等他好不容易走到寝室门口,这才发现自己裤衩屁股上头唯一的口袋里只有几张钞票。
忘带钥匙了,好在要南晨这家伙出一次寝室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现在肯定在。
他双手都拎着食物,只好艰难的弯曲手臂,用手肘去敲门,谁知看起来关得好好的寝室门被他轻轻一碰就开了,差点一下扑空摔个大马趴。
“南晨,你怎么不锁门啊,哥们儿不在要是进了坏人那该多危险。”钱斯尔堪堪把庞大的身躯站稳,眉开眼笑的进了寝室,习惯性的一扭屁股,把门往后一顶关上,却发现寝里里面没开灯,黑得渗人。
“你怎么不开灯啊,难不成还在睡觉?”他只得抹黑前进,想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再回身到门口开灯。
寝室里面黑洞洞的,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钱斯尔早习惯南晨内向少话的性格,仍旧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不亦乐乎:“我跟你说啊,哥们儿今天发了笔横财,好看的小说:。你闻闻这味儿,香吧?那一家的腰花就是香……哎哟,谁放了个凳子在这儿啊!我去!”
他正抹黑走着,嘴里一边说一边口水滴答,冷不丁一脚踢在横在走道中间的凳子上,没有任何防护物的大脚拇指装了个正着,疼得他恨不得抱着脚吹几口气。
钱斯尔疼得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又走了一步,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抬头就看到寝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白色的人影就站在窗台角落里,几乎窗帘跟融为了一体。
“南晨你站在那儿干嘛啊,还不过来帮忙,赶紧把灯打开。”
钱斯尔一见南晨竟然已经起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句娘招呼那人过来开灯。谁知那个白色的人影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回钱斯尔真的有些生气了,摸着桌子边沿把手上的食物袋搁好,低着头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哥们儿对你可不错,大晚上的装神弄鬼的干嘛,还真闹那小脾气啊,不就是今儿没做卫生呢么,明天我一定做,你赶紧过来!”
这句话一出,窗台边的白色人影似乎犹豫起来,果真动了一下,带得身后的窗帘也晃动起来。
“咯咯。”
“咯咯。”
窗台上的玻璃忽然发出一阵轻响,窗帘晃动的幅度也骤然变大,像是被外面的突然大起来的风势吹得飘起,几乎有半人多高。
那个白色人影就像被不停飘动的窗帘给推着走一样,身影飘渺,朝着钱斯尔的方向飘动。
钱斯尔把吃的放好正在摸索电脑桌上的台灯,一边摸一边说:“你怎么还不过……啊!”
他一句话只说了一半,一转眼就看见一个脸色比石灰墙还要白的人脸紧紧贴着自己,两颗黑布隆冬的大眼珠子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他,同样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在黑暗中一张一合,发出金属刮玻璃一样的声音:“他睡了我的床!”
“鬼……有鬼……救命啊!”钱斯尔顿时被吓得往后一倒,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转身就往寝室门口冲,一边大叫一边乱抓,途中有一次踢到之前撞到的凳子,却无暇分心去管自己的脚。
他越怕做事越慌,只觉得手上滑不溜丢全是冷汗,根本抓不牢门把手。
“他睡了我的床!”
那道白影寸步不离的跟着钱斯尔,紧紧贴在他背后,又用那可怖的声音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仿佛只会说这一句:“他睡了我的床!”
钱斯尔心肝欲裂,哪里敢回头,一手抓门把手一手捂自己耳朵,嘴里喊着:“四爷没睡你的床,四爷今儿还没睡过床,谁睡的找谁去!”
这该死的门,怎么就是打不开!
他正骂着,突然,一直关得死紧得寝室门被人一下子拉开,白炽灯的灯光猛然洒入,钱斯尔又是一声大叫,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开门的人。
“你怎么了?”张南晨一开门就发现寝室里面不对劲。
冷,低于常温的冷。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阴冷扑面而来,却在见光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有……有鬼……”钱斯尔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后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做梦了吧?”张南晨立即毫不客气扔给他一记白眼,佯作无事,大步踏入房内。
环视一周,却看见自己临走时大开的窗子不知被谁打开了,窗帘还在继续疯狂地舞动,像是濒死的绝望独舞,其他书友正在看:。
“没睡醒赶紧去洗把冷水脸。”张南晨不动声色的把钱斯尔推出寝室,“你买了烧烤,真香,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钱斯尔这次是真的懵了,看着张南晨一如往常毫无异样,真以为自己刚才产生了幻觉,嘟嘟囔囔的往水房走,一边走还一边嚷:“等我回来,不要偷吃!”
张南晨等他一走就把寝室门重重带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并不开灯,黑暗中却仍旧行动自如,径直走到自己桌前取了一个干净纸杯,然后到水池出接了半杯自来水。
捧着纸杯在其实中间站定,张南晨默念咒语,闭目凝神,右手小指沾一滴水往空中一弹,然后静听房内动静。
奇怪,没反应。
等了许久,之前骚扰钱斯尔的小鬼却没有现身。
“难道是嫌只有水不够丰盛?”他自言自语的将水倒进水池,眼角余光却看到本来静止不动的窗帘忽然翻起一角,然后再没了动静。
原来是个胆小鬼。
张南晨耸耸肩,随手将揉扁的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里。
他翻身到门口开灯开门,又把两桶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晾好,钱斯尔才慢慢吞吞的回到了寝室,一头一脸都是水。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钱斯尔在门口探头探脑好一会儿,看着张南晨走来走去一切正常这才心有余悸的拉了一把凳子坐到他那半边地盘去,有气无力的说。
“我看你是游戏打多了,看谁都像怪物想要砍两下。”张南晨笑着打消他心中疑虑,装作不经意的换了个话题问,“这都快拿毕业证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据他今天下午翻看南晨日记的成果,南晨这个小文青是没有受到任何有价值的OFFER的,还梦想能够继续宅在家里当网文写手。这个想法当然被张南晨嗤之以鼻,立即打定主意明天就去人才市场找工作。
“老头子给安排了一个,但我不想干。”钱斯尔闻言大脑袋立即耷拉了下来,拖过两个食品袋把烧烤和啤酒拿出来摆到桌上,“别晾你那衣服了,过来陪哥们儿喝酒。”
钱斯尔豪情万丈的拍着胸脯,张南晨只好奉陪。
钱斯尔跟南晨和黎辛不同,父母健俱全,家庭优渥,是A市某著名企业家的长子。可惜,男人有钱就变坏,企业家老爸发家之后看不上糟糠之妻,潇洒的跟原配离婚之后只把他带在身边,给他娶了个年轻漂亮的模特儿后妈,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弟。这样的家庭,钱斯尔当然宁愿住校也不愿意回家,父子二人一年见面次数不超过三回,学费生活费都是通过银行转账。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吓着了,还是提到工作家庭郁闷到了,钱斯尔只喝了四瓶啤酒就开始说胡话,打着醉拳往门外跑。张南晨不胜其扰,拍着哄着把人赶到上铺睡觉之后自己一个人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去外地出差,大概只能两三天一更~~我会尽量抽空码字找网上传的~~~然后呼叫一下小花,小花你回来啊,狮子头,狮子头我饿了~~~selly,selly好好学习啊~~~~蒺宸,蒺宸,不要潜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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