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矮人的愤怒
繁华的泽纳斯城，每一条街道两旁都开完了店铺，草药店、药剂店、拍卖行、当铺、符文制品店……
李泉也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
达格玛身为泽纳斯城的原住民，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泽纳斯城人口百万，虽然这在四个大陆所有城市中并不算什么，但它的名字即使远在摩尔大陆的兽人也有耳闻。泽纳斯城最著名的就是草药和药剂，每年来这里倒卖的商人就有几十万之多。”
李泉也很惊讶，他留意两旁的草药和药剂店，果然发现很多外地的商人，他甚至看到了一个绿皮地精。
他从安尼斯那了解到，地精是天生的商人，他们一生下来就追求闪闪发亮的金币和珠宝。虽然矮人也喜欢这两样，但他们显然不如地精精明。地精早在一万多年前的安杰拉时代，就把持了四个大陆的拍卖行、银行和黑市。要知道，没有什么比这三个行业更暴利的了。
有意思的，绿皮地精虽然很会赚钱，但个个都是守财奴，他们一生赚了无数的金币，但死后却从他们身边找不到哪怕一个银币，谁也不知道地精都把赚来的钱藏到了什么地上。要知道他们和矮人不同，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举办舞会，更不会把他们家的每一样东西都换成纯金制造。
“达格玛大哥，怎么这里的草药店和药剂店，大多都是一样的名字？”
达格玛羡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兄弟，连这你都不知道？泽纳斯城有七成的草药店属于艾尔沃德家族，有七成的药剂店属于布尔默家族，剩下的三成分别属于鲍尔斯家族和骑士分会。”
“布尔莫家族？”李泉自言自语，“真是怪事，我好想在哪听过。”
“你要是没有听过布尔莫家族，才是怪事呢。”达格玛羡慕道，“布尔莫家族的财富，能够让泽纳斯城所有的魔法师，瞬间成为富豪。”
“药剂生意这么赚钱吗？”李泉不敢相信道。
达格玛像是突然发现一个亡灵一样惊讶：“兄弟，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安杰拉大陆的魔法师。药剂的用途非常广泛，无论是骑士、魔法师还是军队，甚至是普通人，都需要药剂。骑士需要药剂强化或治疗身体，魔法师需要药剂恢复精神力或者提供魔法元素，普通人则可以用药剂治病甚至延长生命。这么庞大的需求量，你说赚不赚钱。”
李泉不解地问道：“既然药剂这么赚钱，为什么魔法师不去经营这个行当？就算骑士打压咱们的生意，还有军队和普通人，把药剂卖给他们不一样赚钱？”
达格玛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你太低估骑士协会的能力了。他们早就收买了军队里的将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无论哪一国的军队，都暗地里达成默契，只采购骑士经营的药剂。剩下的普通人倒没有被他们收买，但人家从心里就瞧不起咱们魔法师，又怎么会跟咱们买药剂。”
“这骑士协会有点欺人太甚了吧。”李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愤愤不平。
达格玛苦笑道：“自从魔法三巨头之一的亚历克斯·基茨死后，这种情况就出现了，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了。要不然魔法师协会也不至于没落到这种程度。”
两人走在大街上，看到有招工的店铺就凑上前问问，结果没有一家愿意招聘一个魔法师。
正在两人几乎要放弃，打算去冒险去夜歌森林剥几张钳嘴鳄鱼皮的时候，前面的争吵声把两人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几个矮人正好一家布尔莫药剂店的老板吵架。为首的矮人叫泰克林·胡须，身高只有半米多点，一副络腮胡子却足足有三十厘米长，差不多到了他膝盖的位置。此刻他激动的脸部充血，一蹦一跳地指着老板大骂。
“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们，你们不就是比我们高两个胡须的长度吗？兽人比你们还高呢，难道就说兽人比你们高贵？你们收了我们的定金，现在就因为我们是矮人，就不愿意卖我们药，你们这是言而无信！”
泰克林·胡须一蹦一跳的样子，引得围观人群哈哈大笑，这更惹恼了这个矮人，他指着周围的人骂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族！不要忘了，当年是我们矮人族帮助你们抵抗兽人联军的，我们伟大的战士，维特·大胡子，还和你们的法师之神安杰拉并肩作战。这才过去了多少年，仅仅不过1万多年而已，你们竟然就开始瞧不起我们矮人族。不要太得意，兽人从来没有放弃征服你们的梦想，早晚有一天，你们还得来求我们矮人族！”
周围的人群也有不服气，在那直接和泰克林对骂起来，一时间各种粗话和历史典故都被搬了出来。
达格玛和李泉自觉魔法师的地位和矮人也差不多，触景生情，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忽然一声巨响从人群中间传来出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泉立刻知道，这是骑士的冲锋。
说到骑士，其实矮人才是骑士的鼻祖。最早成名的骑士正是维特·大胡须，这个矮人骑士和安杰拉一起对抗兽人联军，他发挥出的战力并不比法师之神逊色多少，只不过他矮人族的身份让他的名字没能在人族中间传播。
果然，人群中的一个骑士仗着身高优势，发动了冲锋，想给泰克林个教训。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矮人漂亮的挡住了人族骑士的冲锋。他的两把斧头架住骑士的剑，骑士脸憋的通红，剑却不能再劈下一寸。
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一阵嘘声，骑士的脸更加通红，他撤回剑，在空中划了个十字，说道：“好，我雷切尔·达兹接受你的挑战！”
“我靠，还要不要脸！”李泉和达格玛异口同声地说道。明明是这个叫雷切尔的骑士偷袭在先，却大义凛然地说成了接受挑战。搞笑的是，围观的人群不但没有向两个魔法师一样唾弃他，反而欢呼着支持这位大无畏的骑士，就像是这个骑士从卑贱的矮人手里赢得了人族的尊严。
矮人泰克林显然也被这些毫无道德底线的人类彻底激怒了，他把两把雕刻着黑莲花的斧头举过头顶，交叉成一个大大的“X”，愤怒的声音响彻整整一条街：“我——矮人——泰克林·胡须——维特·大胡子的子孙，今天将用这两把黑莲战斧，为所有这几千年来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矮人，一雪耻辱！”
“哈哈，这小矮子生气了。”
“快看，他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好久没有在泽纳斯城看到这么拽的矮人了。”
“嗨，雷切尔，不要给我们人族丢脸哦。”
“雷切尔必胜！我赌两个金币，谁愿意给我赌？”
“老子跟你赌，老子赌矮人至少能坚持一分钟！”
……
李泉身无分文，不然一定会压上一个金——银币，作为魔法师对矮人的支持和同情。
泰克林的喊话吸引了更多的围观，他们清一色的支持雷切尔，甚至赔率已经提高了100:1。
看到决斗的双方拉开架势，人群自动往后退，让出一块足够大的场地。为了能够看清楚决斗的细节，不少人爬到了树上或墙上一睹盛况。
雷切尔首先发动了进攻，他胸前的4级骑士勋章，应该不是一个喜欢修脚指甲的中年大妈，在抽屉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他蹦起五米多高，举着铸铁重剑，直接砸向了矮人。
泰克林一个侧身打滚，直接躲开了骑士的雷霆一击。虽然他毫发无伤，但围观的人群还是大肆嘲笑他“低劣”的战斗方式，并毫不吝啬的把欢呼和赞美给了还有点头晕的雷切尔——这是雷霆一击带来的全部效果。
矮人并没有在意人群的嘲笑，和人族骑士注重华丽震撼效果的方式不同，他们的战斗方式更侧重于实效。只要能够取胜，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这大概也是人族瞧不起他们的原因之一。
泰克林抓住雷切尔还在头晕的瞬间发动了反击，他像兽人刀斧手一样，把一把黑莲战斧抛出去，战斧划着优美的弧线，差点将雷切尔拦腰截断。
当战斧再次回到泰克林手中时，人群发出了低沉的呼吸声。
“干的漂亮！”只有一个贫穷的魔法师为矮人喝了一声彩。
泰克林忍不住朝李泉他们的方向瞧了一眼，也在惊讶竟然有人族会站在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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